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你稍等一下，你母亲要跟你说话。”

    “好。”

    很快，电话里传来母亲苍老的声音：“嫣嫣？”

    “妈。”梁云宁颤抖地开口：“妈，你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听见梁云宁的声音，母亲孙英霞很激动：“我问你，你跟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梁云宁心里咯噔一下，母亲她，果然是因为看了新闻上，她跟华薄卿的新闻，受刺激晕过去的……“妈，你听我说，那是个误会，当时我……”

    梁云宁话还没说完，收拾完东西的华薄卿从厨房中走了出来：“碗我洗完了，放在那，晚上等我过来，一起让人收走，你手上的伤……”

    他放下高高的衣袖，抬头看到梁云宁惊慌的神色，担忧地走过来：“怎么了？”

    到了她跟前，华薄卿才看到梁云宁举着的手机，以及手机里的吼声。

    “谁在你身边？是不是他！梁嫣，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你还忘不了他是不是！”孙英霞剧烈地咳嗽起来。“妈，妈，你别激动，妈，我错了！”

    梁云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看到桌上的车钥匙，抓起来就往外跑。她要去疗养院，她要亲眼看到妈妈才安心。

    “小嫣，你冷静点！”华薄卿从后面抓住梁云宁：“你还受着伤，你怎么开车！”

    “你放开我！”梁云宁拼命拍打华薄卿的手。

    华薄卿一用力，把她扯到怀里，遒劲的手臂圈着她的后背，让她挣扎不开：“小嫣，你冷静点，你一身伤，这样去疗养院让阿姨看到，她看到了只会更加担心你！”

    梁云宁哑口无言，是啊，她自己都伤成这样，怎么照顾母亲……她真的好没用，一瞬间情绪如潮水一样扑面而来。华薄卿抱着她，胸前传来濡湿的触感。

    “你哭了。”

    他捏着她的肩膀，目光中，她低着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甚至不知道寻求一点安慰，华薄卿心疼地再次把她抱进去。

    “别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就想毁灭世界。”

    他这是哄人吗？哪有这么哄人的。

    “你走开。”她推开他，一个人无措地站下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红红的眼圈惹人怜惜，华薄卿小心地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扯出纸巾给她擦拭眼泪，梁云宁抢过纸巾自己擦。

    看她情绪平复一些，华薄卿试探地问：“你母亲，是因为我们的事，生你气了？”

    梁云宁侧头看着他：“华薄卿，你先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妈在疗养院？”

    男人沉默不语……

    她要是知道，他跟踪她一定会生气的。可他不想瞒她，还是如实回道：“我去接你那天，看到你去疗养院，呆了一夜，我就好奇到底里面是什么人。”

    “你跟踪我！”梁云宁猛地意识到真相，但这不是梁云宁最怕的，她怕是华薄卿还做了别的。

    “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面对梁云宁质询的目光，华薄卿有些心虚，也有些内疚：“你早上离开后，我去见过你母亲。”

    “华薄卿！”梁云宁要疯了，她使劲儿推了华薄卿一把，把他推倒在沙发上：“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还要刺激她吗，嫌弃我们不够惨吗？”

    华薄卿撑着手臂站起来：“我去的时候，你母亲还没醒，我跟医院打过招呼，让他们不要告诉你母亲，我去过，她不知道我去了。”

    他以为这样就没事了？那怎么可能呢？他就不该出现在那里，不管见与不见。

    “华薄卿，你怎么有脸去见我母亲！”梁云宁精神要崩溃了，她母亲就是因为他们家才变成这样的，他还有脸去见她母亲！

    她指着房门：“滚，马上滚！”

    “小嫣，我知道当年……”

    “不要跟我提当年！”她嘶吼着，抱着头不想听他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