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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6章 孤家寡人!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恐怖的大旱居然没有折腾的北方民不聊生,张好古居然能做到井井有条,在这个情况下,他们居然还能拿出时间来继续修建水利工程。

    不止如此,北方居然还在大规模的修建铁路。

    这个张好古,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不,更加准确的说法是,这个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粮食。

    钱这个东西是可以开足了印钞机来印钞的,但是,粮食不行,这个东西是绝对不可能凭空从土地当中增长出来的。

    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粮食?

    越是操劳,朱由检就越是感觉整个大明就是在自己的操劳之下蒸蒸日下。

    而随后,朱由检终于知道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

    他是看着隔壁的这才知道了真实的情况。

    这对于朱由检来说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自己的情报系统,失灵了。

    锦衣卫,彻底废掉了。

    东厂,彻底废掉了。

    整个大明朝自上而下都在欺瞒自己,都在欺骗自己。

    甚至于,这个报纸都是自己无意之中发现的。

    整个南京的朝廷这边,皇宫当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偷偷摸摸的看,以至于无法无天,到了朱由检都能随意发现的程度。

    皇宫内部之糜烂,可想而知。

    在这个报纸当中,详细的介绍了双方实力的对比。

    虽然,双方暂时还是没有开战,但是,一旦开打,必定是摧木拉朽之一般。

    至于北方的粮食为什么没有问题。

    那是因为崇祯的这帮臣子,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南方的粮食,居然被人偷偷摸摸的卖到了北方。

    之前,整个北方都是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可是,这些士绅宁肯把粮食都给藏匿起来,那也是打死都不会拿出来缴纳赋税,也不愿意拿出来给朝廷应急。

    天灾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对于士绅来说,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等到天灾爆发,把老弱病残饿死,让一些小地主破产,只需要稍微的拿出一点点的粮食,就可以让青壮成为自己的佃户。

    至于稍微有些姿色的妇女就是更加的干脆一点,直接把这些妇女给安排青楼里面,去那故作高雅的勾栏场来丰富大明朝的娱乐事业。

    这天灾,对于士绅来说,才是来得好,来的妙,越大越好。

    而对于张好古来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大同子弟兵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清查土地,就是直接把这些士绅给当场吊死,没有路灯,就来点竹竿。

    此外就是大规模的水利工程。

    即便是大旱,可是毕竟也不是一滴水都没有,多多少少是还有些雨的。

    其次就是史可法。

    当初,方毅把史可法丢到了陕西,这家伙也是真的做出了不少贡献,大规模的植树造林,兴修水利工程。

    天启年间的大明朝虽然有些天灾,但是,毕竟财政情况良好,再加上大规模的种植番薯和土豆,配合这些水利工程,竟是硬生生的渡过了一次危机。

    三年的时间,不仅没有出现饿殍遍野,也没有出现千里无鸡鸣,人相食的惨状,反倒是积累了大量的粮食。

    最要命的是,这些起义军全都被解决了。

    当时史可法出现在陕西的时候,他几乎是什么都不用做,就是靠着自己的名望就让大量的起义军了投降归顺。

    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个级别的反贼也是傻眼,忽然间就发现,自己手下的精锐全都是大同党出来的。

    他们不投降,底下的士兵就要帮助他们体面了。

    如火如荼的起义军不到三个月就彻底平定了。

    而现在史可法更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开始挥舞起了屠刀,看看整个陕甘地区都有哪些大善人。

    历史上的史可法,属于除了忠诚一无是处的废物。

    而在这个时空当中了,史可法是被张好古给狠狠的操练了一顿,下基层,杀士绅,兴修水利,植树造林,是属于硬核狠人级别了。

    这三年的时间,张好古更是在推动工业化。

    主要还是修建铁路。

    自己那个好岳父周奎现在可是拿下了不少大订单,妥妥的大同首富,甚至比起张好古他老爹还有钱。

    当然,赚的多,缴纳的赋税也更多。

    此外,张好古也不可能让私人资本来掌握钢铁产业,也开始扶持大同国企。

    大量的农民有了更多的选择,成为了工人。

    还有一部分就是专门搞技术的。

    张好古这个狗东西还算是念旧,设立了天启院,特设院士,同时也开始设计全新的教材,开始推动科技的发展。

    自天启之后,断绝的工业化又被张好古给推动起来了。

    目前,张好古还是在推动铁路的发展,修建一条铁路,可以直接南下。

    这是要干什么,朱由检自然也能想明白。

    张好古这个狗贼,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二分天下的,只等这一次旱灾彻底过去,那就是秣马厉兵,直接南下攻打大明朝。

    “贪官,狗官!”

