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快跟父皇认个错呀!”
常氏见朱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分毫,急的俏脸上满是汗珠,连带着淡妆都花了。
赵二虎和太监陈洪亦是满面焦急,相继对朱樉道:
“是啊秦王殿下,认个错吧。”
“不然赶快回牢房,勿要让陛下铸成大错!”
朱元璋依旧高举朱樉递给他的骰盅,吼声如雷,吓得天牢一众重犯浑身颤抖:
“别拦咱,咱不要这个儿子了,不要了!”
朱樉对此浑然不觉,听着脑海中频频传来的冷漠机械声,查收着源源不断的帝王之怒,一张脸早已笑开了花。
爹爹大气!
一旁的黄子澄见状,眼中当即掠过一道冷芒,扭头看了一眼天牢四周,立马上前一步:
“哎呀陛下,您瞅瞅,秦王殿下竟然在天牢里聚众赌博,这里还有骰子和银子呢!”
一边说,黄子澄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骰子和吴闯钱立二人留下的银两。
“咦?这是什么?”
黄子澄看着手中的木制扑克牌,一连串梅花其上刻个九,眉头微微一皱,随手一丢不去在意,再度朝着朱元璋拱手告状道:
“皇上明鉴,秦王殿下已然无法无天,您将他关在天牢里禁闭,本是想让秦王殿下闭门思过,出于一片爱子之心。”
“可是秦王殿下却不这样想,现如今还把太子殿下牵连进去,兹事体大,还望皇上秉公处理,不可再纵容秦王殿下了。”
朱樉眼角微抖,他虽然不想掺和大明庙堂之事,可黄子澄当着他的面向朱元璋告状,已是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
虽说添油加醋,可能会让朱元璋对他更生气,但自家老爹本王气可以,黄子澄算什么东西?敢气我爹!
“黄大人哪只眼看本王在这里聚众赌博了?说话总要讲证据好不好?”
朱樉冷冷的看着黄子澄道。
“那这是何物?”
黄子澄捧着骰子和银两朝前一递。
朱樉面色如常,直接抄手将骰子和银两夺入怀中,理都不理黄子澄道:
“不错,骰子是本王的,银两也是本王的,但这里只有本王一人,难道自己跟自己赌也算赌博吗?”
“你你你……”
黄子澄见朱樉直接把“罪证”夺走,惊于这种操作,一时不敢置信,回过神以后也不敢上前跟朱樉抢夺,生怕再挨一大嘴巴,只能指着天牢周围道:
“这里那么多天牢重犯,秦王殿下想跟谁赌不行?莫要狡……”
“喂喂喂,黄子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黄子澄话还没说完,都不用朱樉打断,周围一众天牢重犯已经齐齐开口:
“我们可从没跟秦王殿下赌过钱!”
“自从被皇上打入天牢,我们就已经洗心革面了好吗?”
“就算想赌,我们身为犯人哪来的赌本?你才是莫要胡说!”
“黄子澄你大爷,还嫌我们不够惨吗?”
“你等着黄子澄,哪天你要是进了天牢看老子整不死你!”
“…………”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群天牢重犯此生本就无望,早已是一肚子的委屈。
正愁没地方发泄,黄子澄这个玩意可倒好,当着朱元璋的面打他们的小报告,登时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指着黄子澄破口大骂。
“你们……你们……”
黄子澄见自己引发了天牢众怒,吓得脸色惨白,脚步忍不住向后退去。
漫天辱骂声中,即便他口若悬河,舌灿莲花也根本无法抵挡,只能被动挨骂。
见状,朱樉自是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立马跳出来指着黄子澄道:
“哦,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好你个黄子澄,你刚才是想说陪本王赌钱的人是大哥吧。”
“啊?!”
黄子澄面色一怔,赶忙摆手道:
“没没没,我何时说过此话?秦王殿下不可胡说。”
“我胡说?”
朱樉眉毛一挑,暗中瞅了一眼朱元璋,见自家老爹面色阴沉,当即冷冷一哼道:
“哼,黄子澄,你当本王不知道你吗?嘴上没说,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不然刚才大嫂她们拦着我爹,你干嘛非要捡地上的骰子?”
“其用意,就是为了污蔑我大哥,可本王是真没有想到,你身为东宫伴读,用心竟然如此险恶!”
说到这,朱樉飞快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拿过朱元璋手中的骰盅,再度指着黄子澄道:
“爹,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