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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国库丰盈,贪污必杀!
    一封封奏疏,不断从内阁,如雪花一般飞向紫禁城。

    朱祐樘这半个月握着的朱笔没有停过。

    内阁坐实贪腐,朱祐樘大笔一挥,内阁便去抄家。

    一时间朝野震动,群臣胆寒。

    工部主事贪墨白银十五万两,满门抄斩,斩立决!

    刑部左郎中受贿三十二万两,前前后后私放重犯、钦犯二十五名,前朝皇帝亲自办案定罪的犯人,因为给刑部左郎中贿赂,他都敢运作将犯人放了。

    这是在挑战国家法律的威严,不杀不足以正国法!

    江南漕运总督贪腐白银五十六万两,整个河道各衙门只知漕运总督,而不知天子,跑河道的船夫不给漕运总督贿赂,商船被劫被砸,多少人失去了船上营生!

    杀!

    朱祐樘面红耳赤,朱笔再批:诛其满门,斩立决!

    这二十余天,北直隶上空的雪花都成红色,西厂在这二十天,几乎就没封过刀。

    京师被严查抄家官吏九十三人,最严重的当时前朝内阁首辅和六部尚书。

    天子没有念及一点旧情,前朝的内阁六部甚至都没过刑部都察院复查,就被西厂砍的人头滚滚!

    北平城的菜市口,每天都会有官吏被拉过去砍头,菜市口只要开市,就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

    内阁!

    内阁三名阁老现在也震怒不已。

    自他们开启反贪风暴来,前前后后不过才二十天,内阁堆积的银子已经成山,内阁所有文书官吏都在日以继夜的数钱,一点不敢出错。

    二十天来,他们查抄的白银已经破了五百三十万两大关!

    当初皇帝给刘健的任务是一个月查抄四百万两,当时刘健还觉得为难。

    他是严重低估了大明官员的贪腐程度了!

    这帮蛀虫,国家缺钱,九边无钱,多少基层官吏勒着裤腰带给大明办公,俸禄不发。

    他们却吃的肥头大耳,满满当当。

    朝廷问他们要钱的时候,他们只会说让皇宫,让群臣节俭,从没有想过一次将自己钱财拿出来赈灾,拿出来去填补到九边军费的缺失!

    九边儿郎们,现在还穿着单薄的马褂去抗击塞外民族,他们连盔甲都没有!

    这群狗东西,心是怎么会做到心这么黑的!

    到月末,紫禁城已经弥漫着腥风血雨。

    满朝文武无不是战战兢兢,深怕下一个就会查到自己头上。

    各衙门现在办公效率极具降低,许多文书传递都除了问题。

    要是天子这么查下去,北平恐怕没有官吏是清白的!

    就算内阁刘健和谢迁,也收过门生送来的几幅珍贵名画。

    随着这场反贪风暴的进行,少年天子朱祐樘在群臣心中的印象更加残暴,更加威严。

    今日一早。

    朱祐樘早起,正在用膳的时候,内阁三名首辅听宣觐见。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

    朱祐樘难得笑了笑,问三位阁老道:“吃了吗?陪朕吃点?”

    三名阁老连连摆手。

    谁敢啊,谁敢和皇帝一起用膳,尤其最近京师风声鹤唳,三名阁老现在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万一天子说他们收过门生名画,也是受贿,自己下一刻都会小命不保。

    于是乎,这一个清晨,三名大明阁老就恭敬的站在养心殿,痴痴的等着天子用完早膳。

    朱祐樘擦了擦嘴,问道:“刘阁老,抄了多少钱啦?”

    刘健浑身一震,抱拳道:“启奏皇上,而今二十三天,共查抄合计白银五百六十七万两!”

    朱祐樘微笑道:“你看,朕的大明还是有钱的,不是吗?”

    天子在笑,内阁三阁老却不敢笑。

    这是何其讽刺的一句话啊!

    大明有钱,钱却不在国库,国库的钱都不如一名巨贪官吏家中多,这是对国朝的一种深深的讽刺!

    内阁三阁老如芒在背,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国家,经过洪武开国、永乐大治、洪熙改革、宣德中兴,前朝那么多皇帝名臣的努力,为什么到现在,居然会烂成这个样子了?

    这是每一个读书人,每一个阁臣的耻辱啊!

    三名阁老不敢回话,每个人都握着拳,一脸愤恨和屈辱。

    朱祐樘想了想,平静的道:“好了,到此为止吧,贪腐的事慢慢来,人杀光了,找不到人才填补上去,国家会陷入瘫痪。”

    朱祐樘说完,刘健三名阁老相互望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今天他们本就是来劝说皇帝的,现在国家的办公效率已经开始降低,所有官吏人心惶惶,继续查下去国家真的会瘫痪。

    他们还没开口,朱祐樘就开口了。

    天子手里是拿捏着度的,绝不是率性而为,如此张弛有度的治国,这心机和城府,着实令人胆寒啊!

    “吾皇圣明!”刘健抱拳。

    朱祐樘看了刘健一眼,笑着道:“听说阁老喜欢名画?朕赶明送你几幅如何?”

    咯噔!

    刘健一颗心,顿时到了嗓子眼!

    他门生送他画的事,很少有人知晓,那一幅宋徽宗的画,他是真心喜欢,不然绝对不敢收的,即便这些年刘健贫困,他都不舍得将那画变卖。可是换句话说,这难倒就不是接受了贿赂么?

    刘健脑门全都是汗,思绪都定格了!

    “臣,臣……”

    朱祐樘见刘健全身颤抖的样子,故作不解的道:“刘阁老怎么了?朕又没说什么,你不必紧张,朕还指望阁老给朕治理天下呢。”

    “成了,你们下去吧,将贪腐的银子送到户部,朕考虑考虑怎么用。”

    “遵旨!”

    三人战战兢兢的离开,出了养心殿,寒风拂过,三人都感觉后背已经湿了。

    刘健长舒一口气,惊恐的道:“天子……厉害!”

    谢迁附和:“看不透!”

    李东阳则道:“要小心翼翼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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