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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哭笑不得
    苗新小眼睛慢慢瞪大到牛眼程度,心里则产生极度的荒谬感,宛如自己明明走在去余县的官道上,却总是怀疑跑错了方向。一时间小嘴吃吃哎哎道“这两者有关系吗,长老”

    只见苗海天洒然一笑“当然有关系,养生功的练气法,基本上可以说是脱胎于内功的简化版,两者犹如识字和写文章,前面是基础,后面则看灵性”

    “这个。。”其实苗海天一说完,苗新内心就有深刻的感悟,他识字读书都比较多,唯独缺了组字写文章的练习

    苗海天瞧他还欠通透,问道“你觉得识字的人多不多”

    “应该不少吧”苗新心里模糊不定,他见过很多大人,除了自己名字外就再也写不出别的字,而他自己则觉得识字不过是最简单的事,矛盾的让他说不出个所以然

    苗海天微微一笑,再问他“天底下能写出佳作的文人呢”

    “这应该很少”这方面苗新能肯定,因为他觉得自己都头疼,别人一定很困难

    “习武与习文情况完全类似,因谋生需要,习文识字的人居多,实际产生的比例大致相同,闻名天下的顶尖武宗和大文豪都在四五十人左右,武界将七段至九段划分为高手,类似于考中进士的文人,五六段武修相当于举人,一至四段为秀才,武馆武生等同于童生”

    “这么说修炼方法是一样的吗,长老”苗新大感新鲜好奇,同时暗道:原来大千世界,竟有那么多可相互比对之事。

    他虽有所启发,却尚未意识到此番对话,对他今后探索未知世界,起到何等深远影响,要知道人靠以身涉险来揭开未知谜底那是笨蛋,靠借物喻人或借物喻理来推断事物的真相,才是睿人

    苗海天瞧出他似有感悟,暗自惋惜自己过几天就必须离开这里,一去十几年不回,没机会给他更多的指点。稍等片刻往下说道“万变不离其宗,天底下用最简单最基本的功法,一直修炼到大宗师的并不在少数,一切全看修者的悟性,所谓高级功法与大文豪总结出来的写作窍门类似,然而实际上,这些顶尖人物的后辈真能出彩者寥寥无几,所以你不要将功法高低看的那么重要,大叔也不会给你啥高级功法,但会给你几句口诀让你修炼起来心里有底,真正好的东西都是靠自己体会琢磨出来的,就好比你的长跑和借用车轮来钻木取火的方式”

    小苗新的人生第一次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心想:自己还未真正开始修炼,就身怀两个所谓的修炼秘诀了。只是靠养生功法真能熬出丹火吗,又让他十分怀疑

    苗海天知他心存疑惑,但为发挥他的长处,并不直接道破“接下来跟你说说修炼应知和注意的事项”

    苗新赶紧抛开杂念提聚精神

    “前面已说过,内炼精气神,外炼筋皮骨,跑步锻炼为基本功,其主要用在旺盛血气,这方面你已打下了一定基础,至于外炼,在熬出丹火前你都不用考虑,内炼则基本以打坐吐纳为主,其讲究深、长、久,深:指吐纳力度要深,意识中要尽量深入五脏六腑将其中糟粕给挖掘出来,并纳入更多的灵气以达到改善功效。长:指纳气驻留时间要长,让脏腑获取更多新鲜有养之气。久:指打坐时间要尽量长久,效果才会更好。说白了,修炼就是围绕这三个字做文章,谁写的好谁的水准越高。。”

    苗海天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朝苗总管打趣道“约!还是咱们大总管体贴,说老半天肚子还真俄了”

    苗新正听的津津有味,扭头看见几位侍者正提着大食盒从山下往亭子这边走来,耳边则听到苗总管反打趣苗海天“你都修炼到餐风饮露境界,还有啥饿不饿的,别人新哥儿可是跑了近百里又正长身体的时候,焉能不饿”

    苗海天见苗新听其胡说后,猛的又拧过小脑袋盯瞧自己,仿佛有眼不识神仙的小眼睛流露出来的崇拜目光,简直能让人陶醉一番。不禁好气又好笑“去!你少在新哥儿面前胡说八道,第一次请新哥儿吃饭该有好东西吧”

    “啥好东西你苗长老没吃过,时间紧只能随意拼凑一餐,第一次请新哥儿吃饭简陋了些,还请别介意”苗总管连打带捎一锅端道

    惹的苗新赶紧站起来,很是局促不安道“新儿,不敢”

    “瞧!你将新哥儿弄的都不敢坐了”苗海天逮到机会调侃苗总管一回

    让其苦笑连连,摆手示意苗新坐下道“新哥儿快坐,老夫跟你开玩笑的”

