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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声东击西(下)
    清朝带给欧洲贸易甚至欧洲战争的明显影响,已经为人们所津津乐道,更加致命的是他准确的抓住了这个战争的时间来影响欧洲的格局,这让人们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他的强大和恐怖,继而让他在百姓们中间收获了更多的尊重。但这其实并不是大清帝国在本质上所能够凭借实力展现出来的东西。

    相对来说,普鲁士在这方面就没能掌握好明星下辈当中的某些细节因素。

    在一座利特莫瑞兹小城镇附近,他让军队扎营休息三个星期。7月2日,他在这里收到母亲索菲亚·多罗特娅去世的噩耗。作为“七年战争”的铁人终于崩溃了,腓特烈二世显然遭遇了这世界上唯一致命的打击,为此他整整流了一天的眼泪,没有多少人留意到这些细节,因为他把自己关在房里。

    他是如此的痛苦,以至于怀疑起了17年前的某些选择是否正确。17年前他的父亲刚刚去世,他登上了普鲁士的王位,并且延续了父亲的战争。他对西里西亚的攻击最终让奥地利失去了这块最为富庶的省份,并使其成为了普鲁士领土的一部分。但如今他却陷入了各种痛苦之中,并且在战败之后,遭遇了母亲去世的重大打击。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他自己是不是因为17年前的举措而受到复仇女神的诱惑甚至诅咒,以至于在几个月之前的某些抉择当中采取了下下之策。

    现在,他要与自己的姐姐,伯雅卢斯女伯爵威廉明妮共同哀伤——因为他爱她,远超过爱其他任何人。7月7日,他的傲慢荡然无存,他写了一封绝望求助的信给她:

    我亲爱的姐姐,由于你一向坚称自己在从事一项伟大的和平工作,我恳求你做做好事,派米拉波先生致送50万克朗给法王的宠儿蓬巴杜夫人,也就是前之所谓的“裙子四世”,以谋求和平……一切全靠你了……敬爱的你,不仅在德行方面远比我完美,而且是另外一个我。

    毫无疑问的,普鲁士的这位钢铁直男在这封书信里将自己的柔情秘密全都捐给了自己的世界,他的婚姻是不幸的,因为那是他的父王安排的他一生的挚爱,一生对异性的幻想,似乎都停留在了他姐姐的身上。这都是一种不可原谅的情愫,因为他从来没有越轨的行径。他只是收敛了自己在男女知识上的锋芒,或者说只是在妻子身上收敛了这种锋芒,而其他的人虽然他们互相关怀,互相劝慰,甚至互相扶持,但没有一个人像他姐姐一样真正基于他母亲一般的疼爱。在这个失去母亲的岁月里,只有威廉明妮能够给这位普鲁士国王带去安慰。

    至少理论上是这样的。

    然而……

    国王陛下在他那封书信当中叙述那这个方法根本就行不通,威廉明妮只好试试别的法子,她写信给住在瑞士的伏尔泰,请求运用他的影响力达成相同的目的。伏尔泰明白她的究竟意味着什么,因此他找到了一位一直以来都在不断反对法、奥同盟的红衣主教,唐森。唐森按照威廉明妮所说的行事,但是事情根本没有因此而有所进展。

    这方面的原因其实是很简单的,在科林战役之后,同盟国方面已经嗅到胜利的气息了。玛丽亚·特蕾莎女王甚至已经在大谈全盘瓦解腓特烈二世王国的计划。不仅西里西亚和格拉茨必须归还给她,马格德堡和哈尔伯施塔特也要还给奥古斯都三世,至于波美拉尼亚则划归瑞典,克利夫和拉芬斯堡就作为巴拉丁选帝侯的酬报了。

    她的愿望看来合情合理。一支法国的“太子军”已经进入德境。而其中一部分,在蓬帕杜夫人宠幸的将领苏比王子的统率之下,正前往与驻扎在爱尔福特的神圣罗马帝**队会师。另外一部分在埃斯特雷的指挥下,于前进途中,与乔治二世之子坎伯兰公爵所率的一支汉诺威军相遇,在哈斯坦贝克,法军给予这支军队以重创,使坎伯兰公爵不得不考虑如何取得和平,因此他在两个月之后最终签订了《卡洛斯特泽温协定》。而从军事角度来讲,他的军队此时就已经失去了意义。正如他在这一协定当中所承诺的那样——他答应不再以汉诺威的军队,采取任何进一步与法国敌对的行动。

    这些屈辱性的投降语句,大致与下面的消息同时传到腓特烈二世耳中:一支瑞典军登陆波美拉尼亚;一支斯德潘·阿普拉克辛元帅率领的10万人的俄军,侵入东普鲁士,并在格罗斯—珈吉斯达弗以其浩大声势,击溃一支3万人的普军。

    接二连三的失利,加上他自己在波希米亚的挫败,几乎摧毁了他击垮敌人的信心,尤其是对方人数如此众多,而且物质和人员补充速度之快、装备与各项器材做功之优良,都远远的超过了普鲁士人当初的月亮,虽然还没有超过普鲁士人所拥有的,但这已经足够打击他和他士兵们的原有士气了。