    朱由检愤怒的把手中的报纸丢在了地上,咬牙切齿的开口道:“看来,看来,还是朕杀的不够多!”

    他的愤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铁路的重要性,朱由检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这群个狗官说什么,朝廷没钱,今天一个灾,明天一个灾的,其次就是,还说什么人才全都没了,全都被张好古给弄到东北去了。

    现在看来,这群狗官,他们就是在欺上瞒下,一直都在欺骗自己。

    而真正让朱由检感到惊悚的却是另外一个东西。

    这个报纸当中写的明明白白的,一旦大同子弟兵真的杀过来了,整个长江防线自己要如何防守?

    自己手底下的这群官僚,有一个算一个都在欺骗自己。

    内部的力量都无法整合,甚至,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偷偷摸摸的给大同卖粮食,对于这群狗官来说,他们完全不在乎朝廷,就算是给大明宝钞他们都要。

    这玩意儿比起银子还要更加的保值。

    “目前,形势已经是非常的明显了,大明朝已经是日暮西山,崇祯手下已经是没有可用之兵,钱粮也是难以调动起来,如何能够以抵挡北方的大同天兵,老钱以为,崇祯最好的选择就是投降,如此还能获得一个体面!”

    崇祯看了看落款,一张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钱谦益?

    如此文章,他也能写出来的?好一条叼盘狗。

    报纸透露出来了一个讯息。

    大同军要南下了。

    不是今年,就是明年。

    挡,挡得住么?

    朱由检捏了捏眉心。

    随手又拿起来了一份奏疏。

    顿时,朱由检只感觉火冒三丈

    这奏疏的内容却是内阁首辅温体仁的事情、

    温体仁之弟温育仁想加入张溥、张采创立的复社,却被拒之门外。[

    这会儿,温体仁怂恿原任苏州府推官周之夔和文人陆文声控告复社“结党恣行”“把持武断”“逐官杀弁”“朋党蔑旨”,企图利用拟旨大权来镇压复社。

    而提学御史倪元珙、海道副使冯元飚没按照温体仁的意思办,温体仁开始疯狂攻击复社,让常熟县衙书手张汉儒攻讦投降了张好古的钱谦益,此外钱谦益的同党瞿式耜居乡不法,结党营私,妄议朝政,列举罪状共五十四条。

    奏疏呈进后,温体仁立即代崇祯帝拟旨:逮瞿式耜下刑部狱。

    这是东厂总管王之心提供的奏折,温体仁和张汉儒之间结党。

    一想到北方都准备磨刀霍霍的准备南下了,自己这边还是在互相攻讦,朱由检的心头就是没由来的一阵阵火冒三丈。

    这是两份奏折,一份是东厂总管王之心的汇报,另一个就是温体仁的事上书引疾乞休!

    这也算是温体仁的老套路了,只要自己引疾乞休,基本上崇祯帝必定温旨慰留。

    这一次,次辅张至发在温体仁的乞休奏疏上已票拟好谕旨呈进时。

    朱由检毫不犹豫地提起朱笔,抹掉一些字句,批上三个大字:“放他去!”

    这样的首辅他不需要,只会党争的废物。

    你哪怕是能跟张好古一样,朕都算你有本事。

    等到奏疏批答传到温体仁那里时,温体仁正在吃饭,一看到“放他去”三字,大惊失色,以致筷子掉到了地上。

    北京城

    这会儿,张好古也没闲着。

    而是在正式的拟定,这已经是经过了一轮又一轮的调整,基本上跟前世是差不多的。

    此外,就是大同党,内部的诸多规章制度。

    原则,规章。等等。

    此外就是灾情的问题,当初天启还在的时候,张好古就对北方下刀子最狠,士绅基本上是被他给屠杀了一茬,虽然,崇祯时期复活了一批过来,但是,面对大同的屠刀,他们也老老实实的选择了投降。

    土地绝对不能让地主再来把持了。

    想要工业化,要么是对外掠夺,要么就是只能苦一代人,完成工业化积累。

    自己主宰天下,自然不是后世开国那个时代,自己是完全可以对外掠夺的,但是,这个土地,还是不能落到乡贤手中。

    后世只是房价就让无数年轻人喘不过气来,真的把土地弄到这群乡贤手中,他们是巴不得饿死一大群人,好完成土地的再度集中。

    都吃饱饭了,我还怎么赚钱?

