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都怪那废物的……
这是一段令阿尔托莉雅真·怀疑人生的故事。
毕竟，夏亚口中的那些人物，在她听来都是如此的耳熟。
凯，摩根，鲍斯，柏林诺王，廖德宽王，卑王伏提庚……
这些熟悉的名字，以及他们身上的性格特征。让阿尔托莉雅确定，夏亚并没有欺骗她。
毕竟，单单只靠传奇故事中的那些描述，是绝对不可能将这些人描述的这么清晰，更不可能还原出那个时代的整体风貌的。
夏亚能够完整说出一年四季中的所有庆典与祭典，就足以说明他是真的经历过那个时代，经历过神代终末的不列颠。
可是，为什么。
他口中描述的那个不列颠，与阿尔托莉雅印象中的不列颠，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跑到爱尔兰岛当赘婿，然后上演“三年之期已至，我是神圣不列颠总督”的凯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本应该成为她死对头，在夏亚口中05却成了神圣不列颠王国的初代牛马，为王国的兴起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摩根·勒菲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那个能够跑到美洲大陆上找食物种子的梅林——那个一向怠惰，能偷懒就偷懒的魔术师，真的会有这么认真勤奋的时候么？
阿尔托莉雅不能理解，完全不能理解。
当然，最让她无法理解的，还是与柏林诺王一战后，夏亚（石中剑）的反应。
都是违背了骑士道的决斗。
为什么她的石中剑就断掉了。
这个阿尔托莉雅的石中剑，就没有断掉。
难道是因为她的石中剑有意识，能够进行沟通的缘故么？
心中疑惑的阿尔托莉雅，忍不住地问道。
当事人就坐在她的面前，她当然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但是，在下一瞬间。
当阿尔托莉雅听到夏亚的回答之后，她却不得不沉默了。
因为——
“并不是石中剑放弃了你。”
“而是你放弃了你自己的。”
“正常情况下，圣剑是绝对不会断的。”
“但是，当你对自己的王道产生质疑，认为是自己做错的时候。”
“你自然就失去了拥有王剑的资格。”
夏亚感叹着回答道。
事实上，对于这两个不同的呆毛精来说。那件事情也是造就了她们不同命运的导火索。
这个世界的骑士王，因为对自己的怀疑，而失去了象征着王权的石中剑。
虽然在那之后，梅林又给她带来了更好的圣剑，甚至是与圣剑相匹配的剑鞘。
但失去了王剑的王，根本就没有再被称为王的资格。
在那一刻，她就已经彻底沦为抑止力的棋子，失去了自己决定命运的权力。
但那个被夏亚一手带大的呆毛精却不一样。
尽管当时的她，也对自己的鲁莽行为产生了一些怀疑。
但这样的怀疑，却并没有动摇她身为王的“基础”：
“王者不容虚假，骑士不容谎言。”
“持剑者，当以真实之光，映照王权。”
这是她的王道。
相比起这个世界的阿尔托莉雅所坚持的王道，她的王道要更加的灵活，也更加的深刻。
在她的手中，【骑士道】已经不再是对王的限制，而是对王的补充。
她追求完美，但也能包容犯下错误的自己。
因为她知晓，世界上根本没有生来完美的人。
只有在一次一次的犯错中，不断改变自己，让自己接近完美的人。
“吾之大义，绝无阴霾！”
在最后的最后，她做到了当初拔剑时的承诺。
面对她那舍弃自我的存在，也要将错误的历史再度推回正轨的勇气与觉悟。哪怕是一向喜欢用鼻孔看人的吉尔伽美什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配得上【神代最后一位王者】的称呼。
虽然天下大势，难以抵挡。
但她以自己为棋，终归是胜天半子。
她让失去了神秘庇佑的不列颠人，依旧能在这个世界中好好地生存下去。
甚至，是更好的生存下去。
而相比之下，虽然同样是肩负着终结神代的使命。但这个世界的阿尔托莉雅却一直被命运牵着鼻子走，根本没有一点自主权可言。
“……这样的人，也能被称之为王么？”
此时此刻，不只是那一直看阿尔托莉雅不顺眼的吉尔伽美什与伊斯坎达尔。
就连阿尔托莉雅自己，在听到那个“神圣不列颠之王”的故事之后，也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
相比起夏亚口中描述的那位王者。
她的一生，简直就是彻底失败的一生。
她错过了自己所有能够把握的机会，一步步地将自己，将卡美洛，将整个神圣不列颠都推进了深不见底的绝望地狱中。
而与此同时，令人无语的是：
“你不必自责。”
“这也不是你的错误。”
“要怪，就只能怪梅林知情不报；怪兰斯洛特背叛了你的信任；怪高文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怪凯没有在最后时刻追随在你的身边；530怪找到了圣杯的加拉哈德忘记了自己的使命；怪莫德雷德没有读懂你的苦心。”
夏亚十分熟练的说道。
像极了那些在自己钟情的战队输掉比赛之后，着急甩锅的脑残粉。
不是怪上单菜，中单浪。就是怪打野不来帮，亦或者是辅助不做眼。
实在不行，还能怪废物的教练组不办事。
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圆桌骑士输了，阿尔托莉雅没输”。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能说出这种话的夏亚，真的是在为阿尔托莉雅“开脱”嘛？
这分明就是在用最严厉的措辞，对她进行鞭尸好吧！
毕竟，夏亚说的那些人，都是她的臣子。
就算他们都有错。归根结底，那也只怪她这个领导者不会用人，不能做到知人善任。
只是，现在。
“反正，名为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的王者，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无视那已经是有些心虚的，正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的呆毛精。
夏亚却是昂首挺胸，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此时此刻的他，却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粉到极致就是黑”。
——谁说黑粉不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