滹沱河南岸,耿炳文领着十五万大军急行军。
步兵在后,骑兵没有等待,全速奔驰。
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便是拉开了十多里的距离。
耿炳文,李坚等人,已经赶到了黄壁庄的附近。
此处,是滹沱河的上游地带。
水浅完全可以直接通过,不过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
耿炳文还是从旁边的小湖泊绕行。
两万多的骑兵打头,很快就绕到了滹沱河的北岸。
“大帅!要不要在此扎营,等一等后面的步兵?”
耿炳文摇头道:“不必,继续前进。”
李坚犹豫了片刻请示:“那我们现在该往何处走?”
“沿河往东!”
听见耿炳文这话。
李坚有些担心。
“大帅这是准备去与燕军交战?”
被问到这个问题,耿炳文相当的头疼。
与燕军交战?
说实话,能否获胜,他现在一点底气都没有。
经过了之前那一连串事情,尤其是滹沱河断流之中的那一场大败,彻底的击溃了部队的军心。
在士气如此低迷的情况下与兵锋正盛的燕军交手。
这明显不是一个正确的抉择。
李坚见耿炳文愁眉苦脸的样子,也是相当的着急。
“大帅,现在若是东进与滹沱河北岸的军队汇合,就势必会与燕军发生野战,如今形式,对我军来说相当不利啊!”
耿炳文无奈的问:“依你的看法,我们应当如何?”
李坚思索了许久道:“何不分兵两路呢?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分拨两万,不,五万大军,在此处佯攻,吸引主意,如何剩余的十万大军,迅速顺天府,直取北平,两日之内,即可兵临顺天城下。”
“到时候,朱棣得到消息,必然得分兵回防,他们一动,我军留在滹沱河的部队就发起总攻,朱棣兵力不足,头尾难以兼顾,我军定可大获全胜!”
听见这话,耿炳文不禁是叹了口气。
“计划的倒是很好,可你忽略了一件事,从此处到顺天府,少说也得一两日的急行军,加上修整,便是三日时间,而顺天乃是横陈在大明北方,抵挡北方蛮子南下的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屏障。
城防毫不逊色于应天府,纵然里面兵力空虚,可现在燕王因为之前天狗食日的事情,已得民心,到时候万一军民一同守城,想将之攻下,谈何容易?
硬攻,少说恐怕都得四五日的时间,甚至还不一定够用。
如此算下来,从我军开拔到攻下顺天,恐怕得耗费十日的光阴,你凭什么觉得,滹沱河北岸的人能撑这么久?”
此话一问。
李坚直接哑巴了。
是啊,计划很完美,可现实很骨感。
滹沱河北岸的军队,粮草最多够撑两日,粮草一旦耗尽,按照现在这局势,恐怕当成就会哗变……
耿炳文道:“这两日的时间,是我们把北岸那些兵救出来最后的机会。”
“可是……”李坚犹豫了片刻,咬牙道:“与燕军正面冲突,一旦落败,一切可就全完了!太冒险了!大帅,不如放弃掉那些人,全军赶赴顺天府吧!”
“蠢材!”耿炳文骂道:“你以为燕王是和当今圣上一样的黄毛小子吗?他几次大败北元,战功显赫到连太祖都夸耀,是除了懿文太子之外,最像自己的儿子!”
“你觉得,那六万人马落入他手中,会有什么后果?”
给这一骂。
李坚又说不出话来了。
而耿炳文则是气呼呼的继续讲:
“若得了那六万人,燕王说中,便能拿出十来万的大军,到时候又占了滹沱河,他便可以将出入北平地界的道路全部堵死。”
“到时候后勤的粮草运输路线被切断,燕王瓮中之鳖,你觉得北平里的粮食,够我们这十五万人吃多久?”
听到这里,李坚的脸色也是愈发难看。
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除非,他们能与之前燕王那样,一日时间收复大半个北平。
否则进攻顺天府,不仅是白送燕王六万大军,更是把自己的后方完全暴露,钻进死胡同里面。
“后面的人来了没?”
耿炳文忽然问。
李坚愣了一下,询问过后忙道:“已经赶来了。”
耿炳文道:“若是太祖在世,我定会选择进攻应天府,因为太祖马上就会知道我的用意,然后派出最近的一支部队,占据黄壁庄支援,钳制朱棣,可当今圣上……他根本就不懂用兵,并且亲信黄子澄那些迂腐的儒生,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估计早就给朱棣一口吞下去了!”
“所以不必多言,全军听我号令,向滹沱河东岸缓缓推进,配合被困的六万大军,与燕军展开决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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