    目前,张好古承担的压力很大,不过,身边总算是还有一些支持者。

    “温体仁下去了?”

    张好古舒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接过了黄宗羲递上来的情报,脸上露出了笑容:“朱由检也真是的,一点点的耐心都没有么?我们这边还什么都没做呢!”

    黄宗羲道:“东林党人在江南建立复社,意图染指朝政,元辅还是需要警惕,复社所染指的并非是只有大明,同时,还有我们大同!”

    张好古坐直了身体,而后缓缓的开口道:“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三年的时间,有多少人在鼓吹,呐喊,说我是什么万世圣君,当为天子?又有多少人在暗地里谋划什么,这些个读书人,他们可不是那么老实!”

    黄宗羲道:“那恩师?”

    张好古道:“国家选拔人才是有一定的纲领的,国家有自己的规章和制度,就算是他们想要进入朝廷中枢,那也是需要层层选拔,一步一步的来,上来就想要动摇国本,哪里有那么容易?”

    说到这里,张好古道:“还有就是媒体,这可是第四权,国家也要将其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黄宗羲道:“恩师,有用么?”

    “看看再说!”张好古随手在一份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笑着开口道:“大不了,为师也就是背负一些骂名而已!”

    黄宗羲一呆,道:“恩师,要背负什么骂名?”

    张好古吸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希望,这些读书人不要逼我!”

    说到这里,张好古笑了笑道:“倒是不好说这些了,各地的粮食储备如何?军饷如何了?”

    “这是文件!”黄宗羲把文件递交到了张好古手中,只是感觉自己脊背发凉。

    张好古虽然在笑,可是,却是散发出一阵阵令人不寒而栗到了寒意。

    “好,让各镇兵马开会!”张好古笑了起来:“提兵百万,过长江!”

    黄宗羲迅速的点点头:“明白!”

    时间,来到了崇祯八年。

    大同军开始了全方位的动员。

    随后正式写了一封劝降书,直接送给了崇祯。

    功德林

    孙传庭看着报纸,而后发出了一个叹息的声音:“大明朝,完了!”

    一边的洪承畴跟着凑了上来,拿起了报纸,皱眉道:“百万大军南下,大明,只怕是……”

    说到这里,洪承畴也是沉默不语。

    现在大明还有多少能打的士兵?

    基本上全都折在自己手里头了。

    一个是自己,一个是朱纯臣,联手葬送了大明最后一支还能打的部队。

    现在,这些部队基本上已经被大同给吸收了。

    这三年的时间,张好古也是没闲着,正在针对大明的部队进行装备的更换。

    一方面是武器的改善,另一部分就是士兵的操练。

    其次,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干部的培养。

    作为一个穿越者,张好古可是太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组织能力直接覆盖到了连队上。

    从前头顶上还是有一个朱由校的时候,张好古多少还是有些束手束脚。

    但是,现在,朱由校不在了。

    张好古也是彻底打开了封印。

    他开始真正的按照自己的理想来构建一个国家。

    “我看不然!”朱纯臣道:“三年的时间,皇上也不好说,能不能组建一支军队,这三年的时间,北方遭受各种天灾,张好古必定是疲于奔命,反倒是南方遭遇的灾难少,我看,皇上也未必就不能训练出一支新军!”

    无论是洪承畴还是孙传庭都在用一种看着白痴的目光看着朱纯臣。

    朱纯臣被私底下称之为猪。

    徐州重地,本来是洪承畴这条看门狗来守着的,结果换来了朱纯臣这头猪。

    没有这头猪,洪承畴起码能带一半的军队回到南方。

    现在好家伙,洪承畴都被擒拿了。

    现在倒好,全都葬送了,朱纯臣这头猪又开始出来显摆了。

    “朱纯臣!”洪承畴已经开始不客气了:“你凭什么以为这三年的时间朱由检能打造一支新军出来?”

