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摘星楼内，月婵看着满屋子灵石双眼发光。
自打修行，不，是出生以来。
她发誓，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灵石。
还是原来的菜，还是原来的酒。
只不过换了个位置，换了个名字，加上张启凡两天的策划。
就赚到了这么多钱，简直就跟抢的一样。
不止是她，孙冀北也是无比诧异。
喃喃道：“竟然全部都是中品和上品灵石。
如此多修士，连个入门级的酒都不喝，起步就是大师级酒。”
“氛围烘托！”
张启凡手持酒杯，含笑道：“这么多修士进门，谁肯承认自己是没身份的人。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什么，脸面？
输人不输阵！
再加上清一色的美女接待，和高端的包装。
谁进门后，会好意思点入门酒？”
月婵的双眼完全被灵石给占据了。
哪怕现在张启凡站在讲的是满满的营销“干货”。
她也舍不得将眼睛从灵石上移开。
下一秒，房间内的灵石骤然锐减一半。
这让一直沉浸在灵石海洋中的月婵震惊不已。连忙问道：“灵石呢？谁偷走了我的灵石？”
“不是偷，是拿。按照我们之前讲好的，五五分账。”
感受着储物戒内“沉甸甸”的份量，张启凡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
摘星楼单今天一天的收入，就达到了四十三枚上品灵石，再加一百三十枚中品灵石。
一天时间，赚这么多钱。
张启凡也着实没有想到。
看样子，潜龙渊的修士们，还真是有钱啊。
看着消失的灵石，月婵整个人都变得非常忧郁。
思索再三后。
月婵拉着张启凡的衣袖，弱弱的说道：“先生，不如我们商量一下。
你看，房子和人员，加上酒，全部都是我的。
咱们的五五分成，能不能……”
不等她把话说完，张启凡非常果断的回答道：“不行就散伙！”
“别别别，那倒不用，我觉得五五分挺好的。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月婵可不傻。
如果没有张启凡，她是绝对赚不到这么多钱的。
原风月酒馆的酒，的确是非常好喝的。
但再好喝，卖不出去也没用啊。
典藏级摘星酒，就是原来的风月酒。
大师级，也是兑水的风月酒。
入门级，水更多。
只是简单更换了方式，就得到如此多的钱。
这是什么？
人才啊。
毕竟是因为人家，自己才能赚钱。
所以，月婵已经知足了。
拿着灵石，高兴离开了。
出门时，一蹦一跳的。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张启凡不禁感叹道：“长的真好看，就是太过贪财了。”
“老板娘她不贪财的。”
孙冀北一脸认真的摇头。
听到这句话，张启凡疑惑道：“她还不贪财？眼睛都快变成灵石形状了。”
随后，孙冀北讲了一个故事。
五百年前，潜龙渊内有一宗门，全部由女人组成，名为风月谷。
由于宗门都是女人，实力不强。
没有固定的地盘和福地。
久而久之，风月谷便撑不下去了。
没有灵石等修行资源。
稍微有点实力的女修都走了。
那个时候的风月谷，剩下的都是还未长大的女孩们。
她们无家可归，只能留在宗门。
当时的风月谷谷主，是潜龙渊有名的美人。
为了让宗门继续生存下去，门内女孩成长起来。
她决定牺牲自己，以色娱人。
就这样，风月谷才在潜龙渊勉强存活了下来。
后来，在机缘巧合下。
风月谷谷主得到了一条品质极高的酒虫。
用它来酿出的酒，百里飘香。
于是，风月谷谷主便将这条酒虫交给了当时风月谷的一个小女孩。
让她带领宗门，依靠卖酒来好好生存下来。
风月谷谷主希望，让世人知道，潜龙渊风月谷是个堂堂正正的宗门。
而不是被贴上以色娱人的标签。
交代完后，风月谷谷主便选择了自尽，了却一生。
大概，她早就受够了那样的生活吧。
孙冀北双拳紧握，认真道：“故事里的小女孩，就是现任风月谷谷主月婵。
她贪钱，却不为自己贪钱。
只是为了继承师傅的遗志，让风月谷堂堂正正的存活下去而已。”
闻言，张启凡沉默了。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修行世界吧。
身为青云宗的长老。
张启凡从未缺少过修行资源。
他真没有想过，在俗世人眼中的“神仙”，竟然会与普通人一样，因为灵石，而出卖自己。
现实，的确是残酷的。
一旁的孙冀北非常感慨的说道：“老板娘，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张启凡撇嘴道：“搞得你跟不苦命一样！堂堂青云宗弟子，在这当了三年的跑堂！
这几天收拾一下，准备回宗门吧。你的债，我还！”
“那就多谢三长老了。”
孙冀北认认真真的站起来，恭敬无比的向着张启凡拱手。
下一秒。
张启凡消失在房间内。
风月酒馆后院内。
一群女人围绕在月婵身边。
她们年龄差距很大。
有的还不过是五、六岁的幼童，有的则是垂垂老矣的老妪。
月婵将今日所赚到的灵石全部摆在院子。
故作大方道：“本宗主找到了来钱的路子。今后，灵石你们随便用。
抓紧修炼，尽快破镜。”
“这些灵石都是上品的，宗主您？”
听到女人们的问话，月婵摆手道：“你们不用管那么多，反正以后的灵石会越来越多的。
拿走拿走，不要客气！”
“多谢宗主！”
女人们纷纷拜谢，随后领取灵石离开。
她们中，很多老妪的眼里满含泪水。
这些人年龄在修行者内，并不算大。
但是因为缺少灵石资源，境界低微，无法破境。
只能一点点的等着寿元耗尽，慢慢老死。
现如今，有了灵石的帮助。
一旦能够破境，她们就能继续的活下去。
等女人们全部离开。
月婵看着空荡荡的地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张启凡现身在她身后，轻声问道：“值得吗？你原本可以不用这么累！”
“值得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活一世，要挑起该背负的责任！”
月光下，月婵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