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城,教坊司。
…………
呼喊声落下,气氛再度一片死寂!
朱樉正与怀中的两位佳人说笑,朱棡和朱标也渐渐放开手脚,听到此言,手上的动作齐齐一顿!
循声望去,只见角落处站着一人,年龄跟他们相差无几。
一身华服,面色有点苍白,嘴角含着一抹微笑,见朱樉三人望来还客气的一拱手。
朱樉眉头一皱,望着此人面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而且并不认识,转头一看朱标和朱棡,见两人也是一脸迷茫,朱樉的眉头更加紧皱。
三弟跟自己一样喜欢玩乐,不问政事不认识此人很正常,但大哥可是爹的好帮手,理应见过文武百官才对!
难道这人不是朝廷命官?
正这样想着,教坊司正李海已经满面慌张,赶忙朝着这人跑去:
“哎呦,瞧瞧下官这眼神,竟然没认出胡公子。”
“胡公子放心,下官立马给您叫姑娘去,您稍等,青绫红罗马上就来。”
言罢,李海便转身朝着二楼跑去,无论是态度还是速度,都与刚才无二。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胡公子也是大明的亲王呢!
更奇怪的是,周围一众朝廷命官看到这,皆是面露惶恐,丝毫不敢多言,似乎对这位胡公子很忌惮。
朱樉的双眼当即微眯起来,朱标和朱棡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朱元璋的儿子,这些朝廷命官害怕是应该的。
可一个所谓的胡公子也让他们这样害怕,天家威严何在?肆意妄为的专权体现在哪里?
“胡公子好大的官威啊!”
朱樉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坐在椅子上一边喝酒一边道:
“不知在哪里任职啊?”
“呵呵,秦王殿下说笑了。”
胡公子摆手一笑,继而拱手道:
“在下无才无能,岂能为官?只不过是靠着家父的脸面,才有幸到教坊司喝酒,有幸见到秦王殿下您啊!”
朱樉眸光一闪,当即恍然道:
“哦,本王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胡惟庸胡大人的爱子!”
胡公子面色一怔,惊讶的看了一眼朱樉道:
“秦王殿下怎知在下家父是谁?”
“胡大人可是我朝栋梁,本王当然知晓。”
朱樉面色如常。
胡惟庸可是洪武年间的名人,虽然现在只是个中书省参知政事,但如果不出意外,等到李善长告老还乡,便是中书省的左丞相,亦是大明和未来最后一任丞相。
作死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但临死之前的确风光,大权独揽,党羽遍布整个朝堂,乃是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刻这些身处教坊司的朝廷命官就是最好的证明,想来他们也已经猜想到,胡惟庸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百官之首。
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是不可能去招惹未来顶头上司的宝贝儿子。
朱樉本来也不想的,可既然胡公子想找事,倒也不妨提醒提醒,大明真正的顶头上司究竟是谁?!
“哈哈……秦王殿下过奖了,家父身为中书省参知政事,备受圣上器重,理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胡公子谦虚一摆手,但脸上却满是得意,笑声也有点张狂。
看的朱棡咬牙切齿,就连一向好脾气的朱标也是眉头紧皱。
朱樉却是面色如常,他还没搞懂这小王八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也就顺势演道:
“哈哈……胡公子谦虚了,胡大人的本事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连本王也常常听闻。”
说到这,朱樉眉毛一挑,冷笑着看着胡公子道:
“对了,说了半天,本王还不知胡公子的名字?”
“在下胡大鹏,参见秦王殿下。”
胡大鹏拱手回答道。
“好名字,大鹏展翅九万里,看来胡大人对胡公子的期望很高啊!”
朱樉双眼微眯道。
“哪里哪里?秦王殿下说笑了。”
胡大鹏再度摆手道。
“真是说笑吗?”
朱樉眼角微抖,单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胡大鹏道:
“本王可是曾听人家说,这上古时期的大鹏,乃是以龙为食的啊!”
此话一出,整个教坊司瞬间一片死寂。
朱标和朱棡的眼中也掠过一道冷芒。
胡大鹏面色一白,扫了一眼众人,满头冷汗哗哗直落,赶忙朝着朱樉摆手道:
“秦王殿下慎言,传闻不可信啊!”
“哈哈……胡公子不要害怕,本王只是开个玩笑。”
朱樉大嘴一咧,从椅子上缓缓起身,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胡大鹏道:
“毕竟大鹏再厉害,也不过一头禽兽,哪里能跟真龙相提并论?”
“别说这个,就算是真龙生的那九子,瞅大鹏不顺眼照样一盘中餐,你说对吗?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