    “怎么就不能!”朱纯臣道:“三年的时间,朝廷不是已经组建了江北四镇么?两军对垒,我看,未必就没有机会!”

    洪承畴顿时气乐了,道:“朱纯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大军开拔,需要调动多少粮草?你知不知道,士兵是要接受训练的?你知不知道府长途跋涉这是需要时间的,你知不知道士兵是要发送饷银的,你知不知道,士兵是需要武器,武器也要钱的,你以为朱由检还有多少钱?”

    朱纯臣瓮声瓮气的开口道:“洪亨九,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看不上皇上?”

    洪承畴也是暴怒了起来:“朱纯臣,我也告诉你,我就是瞧不起他朱由检,但凡是先帝能让你这头猪带兵打仗?老老实实的去开垦团开垦土地去吧!”

    “洪亨九,你他妈的!”

    朱纯臣顿时暴跳如雷,之前张好古折腾一大群勋贵的时候,直接灭掉了英国公一脉,他们成国公一脉,那是装了多久的孙子才能熬到崇祯登基,此时此刻听到洪承畴旧事重提,朱纯臣顿时愤怒万分。

    而洪承畴更是阴阳怪气的开口道:“朱纯臣,你懂打仗么?哦,对了,你倒是挺能做生意的,没少把朝廷的粮食卖给大同吧!”

    “洪亨九,我跟你拼了!”朱纯臣暴跳如雷,直接冲到了洪承畴的面前。

    而洪承畴也是直接跟朱纯臣扭打到了一起。

    朱纯臣那是养尊处优习惯了的,战斗力自然是不高的,反倒是洪承畴虽然也是书生出身,拳头也是硬的厉害,直接把朱纯臣给摁在地上一顿暴揍。

    “他妈的,战场你拖我后腿,今天我就要让你好好的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洪承畴那是一点都不客气,真的就把人往死里打。

    “放开,放开!”

    终于,监管人员来到了跟前,这才把两个人给拉开。

    朱纯臣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而洪承畴还不解气,又是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朱纯臣的屁股上,只把朱纯臣给踹了一个猪吃食。

    孙传庭叹息了一声。

    也是感觉到了大明朝的日暮西山。

    如今,张好古重新整顿老兵,掉过头来,能把整个大明给揍的哭爹喊娘。

    “倒是没想到,元辅居然真的做到了这一步!”孙传庭此时此刻也是忍不住开始唏嘘起来。

    想想当年,自己还是被张好古给提拔起来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功德林的负责人来到了孙传庭的面前:“孙帅,元辅有请!”

    孙传庭微微一愣:“我?”

    “对!”这个人点点头。

    ……

    ……

    再次踏足紫禁城,孙传庭的心中也是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阵感叹的声音。

    如今,这个紫禁城依然是换了一个新的主人。

    不过,再看看这个紫禁城。

    却发现城墙的两边多出了两行字。

    两个万岁。

    孙传庭心中感叹,随后来到了文渊阁。

    这文渊阁也是重新另建的。

    原来的文渊阁跟紫禁城一样都算是文物了。

    想要进紫禁城参观只需要五十块钱。

    “真的不当皇帝?”孙传庭的心中感叹了一下,随后径直的来到了文渊阁。

    这里戒备森严。

    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是行色匆匆。

    如今这里就是天下的心脏所在,张好古没有什么性质搞什么上朝。

    从前上朝大事儿开小会,小事儿开大会。

    到了自己这里,自然是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一切都是为了效率。

    再次看到张好古的时候,这家伙正在休息,慢吞吞的喝茶,一看到孙传庭,冲着孙传庭招了招手,笑着开口道:“伯雅,你来了!”

    孙传庭微微欠身:“见过元辅!”

    张好古笑着开口道:“南下,消灭大明的消息你看到了?”

    孙传庭点点头:“已经看过了!”

    “此次挂帅,剿灭南明!”张好古看着孙传庭道:“我想让你挂帅!”

    “我?”孙传庭微微一呆:“我?”

    张好古笑着点点头:“对,就是你,怎么样?”