    在放弃道德和基督教神学之余,他颓然采行斯多葛学派的人生观,竟然打算自杀。战争末期,他的身上带有小瓶毒药。他下了决心,敌人只能获得他的尸体,绝不能生擒他。而且这一进程远比想象的要快得多,在原本的历史上,他直到8月24日才在又一次写给威廉明妮的一封明显带有歇斯底里迹象的书信当中,令人不安的表达了对死亡发出赞美之词:

    而现在,你这个神圣谎言的支持者,继续牵着懦夫的鼻子在前进……对于我来说,生之喜悦已经结束,而其迷人之处,亦已消失。我看出所有的人只不过是命运之神拨弄的玩物而已,假如有某位专司阴郁绝望与冷酷无情的神祇存在,他让一群被轻视的生物继续在这里繁衍,而在这位神祇看来,他们却微不足道、一无可取;它高高在上,眼看着法拉里瑞戴上王冠,苏格拉底却锁上手铐,他眼看着我们的善行和恶行,眼看着战争的恐怖和残忍的疫疠横扫世界,而依然漠然无动于衷。亲爱的姐姐,因此,我唯一的庇护所和唯一的避难处,就是死神的怀里。

    但现在根据环球集团的情报,在7月底的时候,那位女伯爵就收到了弟弟的来信。她为弟弟此时的心情感到沮丧和悲痛,也为弟弟不得不肩负整个普鲁士的命运而自豪和哀伤。因此,她慷慨激昂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并以斩钉截铁的态度和属于一个姐姐的柔情蜜意回复并发誓说,愿意与腓特烈二世一同赴死。

    这封书信是这样的:我最亲爱的弟弟,你的信和你写给伏尔泰的信……几乎使我心痛欲绝。伟大的神,这是何等要命的决定啊!唉!我亲爱的弟弟!你说爱我,然而你却将一把利刃插在我的心脏上。你的信……使我泪流成渠。此刻,我对于这种软弱,却自觉羞惭……你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你可以预计这等于是我最后的决心。无论是你或者我们家的不幸,我都不会置身事外,苟且偷生。你可以把这看成我绝不改变的决定。

    不过她也没有因此而忘记给弟弟最后的鼓励。

    做了如许誓言之后,我要你回顾布拉格之役以前你使敌人陷入何等的可怜境地。那是命运之神,对双方所做的突然转变……恺撒一度是海盗的奴隶,后来终成为世界的主人。像你这样具有伟大天才的人,即使在似乎失去一切的情况下,仍然会找到转机的。我所受的痛苦千百倍于所能告于你者。无论如何,希望并没有弃我而去……我必须停笔,但是我将永远是你的威廉明妮,对你永怀最崇敬之爱。

    这封信在8月到来之前被以最为紧急的方式发送了出去,与此同时,她还请求伏尔泰帮助她劝慰腓特烈二世。而这竟然意外地加速了她书信的传递速度,众所周知,伏尔泰与环球集团的关系已经不同,反响他甚至愿意以睡客的方式去维护环球集团的利益。考虑到伏尔泰在如今欧洲学术界的显赫地位,他的一些请求甚至也不得不被环球集团所考量,而伏尔泰本人是知道环球集团的通讯技术的,所以他要求看在他的份上,让这对姐弟之间的通信能够以更迅速的方式来进行,那样的话或许还能够挽回某些人的生命。

    与此同时,他还表示他亲自为腓特烈二世写了一封书信,也请环球集团一并代为转达。

    得知此事的集团高层毫无犹豫地答应了伏尔泰的邀请,他们并非是乐于帮助这个忙,而是因为在此之前,腓特烈大帝的精神状况已经几近崩溃,在解决的方法未能奏效之后,孤独而又绝望的他,最终选择去激活环球集团与他之间的秘密协议,意图用未来40年的唯命是从来换取普世的独立与存续。

    收到这封信的环球集团高层不得不立刻将此事通知给海宁。这件事情自是其他只有海宁才有资格亲自做出决断,但海宁的判断确实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就答应对方,因为那意味着环球集团将在1757年就提前与他的大部分盟友进行决裂,并投入到与之对战的过程当中,那对于环球集团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种巨大的消耗。

    不过后来,环球集团内部还是进行了另外一些方案的讨论,比如在明面上答应腓特烈二世的要求,并且将秘密协议激活的结论写进双方的备忘录里。但是集团并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就提供所谓的必要帮助,因为腓特烈二世实际上在战场上仍然有能力力挽狂澜。他现在要做的只是恢复自信心和作战士气罢了。

    所以环球集团最终的回复版本是这样的:我们认识到了您的处境十分被动,我们也无权干涉您激活秘密协议的权利,我们将采取各种必要的措施来保证普鲁士的独立,这是你我双方所签订的协议里明文规定好的。环球集团绝对不会以任何形式背叛与您的诺言,但我们希望我们取得成功之后的您仍然是我们那个熟悉的普鲁士大帝,为此,我们虽然不知所措,但仍然希望您能够站起身来,像一头雄狮一样继续作战,因为唯有如此,才能够在我们的计划真正起效之前继续坚持下去,否则的话,我们没有把握在伊丽莎白女皇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之前,还能看到您活跃的身影以及你的祖国同样活跃的英姿。

