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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地痞无赖
    退朝后,外面太监们替这些大臣们穿着鞋子,沈黎没有认识的太监,只能自己弯腰穿鞋。

    “沈小哥,骂的痛快。”

    唐寻章接着穿鞋的时机,走过来微笑道:“今日你这番言论,简直骂到老夫的心坎里了。”

    沈黎苦笑道:“怕是日后,我在朝堂,寸步难行了。”

    “狮子虎豹都是独行,野狗才会成群。”

    唐寻章笑着捋须,施施然离去。

    不过,这次骂战,倒是引起朝堂一些人的好感。

    一朝之中,总会出现公正廉明的清官,但这种人,大多数都会被打压,所以一直在底层。

    沈黎一路上,遇到的白眼,要比赞赏的目光多得多。

    他毫不在意,只是要让万逸楼保护好自己了,没准这群鸟人,半夜里就想搞偷袭了。

    秦补拙的轿子路过时,里面的人冷哼一声:“定安伯,多行不义,必自毙。”

    “哎呀,秦相爷,您这是在诅咒朝廷命官吗?你不会想谋反吧?”

    周围有的文官险些一个趔趄栽倒。

    这小子,三句话不离造反,你说什么他都能给你绕到造反上,然后给你扣个造反的大帽子。

    “我只是好言相劝,希望定安伯保重。”

    “哦!你不会想找人刺杀我吧?”

    沈黎忽然瞪大眼睛,大声道:“不会吧不会吧?秦相在朝堂吃了瘪,你不会派人刺杀我的吧?你不会的吧?”

    他越说声音越大。

    秦补拙冷哼一声,催促轿夫道:“走。”

    “秦相爷,你不会真的要杀我吧?你为什么要杀我啊?”

    后面,沈黎的声音越喊越大,也不管有没有人理他,又接着咆哮两句:“秦相爷怎么要杀人啊!秦相爷杀害朝廷命官了啊!”

    ……

    御书房内,姜承龙上了茅房之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自从自己坐上皇位之后,就没今日这么舒爽。

    他哼着小曲,下面万逸楼来报。

    “昨晚,沈黎在京城青楼藏书阁内行凶伤人,将礼部尚书韩轻尧的儿子,韩子贵,给……扒光衣服挂在五楼栏杆上。”

    姜承龙一怔:“今日怎么没听韩轻尧告御状?”

    “后来,沈黎将韩子贵挟持进入画舫,半个时辰才放人,估计是抓了韩子贵什么把柄在手,韩子贵回家之后才不敢到处宣扬。”

    万江楼沉吟道:“是韩子贵动手在先,四皇子当时也在场。”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他揉了揉太阳穴,这下,不只是朝堂热闹了,就连顺天城也热闹了起来。

    对于早朝,沈黎还是比较抵触的。

    太累了。

    皇帝在上面坐着,下面大臣一站就是几个时辰,太他娘的不公平了。

    不过想想,最开始的大臣都是跪着上朝的,也释然了许多。

    贺元坝架着马车,从街道中通行,现在又是早市,自然堵的不行。

    其他大臣,都是上完早朝,直接去自己的部门接着上班,他刚来,也每个固定的衙门,自然不用去点卯。

    顺便,还能在路边搞点小食吃吃,比如小笼包,肉夹馍,青菜粥等等。

    反正马车前行速度不快,他一边吃一边走,看到路边有意思的小玩意儿便买下来。

    不过钱还是有些不太够用。

    皇帝陛下强行将那一堆布塞给自己,还要价一百万两,臣妾有点做不到。

    昨晚也怪自己嘴欠,得罪了小奴儿,还吃了个大逼斗,若是自己好言相劝,然后再叙叙旧什么的,将月事巾推销给她,然后再让她分销出去,那钱不就来了吗?

    现在他也不认识什么稍微出名一点的女子,大街上随便找,怕不是一个大逼斗那么简单的了。

    哪有人当街问女子,亲,要试试咱们新款的月事巾吗?防侧漏,伴您舒心睡眠一整晚。

    这样一定会被当成精神病。

    当官还是有些好处的,有些地方即使人挨着人,也没人挤到沈黎的官袍。

    一路上,他倒是吃饱喝足了。

    回去之后,又心满意足的睡了个回笼觉。

    但有人睡不着,有人不能睡。

    秦补拙坐在书房内办公,心里久久难平。

    他深吸一口气,默念那句宽慰自己的至理名言。

    忍一时,风平浪静。

    退一步……尼玛越想越气。

    他秦补拙只有喷人家的份,何时有人敢这么喷过他?

    他的面子往哪里搁?他的威望一定一落千丈。

    以后他还怎么在百官面前立足?

    皇帝陛下怎么想的,搞个市井流氓放在朝堂上,还觉得不够乱吗?

    这流氓,还是真的流氓。

    翻看沈黎的资料,早期的他可不就是真的地痞吗?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地痞比兵更甚,他跟你讲道理吗?

    他跟你讲个de

    的道理啊,一言不合就给你扣个谋反的帽子,你还没解释清楚的时候,另外一个藐视皇帝的帽子又扣下来。

    搞来搞去就这两招,但尼玛是真的好用啊。

    他一阵头疼。

    这么多年来,让他这么难搞的人,只有沈黎一个。

    他重重的捋着胡须,不知不觉手下已经摘下几十根胡须。

    得找个办法,要么送走这泼皮,要么‘送走’这泼皮。

    好在这货刚来朝堂,根基不稳,手上没什么人,搞他还是比较简单的。

    刺杀自然不能刺了,这货在皇宫之内直接扬言自己可能刺杀他,这个时候他真的出了事,所有人都会将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他不是想做春闱主考官吗?

    那就搞死他。

    他招来手下,请了数人下班后去他家蹦迪,呃,也就是聚餐。

    这聚餐内容,便是商量一下,怎么将这泼皮送走。

    他从未感觉到,这个班如此难挨,曾经他不可一世的坐在内阁首辅的专门房间内审理奏折,今日竟感觉这凳子有些烫屁股。

    最为烫屁股的,还数户部的荆大人。

    他隐隐觉得,手底下的人看他的目光已经有些异样了。

    是啊,他户部长官,居然连外面的粮价几何都不知道,连百姓生活如何都不知道……

    呸,百姓生活跟我也没关系啊,那他娘的是地方长官管理的事情,粮价归自己管没错,但百姓生活跟我有个毛的关系啊?

    这是沈黎那厮说话的漏洞,明日便拿着这个反驳他,接着吵。

    日落西山,一天又这么过去了。

    秦补拙邀请数人,在家中进行了丰盛的晚宴,晚宴后,大家聚在书房内,商议此事该如何进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