    虽然算是俘虏,但是,孙传庭在大同这边还是相当有地位的,最开始他是主管税务司,后来就是新兵操练,基本上全都是孙传庭完成的,如果新军有军校的话,叫一声孙校长并不为过。

    当初,张好古是打算让卢象升和孙传庭来操练新兵的,只是,卢象升本身政务的能力就是顶流的,张好古就让孙传庭来操练新兵。

    不少新兵将领都算是孙传庭给调教出来的,他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

    如今把孙传庭关在功德林其实也就是走走过场。

    这个家伙该用还是要用的。

    “日后史书,就算是你起义,不算是你被俘虏!”张好古笑着开口道:“伯雅,挂帅南征,荡平南明,能胜任么?”

    孙传庭抬头看着张好古,而后点点头:“能!”

    如今天下大势,孙传庭也是看的很明白。

    天下基本上就是张好古。

    从天启二年开始,他跟着张好古也算是十几年了。

    如果当初,自己跟着张好古去了东北,自己会不会跟着一起起事,孙传庭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是能跟着一起造反。

    无他,孙传庭也好,卢象升也好,基本上都是受到了张好古的影响。

    对唯物论,对张好古的诸多学说那都是仔细研究了的。

    不做天子,以民为本。

    这要是真的能成,未来,孙传庭还真是有些期待。

    “明日,再来刊登报纸!”张好古笑着开口道:“你也来跟部队的各级将领都熟悉一下,春播之后,大军南下!”

    ……

    ……

    看到这个劝降书的时候。

    崇祯整个人顿时暴跳如雷:“张好古,狗贼,恶贼,奸贼,他居然敢劝降朕,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看着暴跳如雷的崇祯。

    满朝文武都是沉默了。

    坦白讲,他们是真的不清楚,就按照朝廷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可能挡住大同军的南下。

    没错,他们这些大臣的确是贪了亿点点,但是,这话说回来,你崇祯难道就一点点的责任都没有吗?

    要知道,你接盘的可是天启十二年的大明。

    那个时候,全国的铁路都在有条不紊的建设,那个时候官员可是足够清廉。

    养廉银是哪个王八蛋取消的?

    农庄是哪个王八蛋给解散的?

    新军又是哪个王八蛋逼走的?

    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大臣。

    此时此刻,看着暴跳如雷的崇祯,不少人的心中竟是泛起了一种快感。

    他妈的,活该。

    这他们都是人人购买的,虽然是在北方,可是,在场的满朝文武大臣都很清楚,就崇祯这个死样子,就大明朝这个日暮西山的样子挡那是肯定挡不住的。

    倒不如,等到大同军杀过来的时候,他们直接投降了算了。

    张好古对待俘虏那一直都是优待的。

    又不是异族,就算是投降了,那也是华夏正统。

    而面对猜忌不断的崇祯,一群人早就没有了继续给崇祯打工的心思。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处处不留爷爷投张好古。

    “说话,为什么不说话?”朱由检的声音当中带着浓浓的怨毒:“朝廷上下,难道就没有人为朕分忧了吗?”

    满朝文武依旧是不吭声。

    “朕让你们说话!”朱由检暴怒:“一个个都哑巴了吗?”

    “皇上,臣以为,当务之急还是要做好防御!”终于一个大臣开口说话了,乃是兵部尚书陈新甲。

    好不容易有人说话了。

    崇祯顿时大喜过望,看着陈新甲问道:“陈新甲,如何防御?”

    “这个,这个……”陈新甲也是感觉头疼万分,这玩意儿,怎么防御,不好防御,他们根本就没有水师,真的打起来,人家那是能把你摁在地上摩擦的。

    陈新甲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皇上,要不然了,议和?”

    砰!

    崇祯面色一变,手掌狠狠的拍在了龙案上:“你让朕议和?”

    陈新甲道:“皇上,不如,不如南北分治!”

    “放肆!”不等陈新甲开口说话,一边的新任内阁首辅大学士薛国观就大声的开口道:“荒谬,何其荒谬,陈新甲,莫非,我大明朝就只有半边江山不成?”

    陈新甲道:“元辅,那你说,该如何抵御张好古?”

    薛国观大声的开口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丢了北方,求和,万万不可!”

    随后,朝堂之上混乱一片。

    朱由检只感觉自己的脑袋疼的厉害。

    每次朝会都是这样。

    吵来吵去,最终也是吵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够了!”朱由检愤怒的开口道:“退朝!”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朱由检离开了朝堂。

    回到了谨身殿。

    朱由检喊来了王承恩,随后,让薛国观觐见。

    薛国观走了一套流程之后。

    朱由检直接了当的开口道:“薛卿,如今大战在即,灾荒不断,朝廷没钱了,如何奈何?”