    我们不在乎上帝保佑了您与否,但希望您能知道比起那个传说中的神灵,我们的能力远远不如,虽然我们将竭尽所能,但也请作为朋友的您与我们共同奋进。请原谅我们对此事准备不足,但我们并不责怪您这个时候就发来求助的邮件。上帝是否对我们是公平的,我们不得而知,但他社稷我们的时候,肯定给了我们非常脆弱的信念,您是钢铁般的战士,走到今天你已经问心无愧,你给这个世界留下了军事奇迹,足够后人们顶礼膜拜。但正如我之前所反复强调的那样,我希望我们也能够留下同样的东西,为了我们的计划能够完美成功,为了普鲁士与环球集团的未来,我希望,您要坚持战斗到冬天,哪怕柏林面临危险也不要放弃。

    公元1757年7月26日,环球集团突然宣布,由于越南阮氏的恭顺态度十分良好,决定不再贸然对其进行军事惩戒,并且将所有有利的力量转向欧洲战场,积极的促进欧洲战场恢复到战争开始之前的和平样貌。

    这一表态用词上扑朔迷离,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最接近海宁的那群人在猜测他,很有可能是准备帮助普鲁士人反败为胜。或者说他至少要让普鲁士人这样认为。

    腓特烈大帝也确实认为他的朋友要大干一场了。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海宁并没有动用他的正规军队,而是让活跃在欧洲战场上一直帮助难民的蔷薇骑士团,突然袭击了一支波西米亚的猎兵,这样做的借口之一,是他们在心理现象境内犯下了无数抢劫之类的罪行。

    这样的罪行无论在数量还是严重程度上,其实都无法与其他的军队相提并论,然而蔷薇骑士团也有自己的理由甚至说是借口,因为他们的战力不得不分散在各个不同的地方,本来聚集起来就非常困难,再加上一些军队的行动轨迹,飘忽不定,而且远离他们活动的核心区域,因此袭击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如今显得非常困难,但如果不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慨,又违背了神灵和总裁的教诲,所以这只波西米亚的猎兵就成为了他们的下酒菜。

    但这样的消息显然没能让普鲁士国王立刻振作起来,因为这远远低于他对环球集团的希望。不过他的精神状态确实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因为除了环球集团的回复之外,他还收到了伏尔泰本该在10月初写给腓特烈二世的信。这是自1753年以来他写给腓特烈二世的第一封信,因此对于国王来说,即便没有什么纪念意义,也很有可能隐含着某些刺激成分——一个落荒而逃,背井离乡躲到国外去的软弱的文字工作者和哲学家,怎么配有资格嘲笑他这位钢铁战士呢?

    伏尔泰恐怕万万没有想到,维特利二世竟然会有这样的态度。不过这些欧洲贵族们尤其是掌握着枪杆子的贵族们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难以伺候,就像是他写给普鲁士国王那封信一样,信中语句都是他精心设计好的,每一句每一个字母也都在附和威廉明妮的看法:

    加图和奥托的死,陛下认为高贵,其实,除了战斗或者就死之外,他们别无选择……你必须记住,有多少朝廷看到你侵犯萨克森破坏了国际法……我们的道德观和你的处境皆无须你采取如许的行为(例如自杀)……你的生命为人所需。你知道这对于众多的家族来说,其间关系是多么密切……欧洲事务一向变化莫测,所以像你这样的人,其责任无非在于控制自己,以应付事件的发生……如果你的勇气引导你走向英雄式的另一个极端,那是大家不同意的。你的袍泽将会责备你,你的敌人即可因而获得胜利。

    其实,就这种情形来说,伏尔泰的表态也算得上是中规中矩,甚至海宁在环球集团给腓特烈送出的正是回复之后,也给他写了一封简短的书信。海宁是个非常讨厌教条的人,而且他也是个非常体恤别人的人,所以他不会将教条的事情做到别人的脑袋上,哪怕是面对普鲁士的钢铁直男也是如此。

    因此这份书信当中,只写了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尊敬的普鲁士国王,您的好邻居,荷兰王国正与至于我于死地。我不得不告诉全世界,我放弃了在东亚的战争,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向了欧洲,以此让他们看在本土的份上,不得不冷静的保持思考。但请您不得不原谅我,作为一名君主一样的人物,我撒谎了。我对欧洲发生的事情早就已经给予了高度的重视,此时,您和您的处境也早在我预防的事情当中。您现在可以在高兴之余兴奋的观看我在越南战场上的表演了事的,我根本不可能放弃那里的战争,我甚至还会借助这个机会,顺手消灭一下荷兰人残存在东南亚甚至南亚的势力,那小小的斯里兰卡岛,说不定以后可以飘起我们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