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着实太吓人了。
尤其是从王泽口中说出来。
以前他就经常和王泽的老师周伟彦闲聊：幸亏王泽属于警校。
这要是走上歪路，那可不得了。
谁能抓到啊。
别说抓了，能找到证据就不错了。
瞧得李向斌认真的样子，王泽哈哈一笑，道：“开个玩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臭小子！”
李向斌神色一怒。
“别废话快说，有明确的调查方向吗？”
王泽摇头：“没有。”
李向斌：“哈？”
王泽补充道：“虽然没有明确的调查方向，但大概的调查方向还是有的。”
李向斌撸起袖子，道：“你以后再这么说话，我可真扁你啊！”
王泽无奈：“我说的是实话。”
“像这种比较特殊的案件，不可能去针对性的调查。”
“只能从侧面，抽丝剥茧，慢慢探寻真相，急不得。”
“就算真的有第九名死者在前面等着，也急不得。”
李向斌沉默了一会，道：“你说。”
王泽道：“彻查八名死者所有的文字痕迹，包括微博，朋友圈，短视频软件等。”
“而且要仔细，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就算是已经删除掉的，也要让技术人员尽可能恢复。”
“还是那句话，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全面了解受害人。”
听完后，李向斌眉宇紧锁，问道：“目的是什么？”
王泽道：“媒介。”
“媒介？”李向斌诧异，“什么意思？”
王泽解释道：“人和人之间的联系，是需要媒介的。”
“举个例子来说，我们大家认识，是因为什么？”
“因为案子。”
“案子，就是媒介。”
“大学同学认识，是因为什么？因为大学。”
“大学，就是媒介。”
“道理是一样的，凶手和受害人之间，媒介在哪里？”
听到这里，包曲开口道：“王泽，你是不是想说，凶手选择作案对象的途径。”
王泽看向包曲，笑道：“包哥的反应就是快，没错。”
“从目前的调查来看，凶手同时认识八名受害者可能性，很低。”
“因此，我才说是范围内随机杀人。”
“既然是随机杀人，凶手是如何锁定受害者的呢？”
“换句话说，凶手是如何知道，受害者有自杀倾向的呢？”
“我们要找到媒介。”
这下，所有人都听懂了。
李向斌目光一亮，赞赏的看了王泽一眼，随即转头道：“都听到了吧？”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都去查。”
“分工的事情，包曲你负责。”
包曲点头：“好。”
吩咐完后，李向斌看向王泽，道：“还有吗？”
王泽揉了揉额头，道：“李队，你干脆让我直接告诉你凶手名字吧。”
众人笑了起来。
李向斌看起来，有点太依赖王泽了。
而且喜欢强人所难。
人家才刚到没多久，哪里能给出多个调查方向。
有一个，就很不错了。
李向斌举手：“好吧我不对，慢慢查，慢慢查。”
王泽笑着说道：“那你查吧，查完给我打电话。”
李向斌奇怪：“你去哪？卷宗还没看呢。”
王泽道：“回来再看吧，我去精神病院收拾收拾东西。”
李向斌道：“还收拾什么东西啊，怪晦气的，不要了，买新的。”
王泽摆手：“那可不行，都是私人物品。”
“我保证，晚上十点之前，一定回来。”
既然本案定为了连环杀人案，那么整个刑侦队，免不了要通宵加班了。
压力不仅仅来自于破案。
最重要的，是来自于可能出现的新死者。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刑侦队队长，对连环杀人案如此头疼的原因。
抓凶手，早点晚点都行。
但阻止新死者出现，可不是早晚的问题。
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见得王泽坚持，李向斌点头道：“行吧，我送你。”
王泽拦住李向斌：“不用，我打车，你忙吧。”
“王泽。”
此时，宋婷突然开口。
王泽转头，道：“怎么了宋姐？”
宋婷道：“对此案，你有犯罪侧写吗？”
这个问题出来，所有人看向王泽。
李向斌也差点忘了这件事。
王泽，可是犯罪心理侧写方面的天才，准确率高到可怕。
以前，他们都见识过。
王泽犹豫了一下，道：“再等等吧。”
宋婷也没有追问，点头道：“行。”
王泽：“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该了解的都已经了解。
现在需要等到调查结果。
查案，本就是循序渐进的工作，不可能一蹴而就，揠苗助长。
市局门口。
“赵哥，走了。”
王泽路过警卫亭，笑着和里面的人打招呼。
赵哥抬头，看到是王泽后，微笑挥手致意。
走出大门后，王泽拿出手机，刚想叫车。
此时，一辆红色轿车从远处疾驰而来。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稳稳停在了王泽面前。
王泽下意识抬头。
车窗打开，主驾驶的女孩向副驾驶窗户凑近，招手道：“去哪？上车。”
看清女孩的样貌后，王泽脱口而出：“咦？妄想症？这么巧。”
江颖一脸黑线，怒道：“谁是妄想症？给老娘上车！”
王泽：“……”
现在的女孩，真可怕啊！
一口一个老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