    薛国观道:“皇上,万万不可议和,那张好古断然是不会统一议和的,无论如何都是要开战,若是皇上议和,如何能保证,他不带兵南下?”

    朱由检点点头:“朕,也是这个意思,爱卿以为,该如何?”

    薛国观缓缓的开口道:“皇上,勋贵有钱,绝对是有钱的!”

    朱由检呆了呆:“他们有钱?”

    薛国观点点头:“张好古这个逆贼还是跟着先帝的时候,就是抄了不少勋贵的家,他们可是家缠万贯,皇上不妨让那个这些勋贵们捐助,只等皇上夺回北方,再来计较!”

    朱由检陷入到了沉思当中,而后点点头:“明白,朕知道了!”

    别人都有可能没钱,但是,勋贵绝对不可能没钱。

    崇祯首先瞄准了武清侯李国瑞。

    这李国瑞乃是神宗皇帝母亲李太后哥哥的孙子,皇亲,南迁的时候,也是跟着一起过来的。

    崇祯直接一道圣旨下来了。

    李家顿时鸡飞狗跳。

    这狗皇帝直接开抢了属于是,此时,李国瑞的庶生哥哥由于没有继承到财产,心中有怨气,便上书崇祯说“父亲留下四十万两银子,臣应该得到二十万两,今天臣将应得的二十万两全部捐给国家。”

    朱由检一愣,倒是没想到突破口在李国瑞的庶出哥哥这里。

    随后,朱由检直接下了圣旨给李国瑞,要求李国瑞把四十万两全都给拿出来。

    李国瑞也是傻眼了,这个狗皇帝了,他是真的没有逼数,上来就是四十万?

    但李国瑞死也不交钱。

    朱由检顿时火大了,随后下了圣旨要求李国瑞务必将全部钱交出来,否则就下狱。

    李国瑞也是好似火上的蚂蚁一样,这个狗皇帝,怎么就是盯上了自己,这时有人教李国瑞,让他把财产藏起来,然后拆毁自己的房子,把珍宝古玩都放在街上变卖,表示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李国瑞照做。

    听着王承恩的汇报,朱由检顿时愤怒了:“混蛋,李国瑞这个混蛋,世受皇恩,他就是这么对待朕的?朕就是要他四十万两银子他都不给?他的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王承恩也是满头大汗,飞快的开口道:“皇爷息怒,皇爷息怒!”

    朱由检暴跳如雷:“息怒,朕如何息怒?他这是要诚心给朕上眼药,这是要让天下人都看着朕,朕是如何的薄情寡义!”

    说到这里,朱由检狠狠的吸了一口气道:“好,好,他李国瑞既然是说朕无情无义,说朕逼他,那么朕,就让他们好好的看看朕的天子之怒,把李国瑞的爵位给朕废了!”

    消息传递到了李家。

    没想到李国瑞竟然又气又害怕,竟是被活活吓死了。

    而朱由检也是一点都不惯着李国瑞这个臭毛病,直接开始抄家了。

    之前朱由校就是怎么干的。

    既然自己这个好兄长能这么干,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这么干?

    那一瞬间,朝廷勋贵和外戚们一片哗然,人人自危,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悚和害怕。

    崇祯登基,还算是优待士绅和勋贵集团,但是,自打崇祯对李国瑞动手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好像是天启帝朱由校回来了。

    大杀特杀,文臣功勋,那是全都是硬生生的宰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崇祯的皇五子病了,外戚们买通宦官和宫女,说万历他妈孝定太后死后成了菩萨,在天上指责崇祯对外戚家太苛刻,要杀死崇祯的所有皇子,先杀皇五子。

    消息最开始还不是那么快,但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很快,诸多的小道消息迅速的传递出来

    宦官宫女们把这个故事传起来,说的煞有介事。最终还是传递到了崇祯的耳中。

    最开始,崇祯还是半信半疑,结果过几天皇五子果然病死,朱由检整个人都傻眼了,心中的惶恐顿时飙升到了极致。

    “皇上!”

    薛国观见到了朱由检道:“这是要给李家复爵?”

