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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催眠
    邢海东眉梢一抬:“梁小姐何必这么执着?想赚钱,生个孩子就一生衣食无忧,不比当医生赚钱快?”

    “那不一样,自己凭专业能力赚来的钱,花得安心,让我出卖孩子赚钱,我做不到。”

    邢海东凝视着梁云宁一本正经的神色,悠然笑了:“好,梁医生,我欣赏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过这次,我要亲眼看着,你是怎么治疗寒儿的。”

    再次站在邢寒的房间,这里已经恢复一新。

    邢海东的人,动作还挺快。

    邢寒安静地陷在柔软的床铺了,邢海东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给邢寒进行深度催眠。”

    邢海东还以为梁云宁有什么特别的办法,结果催眠?

    “我劝梁医生,还是别白费心思了,曾经很多心理医生都尝试过催眠寒儿,最后都失败了。”

    梁云宁蹙眉:“这说明,邢寒是个主观意识特别强的人。”

    “对,那些医生也是这么说的。”邢海东是不太懂他们这些专业术语,都什么意思,反正就知道,邢寒很难被催眠。

    他也不认为,梁云宁会成功。

    但梁云宁还是要尝试一下。

    “邢寒。”梁云宁轻轻推了他一下,邢寒似有所感,慢悠悠地张开眼,就看到一双让他目眩神迷的眼。

    “仙女……”

    梁云宁没听到他的喃喃低语,她趴在邢寒耳边,用最轻柔的声音,将他拖入她编制的虚幻梦境中。

    邢寒因为被打了镇定剂的关系,人有些迟钝,有人在喊他,一声一声的,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他不想听,也不想看,可是那声音很熟悉,好像梁云宁……

    她怎么了?为什么喊他?是不是被华薄卿抛弃了?

    啧,他早就说过,华薄卿早晚会抛弃她的,这个傻女人,不听他的,还骂他,现在吃亏了吧,看在她喊得这么凄切的份上,他大发慈悲地笑话笑话她吧。

    “你在哪,你在哪……”

    他双眼紧闭,好像在寻找什么。

    梁云宁一看,有戏。

    “我在这,你往里面走,就能看见我了!”

    “我来了,哪来的大雾,好讨厌……”

    “你穿过迷雾,就会看到你想看到的一切,我就在迷雾尽头等你。”

    邢寒置身一片迷雾中,他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哪?为什么周围雾蒙蒙的。

    “梁云宁,梁云宁,你在哪!”

    “我在这……”声音从迷雾后传来。

    邢寒奔着声音的方向跑去,穿过这片迷雾,天地骤然一黑,一个背影蹲在不远的前方,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

    这画面,邢寒觉得眼熟。

    直到那人转过身,那张纠缠了邢寒十几年,跟他如初一辙的脸孔,再度浮现。

    “你为什么会在这?”

    “邢寒,邢寒,你看看我,我被你爸爸害死了,”

    “不,不是的,你不是爸爸害死的,你是自己害死你自己的,你休想骗我!”

    女人流出两行血泪:“就是他害死我的,他强迫我生了你,对,你也不活着,去死吧!”

    “不,别过来!”邢寒尖叫着,突然一只手把他拉开,那个女人扑进层层迷雾,消失不见。

    邢寒感觉自己身处地狱,好冷。

    “啧,弱小可怜的人啊。”

    这个嘲讽的声音,就是刚刚把他拉开的人,邢寒本来还想说声谢了,可他竟然嘲弄自己:“你又是什么?”

    “我是什么?你看看我,你不认识我吗?”

    邢寒蹙眉看去,那人笼罩在一层黑雾中,随着邢寒的目光,黑雾缓缓散开,露出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

    他笑着说:“我是你啊……”

    “不,不是,不可能!”邢寒腾地从床上坐起,瞬息流了一身冷汗。

    他警惕地环顾周围的环境,熟悉的窗幔,熟悉的窗帘,熟悉的摆设,这是他的房间,他还在自己家,那刚才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已经死了那么多年的,他的母亲又是怎么回事……

    邢寒沉浸在刚才那南柯一梦的幻觉中,忽视了房间中,惊骇不已的梁云宁和邢海东。

    梁云宁也没想到,邢寒的病情,竟然已经不仅仅只是单向性情感障碍这么简单了。

    他竟然,他竟然有轻微的双重人格……

    邢海东藏起颤抖的双手,微笑着走过去,拍了拍邢寒的肩膀:“做噩梦了?”

    邢寒被突然的触碰吓了一跳,见到邢海东胖胖的脸颊,他才慢慢放松下来:“嗯。”

    邢寒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梁云宁坐在他身边。

    他想到睡梦中听到梁云宁的呼唤声,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你离我远点!”

    梁云宁立刻下床,有多远离多远。

    邢寒见她躲得那么远,跟多不待见他似的,又不乐意了:“你离我那么远,怕我吃了你啊!”

    梁云宁翻了个白眼:“你没吃了我,你只是差点杀了我。”

    邢寒懵:“什么?我差点杀了你?”

    他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看他这表情,就是断片了,什么都记不住了,懒得跟他掰扯。

    邢海东把邢寒按在床上:“好了,你不要想那么多,先休息休息啊。”

    安抚了邢寒,邢海东给梁云宁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卧室。

    这次,邢海东把她带到二楼一间书房。

    这里倒是充满了浓厚的书香气息,一整个屋子,除了窗户那一面,剩下三面墙上都是书柜,摆满了书,还有些拼好乐高积木。

    各式各样地摆在亚克力的盒子中,梁云宁对这些东西也比较感兴趣,就多看了两眼。

    “那都是寒儿小时候拼的。”

    邢寒拼的?他看起来不像是这么有耐心的人。

    “寒儿没出事之前,也是个阳光开朗的小男孩,他那时候就喜欢拼乐高,我每次回来,都给他买一件,你现在看到的这些,是残留下来的。”

    “残留?”这个词,用得有点意思:“为什么是残留?”

    “因为,那次事件后,他把所有拼好的乐高,都给砸了,这几件是手下硬保下来的。”

    邢海东和梁云宁并排站在乐高前,这是梁云宁第一次从邢海东脸上,看出心疼难过的情感……

    “你口中的那次事件,是不是就是邢寒患病的原因。”

    邢海东点点头:“梁医生,你的确有本事,是我小看了你。”

    “邢先生,我对我的每一个病人,都很负责,治好他们不光是每个病患家属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

    “我收回我之前那些不好的言辞。”邢海东走到沙发边:“梁医生请坐。”

    二人刚坐下,管家端着茶进来放到邢海东面前。

    邢海东亲自给来那个云宁倒了一杯:“这是大红袍,尝尝喜不喜欢。”

    梁云宁抿了一口:“谢谢邢先生,不过我不懂品茶。”

    “你很诚实。”很多人为了装得博学多才,不懂硬说懂。

    梁云宁倒是诚实,不懂就说不懂。

    “邢先生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邢海东沉默了一会说:“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年的事,动静闹得不小,跟我年纪差不多的人,应该都还记得,邢寒当母亲,当年被我捉奸在床,第二天,她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从公司顶层,一跃而下,巧合的是,邢寒刚好在楼下,目睹了母亲的死亡。”

    有个问题,梁云宁不明白:“我冒昧地问一下,邢寒的母亲,为什么会出轨?”

    “梁医生,你见到我的第一面,一定觉得奇怪吧,为什么我跟邢寒,长得一点都不像?”

    梁云宁确实是有这个疑惑,难道,邢寒不是邢海东的儿子?

    不会吧……豪门都这么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