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方有五百象兵……”骠骑将军朱荣插嘴说道。

    “不怕，这次我准备把04式击发式步枪全部压上去！”张辅笑了笑说道，“每人二十发子弹，另外配三发手榴弹，我就不信干不掉那五百头大象……”

    “嘶嘶嘶”听了张辅的话，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张辅这是不打算过了吗？

    李云睿给了张辅400支步枪，子弹也就给了四万发。

    这十多天以来，被挑出来使用04式步枪的士兵，每天行军之后，唯一的工作就是举着枪，枪前面挂上转头，练习瞄准。每隔两天，训练结束时，每人给一发子弹，进行实弹练习。

    今天肯一下子每个人分二十发子弹，相当于拿出了五分之一的储备，这是准备下血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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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式步枪的威力，毋庸置疑，比之强弩更胜一筹！三十丈之内，可以贯穿三层棉甲，相信可以穿透象皮！”张辅继续说道，“大象一旦吃疼，就会乱跑，到时候我们再扔手榴弹，大象受到惊吓，必然往后跑，打乱安南军队的阵型……”

    在古代，大象作为一种进攻武器，作用非常大。作为一种体型巨大的动物，一脚就能踩死人，会给敌人一种心里上的压力；大象皮糙肉厚，对战时普通兵器难以杀伤大象；骑在大象背上的人，可以居高临下，战斗非常有优势……

    然而大象作战，也有局限性，大象是一种聪明且温顺的动物，惧怕噪声和火，有很多战例中，对方会将沥青涂在猪身上，然后点燃，让惊恐的猪跑向大象，大象就会呆在原地不动或者后退，这个时候就可以用长矛、标枪、重弩射击大象，大象吃疼之后，就容易发怒、疯狂，不分敌我，开始横冲直撞；大象的脚底很软，可以用铁蒺藜设置在大象行进途中；另外大象的鼻子第二节和大象后腿，都是大象的要害，可以刺杀这些部位。

    当然有矛就有盾，拥有象兵的一方，也会在这方面进行训练，比如训练大象钻越火圈，用锣鼓声让大象习惯战场声音，并在象鼻和后腿要害处装甲板防护。

    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04式击发步枪的强大威力，给了张辅极大的信心。在04式击发步枪面前，长矛、标枪和重弩，都是渣渣：步枪射击距离远、速度快、威力强……

    听了张辅的分析，众人深以为然。

    “新城侯，升龙城城坚墙高，强攻恐怕不易……”鹰扬将军吕毅开口说道，“如果我们在这里制造云梯、井阑、投石车、冲车等攻城器械，要运到对岸，难度非常大；而冲到对岸之后，再准备攻城器械，万一他们的水军赶来支援，我们就会陷入被动！”

    “这有何难，老夫请命，带五千兵丁强攻东门……”这时游击将军王恕站了出来。

    “诸位稍安勿躁，攻城之法，我已经想好了，并不需要费很大的力气……”张辅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说道，“手榴弹的用法不止一种，试想一下，三十枚手榴弹捆在一起，然后拉弦，会是个什么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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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睿跟张辅说过，用手榴弹炸坦克、碉堡、桥梁、城门，这都是常规操作。十枚炸不掉，那就再加十枚，质量不够，数量来凑，总之，只要数量够，没炸不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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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众人一听张辅的话，都闭口不言，在想像三十枚手榴弹同时爆炸，那会是什么场景？

    “如果这样能行，以后的城，可怎么守啊？”许久之后，陈旭开口说道。

    “有了这样威力的武器，我大明还需要守城吗？”旁边的刘俊微微一笑，说道。

    众人听了，纷纷称是……

    “这次我们除了打下安南，还要顺便研究新的战法！”张辅坐在几案后，看着众将说道，“火器的威力我不说大家心里也清楚，火器取代刀枪已经是大势所趋，无论你接受还是不接受！我们所要做得，就是探索、摸索、试验，通过不断的战斗，总结经验，提炼技战术和战法。一步先，步步先，大明就能慑服所有宵小……”

    听完张辅的话，众人才明白张辅的打算。

    “新城侯，炸开大门之后，末将请命带领五千兵丁进城，活捉胡朝余孽……”游击将军王恕又站了出来。

    “王将军稍安勿躁！”张辅看了看王恕，微微一笑说道，“城内的战斗，还是要神机营来完成！”

    “不是，新城侯，你这样就有些偏心了！”王恕听了张辅的话后，就有些不乐意了，说道，“所有的事情都让你的神机营干了，我们这些人来吃闲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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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恕的话说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

    当兵打仗的人，都是冲着军功去的，不打仗就没有军功，没有军功就意味着不能加官进爵，这对于堂下这群将军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在他们看来，神机营是张辅一手把持，张辅把所有立功机会，全部丢给神机营，这就是为了揽功……

    “本侯岂是那种贪功之人……”听了王恕的话，张辅面露不虞。

    张辅当然不需要揽这点功劳，只要打下安南，身为主帅，张辅就是首功！神机营的这点微末功劳，也算不到张辅头上，他是真打算拿着安南来练兵，因为李云睿告诉过张辅，城市巷战也是火器作战的形式之一，而且难度极大。不趁着在安南这种弱国练兵，以后怕是没有机会练习城市巷战了。

    当然这些话是李云睿告诉张辅的！因为在李云睿的记忆里，大明除了征安南和漠北之外，没有对外作战的历史，而漠北那个鬼地方，根本没城市能打巷战！

    “本侯的打算是这样，多邦城内的战事由神机营主导，剩余的四万大军，沿途设置埋伏，这里，这里……”张辅继续指着地图，说道，“一旦我们攻下城门，胡季牦必然弃城而逃，最佳的方式是乘船逃跑，我们不要去理他，但安南的其他军队，肯定会步行逃跑，方向只有一个，那就是升龙城。你等只要在途中设置好埋伏，到时候多邦成的十万大军，都是你们的刀下亡魂！”

    听了张辅的计划，所有人才明白了张辅的打算，这是准备把升龙城及周边的堡寨兵力，全部吃掉啊！胃口有点大，不过军功也大……

    于是，一群人围在地图前开始商议起来。

    定下计划后，张辅先派出了使者劝降胡季牦，开出的条件是胡季牦退位，寻找陈氏后人，扶他复国，除此之外胡季牦向大明献黄金二十万两，大象一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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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种条件，胡季牦怎么可能答应？黄金和大象没问题，想要多少胡季牦努努力，都能凑齐，但让胡季牦退位，想都别想！

    使者带回胡季牦拒绝的答复后，张辅开始让大军准备木筏，并派了三千护送一万农夫到上游砍伐巨木。

    巨大的战争机器动了起来。

    三日后的晚上，张辅一声令下，数千根直径一尺有余，两丈长，双头尖尖的巨木，从富良江的上游沿着水流冲向了下游。

    富良江对岸负责监视明军行动的安南士兵，赶紧发出信号，但现在是晚上，即便发出了信号，江上的船只想躲避也来不及了，于是富良江开始混乱起来，有人跳船逃生，有人划船逃跑，几百条船，你撞我，我撞你，乱做了一团。

    而明军这一边，张辅下令安排少量精锐带领民夫防守之外，全员开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