    朱由检的脸上带着几分惶恐,而后摇了摇头道:“薛卿,你不知道,孝定太后死后成了菩萨,这是在天上指责朕对外戚太过于苛刻,朕,朕,于心何忍?”

    薛国观顿时目瞪口呆,而后开口道:“皇上,这是无稽之谈,此乃鬼神之说,皇上怎可轻信?”

    朱由检道:“如何不能相信?这是太后显灵,皇五子病死,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薛国观道:“皇上,先帝,先帝从不如此!”

    “你给朕闭嘴!”朱由检顿时好似被猜到了尾巴的猫儿一般,整个人都直接炸毛了,大声的开口道:“什么先帝不先帝,朕是朕,先帝是先帝,若是先帝能善待读书人,先帝能善待勋贵,朝廷,朝廷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薛国观嘴一张,顿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了。

    一种无法形容的无力的感觉在薛国观的心底升腾起来:“皇上,难道,真以为先帝有错?”

    朱由检盯着薛国观怒道:“怎么,先帝无错?先帝若是无错,怎么能让张好古如此作大?”

    薛国观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只能低着头道:“皇上,臣以为皇上圣明!”

    朱由检深深的看了一眼薛国观,而后缓缓的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薛国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没有了多少力气。

    随后,朱由检立刻就把李国瑞的儿子封为侯爵,把所有抄家来的财产都还给李家。

    看到朱由检这个态度,整个勋贵集团和外戚同时松了一口气。

    看不出来,崇祯这个家伙还是有些畏惧鬼神的,甚至于,朱由检还是充分的发挥了自己卖队友这个特点,直接就把薛国观给卖了。

    这都是薛国观的罪过,是他出的馊主意,个那我崇祯是真的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但是,这还是不够,勋贵和外戚还有其他的目的,必须要彻底摁死冲着这个念头。

    而后,李国瑞之子立刻跳了出来,恳求朱由检诛杀东薛国观。

    出现一个张好古已经是很恐怖的事情了,而这个薛国观显然就是有朝着张好古发展的趋势。

    必须要弄死薛国观。

    不能让其成为第二个张好古。

    此时此刻,薛国观也是傻眼了,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直接成为了万夫所指。

    他倒是想要学习张好古。

    但是,有皇帝的信任么?

    而且,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是崇祯八年,不是天启二年。

    朱由检顿时面临了无数的压力,,眼瞅着周围无数指责的声音,朱由检心慌意乱,这些勋贵那是要自己杀了一个内阁大臣。

    整个大明朝,也就是嘉靖一朝杀了一个内阁大学士,如今,自己也要亲自动手杀了一个还在朝的内阁大学士么?

    朱由检的内心扭曲到了极极点,心中怪罪薛国观无谋,让自己这么丢人,随后,面对群臣汹汹,朱由检终于还是决定赐死。

    “赐死?”

    薛国观看着圣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傻眼了,而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好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随后,薛国观从宣旨太监这里拿来了毒药,一口喝了下去。

    随后,薛国观毒发身亡、

    宣旨太监是看着薛国观死亡的,随后,立刻回到了皇宫来找崇祯复命。

    薛国观死后的,朱由检随后下旨,直接抄家薛国观,但是最终抄家抄出九千两,看着这区区九千两在朱由检的脸上露出了惨笑,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到底要如何应对大同军的南下。

    堂堂内阁首辅大学士被赐死,无数的文臣都是凉了心,张好古杀人好歹也是明正典刑,说明了你是贪污受贿的,但是,薛国观不一样,他仅仅只是因为筹谋划策失败了,就被你给赐死了。

    这也是冤枉的不能再冤枉了。

    何况,这件事情真正的追究起来,这也是你崇祯卖队友在先。

    情况依旧不妙,朱由检整个人焦虑到了极点,四处想办法搞银子,但再也没有官员敢谈论找勋贵借助的事情了。

    在朱由检这里做事儿,就意味着犯错。

    在别人那里犯错最多也就是惩罚一下不会弄死你,但是,朱由检那还真的要把你往死你弄。

    内阁首辅大学士都给你给弄死了,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

    所有人都开始沉默了。

    而朱由检还是在每天上朝,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发表政见了,说话就意味着犯错,犯错就意味着掉脑袋,谁还敢多说什么?

    朱由检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

    这一刻,他是真的感觉身边没有一个人能给自己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