    “谢谢总管”苗新躬身谢后重新坐下时,侍者已将相应的吃食用具摆上台面,再给每人面前摆放一冷盘和一碗热汤,其它热菜则需经过亭外的红泥小火炉加热

    苗韧风先给苗海天和苗总管斟了酒,看苗新年纪小有些迟疑,苗长老则道“给新哥儿斟上半杯”

    “长老,新儿没喝过酒”闻到一股诱人的酒香味,苗新很想喝,却有些拘谨道

    酒他尝过,几年前苗金山见他好奇,曾用筷子沾酒给他品尝,他那小舌头的感觉自然是又苦又辣,从此再无兴趣,只是这酒好像很不一样,他本来就饥肠辘辘的,这下更是嗅的饥渴难耐

    果然,苗长老拿起酒杯用鼻子惬意的嗅了一口,逗他道“尝一下没问题,刚刚小徒弟的故事不是说了吗,作人要敢想敢试,酒这玩意呢。。见人见智,此酒应是咱们家族自酿出来再深藏地滘十五年的,不尝可惜,外边可买不着”

    苗总管则哂笑着半真半假打趣他“我看你修炼最有成的就是这鼻子,的确是十五年份的”

    两位高层人物相互逗笑时,苗韧风已给苗新斟了半杯,其不敢怠慢赶紧站起来用双手恭谨接过,谢道“谢谢韧风哥”

    别人都是拿起酒杯先喝一杯,他坐下后只敢先用舌头品尝,感觉先苦后凉,热气芳鼻,一点都不觉难喝才汲了一小口,然而刚进到肚子里就化作一团烈火,烧的他五脏六腑翻滚,光滑的小脸蛋都皱成了横七八竖的小山川

    三位大人笑过后,苗海天才告诫他“新哥儿,你可不像咱们三人胃都喝出了老茧,以后喝酒前最好先吃点东西打底,不提前告诉是想让你多些体验,酒是好东西也是害人之物,将来就算你能喝爱喝,也要保持对它的敬畏,很多修炼者在酒上误事甚至毁了一生,不可不慎”

    见苗总管和苗韧风都默然不语似有所想,苗新赶紧又站起来“谢谢长老教诲”

    苗海天摆手示意“好了,吃饭时别那么多礼,先吃点菜喝点汤,这汤熬的不错,应是野鸭炖黑皮石斛,新哥儿跑了半天时间,喝这个最滋补”

    苗总管看苗新一口气将碗里的汤喝完后精神大震,笑问他道“新哥儿,好喝吗”

    “好喝!”苗新猛点头道,那股清甜让他如久旱逢甘霖,喝的全身毛孔大张,一洗全身心的疲劳,同时暗自不解:这汤咋那么好喝,为何自己家里熬不出来

    “你也算小有口福,现在的黄头绿嘴野鸭和黑皮石斛都不是那么容易买到的”苗总管微微一笑后,见他脸上带着怀疑之色,才往下解释道“野鸭一般生长在江河湖泊中芦苇茂密的地方,它们最胆小,人一靠近就会飞走,其中又以黄头绿嘴最敏感也飞的最快,等闲轻功高手都不一定能捉到,落入渔夫设置的渔网中才能做到出其不意,至于野生黑皮石斛则基本生长在半山腰的峭壁上,要靠长绳才能吊采,除了地理位置讲究外,更须经过十五六年的生长期才能变成纯黑色,故现在能采到的是越来越少”说完还微微叹了一口气

    苗新瞧着旁边两尺高的大圆肚汤缸,犹豫着问道“总管,这缸汤应该很贵吧”

    “你猜猜需要多少钱”苗总管有意考较他,似笑非笑问道

    苗新与苗岩南一起去买过菜谱和菜,对菜价并非一无所知,心想按猪肉价一斤百文钱来算,再以苗总管得意的样子来推测,心想放大到二十倍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很有信心道“二两银子”

    苗总管朝他竖起一根食指“十两”

    “啊!”

    苗新淡定的小嘴,张开后再也合不拢,他再漠不关心家里的情况,也知道苗金山每次给人看病收费,大概都在三四十文钱左右,扣掉各种费用每月估计能有五六两,比起沈寡妇以前每天仅十几文的微博收入,他觉得祖爷爷很了不起了,想不到累死累活干两个月,到了这里仅够喝一缸汤水,无形中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种下莫名的伤感,同时也激发出要赚大钱的动力和决心

    “这还是主材料费用,另外加有四五味高档药材和猪骨牛筋,汤水是从昨晚用文火一直熬到抬上山之前,水则是专门从小龙山拉回来的清泉,这些七七八八加起来更多”

    苗总管面无表情的话,冲击的小苗新心神飘荡离位了,以至于小嘴不自觉发出喟然的叹息“难怪如此清甜”仿佛穷人和富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这种超越年纪的感悟,自是瞧的苗总管好笑,于是再问他“新哥儿,有没有从中获得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