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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琉球和萨摩
    <div id="tet_c">抓到大鱼的马大有欣喜若狂,下令将自琉球贡使以下一干人等,悉数缴械看押,将贡旗和琉球太阳旗撤下,两艘贡使船皆挂上明郑旗帜。

    水师三艘战船在前拖着两艘贡船,一路小心戒备地返回鸡笼港。

    所幸一路安然无恙,未曾遇见福建的伪清水师,五艘船抵达鸡笼港时已是深夜。

    早早安歇的北军都督何祐被手下亲兵唤醒,他听完亲兵禀报说抓住了琉球朝贡伪清的正副使臣后,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翻坐起身,匆匆穿上衣物催促道:“琉球伪使在何处,速速带我去!”

    何祐亲自查看了琉球使臣所携带的国书、贡表,确认无误后将被俘虏的正使蔡禀和副使郑炯安置在一处院落,着兵丁专门看管。

    事关重大,他连夜写了奏折发往承天府向郑克臧禀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请示如何处理。

    郑克臧在接到何祐的奏报后批复道:着人将此二人押解至承天府看押。

    琉球即是现代的冲绳及周边岛屿。

    洪武五年(137年)琉球诸国成为了明朝的藩属国。宣德四年(149年)统一后的琉球王国一直与明朝保持着宗藩关系。

    直到明亡后,琉球改为向清朝贡,这期间还有一段曲折故事,让人不禁感慨琉球这个藩贡国也是挺惨。

    崇祯十七年,琉球新王登基,按例来请求中国皇帝册封的琉球使臣毛大用、阮士元抵达福州等待崇祯皇帝召见,结果就在他们抵达的同月,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祯自缢。

    正在他们一脸懵逼的时候,听说了弘光帝在南京登基的消息。

    二人立马跑去南京觐见弘光帝,弘光帝热情接待了二人,并下旨准备遣使册封,两人高高兴兴地回福州等待天使一起回国,结果册封遣使的事情准备到一半,南京就被清军攻陷。

    在二人又一脸懵逼的时候,突然发现巧了不是,就在福州的隆武帝登基了。

    这回他俩可学精了,也不觐见皇帝了,直接将表文及贡物交给福州府衙门后,就准备跑路回国了。

    结果清军来的忒快,三下五除二打下了福建,把刚上路的两人又堵这儿了。

    走投无路的二人剃发求见福州的清军守将,福州守将听闻是琉球使臣后,将二人送到北京去见顺治皇帝。

    最后顺治以明朝的属国只有交还前朝敕印文书,才能重新得到清朝的册封为由拒绝了二人册封藩国的请求。

    一直到最后琉球交还了世代保存了两百多年的明朝敕印文书后,于永历十七年、康熙二年(1663年)正式被清王朝册封,从此使用清朝年号。

    结果这还不算完,后边又碰上了三藩之乱,吴三桂耿精忠都谕示要求琉球归顺,把琉球王愁的不行。

    后边再遣使时,琉球使臣身上既带着致耿精忠的表文、也带着致康熙的表文,还带了一堆盖了琉球金印的空白纸,生怕再有谁跳出来到时候一并全写上得了,不得不说这小国的安身之道算是彻底让琉球给玩明白了。

    说回承天府,在蔡、郑二人被押解至承天府的前几日,朝堂内关于该如何处置二人一事产生了争论。

    这是因为明郑对琉球的外交态度一直以来都很暧昧。

    一方面琉球在政治上果断地抛弃明朝倒向清朝,让仍尊用永历年号的明郑自然而然地产生敌视。

    而另一方面,琉球又特许明郑的船队将其作为赴日贸易的中转站,同时对落难的明郑船队施以救助,表现的相当友善,让明郑很是摸不准情况。

    郑经曾专门遣使前往琉球问过尚贞王,尚贞王接待使节时故意避开让他做选择的困境,模糊言道虽为清藩,但郑氏向来与琉球交好,不愿交恶,反正就是我两边都不得罪。

    于是双方的外交关系一直都很诡异,按道理讲,琉球王属于正儿八经的大明叛臣,不像三藩,叛明之后又叛清,所以双方此时理论上是敌对关系,但民间贸易交往颇多,双方也在正常交往。

    来自后世的郑克臧当然清楚,之所以会形成这样的局面是因为此时的琉球实际上已经被日本萨摩藩的岛津家暗中控制了七十多年,早已失去了作为国家的独立自主权。

    无论是交还明朝敕书向伪清称臣进行朝贡贸易,还是给明郑船队提供中转促进明日贸易,实际上都是背后萨摩藩的意思。

    关于萨摩藩侵占琉球一事,当时的万历皇帝其实已经得到消息了,但后来岛津家秉持欺瞒政策,表面上仍维持琉球国的存在,继续朝贡大明,处在末期的明朝便没抽出精力多管。

    久而久之无论是明郑还是伪清都以为琉球仍是独立国家,这才导致了明郑对琉球的误会。

    平时可以装作没事,但现在琉球朝贡伪清的船大摇大摆地从明郑海域通过还被抓住了,这下可就没办法了,最终还是要求严惩的呼声在朝堂中占据了上风。

    郑克臧没有对这场争论表态,最终在蔡禀和郑炯被何祐派人送到承天府时,陈绳武直接安排将二人收押。

    在二人抵达承天府的几日后,不断有官员上书要求处死蔡、郑二人,当然这些人大多是喜爱危言耸听博取虚名之人,真正的实干官员都在思索如何从其中为明郑谋利。

    二月廿七日,郑克臧亲自带上陈绳武和柯平及其余六部官长秘密提审了蔡、郑二人,柯仪列席进行记录。

    被兵丁押着的正使蔡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抬头,而副使郑炯则安静地不发一言。

    看着郑炯略显苍白的脸颊,郑克臧指了指他问道:“给安排治伤了吗?别死了。”

    陈绳武连忙道:“都已妥善安置,殿下放心,没有大碍。”

    原来这郑炯在与水师官兵作战时出奇的勇武,连斩三人不退,最后是因寡不敌众身受重伤才被俘。

    微微沉吟片刻后郑克臧开口问道:“我听说琉球一向与日本交往密切。”

    蔡禀身躯颤抖一下,回答道:“回延平王,小邦从未听过日本之名,倒是多与宝岛国人交易往来,许是两地风俗相近故而有此误解。”

    郑克臧嗤笑一声,亏岛津家想出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最扯淡的是那些去琉球册封的清朝使臣还特么真信了。

    但他转念一想可能那些清朝官员并不是真信,更多的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官场规则在行事罢了。

    柯仪敏锐地发现蔡禀在回答时偷偷瞟了一眼郑炯,暗暗皱眉,轻咳一声提醒殿下二人有问题。

    郑克臧当然知道这两人有问题,他不愿意继续再看对方拙劣的表演,猛然喊出昨日刚向礼部通事学的一句日语:“全員殺せ。”(全都杀了)

    蔡禀大惊失色连忙高呼道:“延平王饶命,延平王饶命啊。”

    而郑炯先是一惊等反应过来后脸色大变。

    “你不是说没听过日本之名吗?怎得还听得懂日语。”,郑克臧似笑非笑地望着蔡禀。

    蔡禀反应过来后面如土色,求助地望向郑炯。

    郑炯轻叹一声,伏地一礼道:“萨摩藩琉球在番奉行,平敷光禹参见延平王殿下。”

    郑克臧颔首,众臣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