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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66章:奠
    第0366章:奠

    “禹城......”

    一声呼喊将禹城的思绪拉扯了回来。

    转过头,只见张柏清冰凉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掩着嘴带着哭音道:

    “爷爷......

    你们两个少说点话,医生刚刚交代了你现在不能说话。

    清冷如她,此时眼中也难免含着泪花。

    何止是不能说话啊!

    医生的原话是,老爷子每说一句话,他的喉咙就如同有千万根针在扎一样。

    张老爷子听见自己孙女如此说,怜爱的看了她一眼沙哑着嗓音道:“本来还想看着你们两个订婚成亲的,现在看样子那一天我是看不到了。”

    “清清......你过来。”

    听见声音,张柏清走向前,和禹城站在了一起。

    原本在喂药的美妇人自然让开了位置,看着这个状态的老爷子满眼含泪。

    “禹城.......”张老爷子费力的将自己孙女的手交到了禹城宽厚的大手里面,交代道:“我这孙女,就交给你了。”

    他本来有很多话想说的。

    他想问,禹城和自己孙女的未来。

    想问,禹城如何平衡他的商业帝国。

    想问,禹城复兴东北,建立东北经济特区之后的筹划。

    太多太多了。

    但是现在,他的喉咙,他的生命都不允许他如此做。

    禹城握住了张柏清的手,低声道:“放心吧,老爷子。清清这双手我握住了,就不会再松开了。”

    张老爷子听了禹城的话,脸上明显多出了一点笑容。

    身子正躺着,手无力的垂在床沿,眼中的瞳孔浑浊而晦暗无光。

    半眯着眼睛,嘴中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禹城和张柏清对视一眼,两人都预感到了什么。

    禹城将耳朵凑近到老爷子嘴边。

    其他人也纷纷凑近了过来。

    尤其是张建勋和那名美妇人以及那名大将。

    “老爷子在说什么?”

    禹城侧耳认真听着,听清楚了之后脸色慢慢变得庄重了起来。

    “小山......小山,我怕是......见不到了,让他先清洗东北......不用急着回来祭奠我......”

    最后一声,气若游丝。

    手指轻弹,彻底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禹城回头看着已经快要哭出来的张柏清,看着早有心理准备的张建勋夫妇。

    看着泪目的美妇人,看着脸色凝重的大将。

    看着脸色苍白,站在人后的张柏峰。

    看着一双双直视他的眼睛。

    禹城低下头:“老爷子......去了。”

    轰!

    张柏清脚跟不稳,禹城连忙扶住。

    “爸!”

    一声凄厉的哭喊声传来,美妇人扑在张老爷子床前哭喊道:“爸,你受了一辈子的苦。”

    “爬雪山过草地。”

    “挨过枪,中过弹。”

    “住过牛棚,喂过猪。”

    “好不容易家里日子好过了,你晚年又得了这个病。”

    “是做儿女的不孝,没让你享过一天的福啊。””

    屋内的所有人听了,都不禁泪目。

    张建勋扶住妻子、妹妹,开始招呼人准备老爷子的后事。

    屋内哭喊声一片,肃穆人群一片。

    大将安抚了妻子几句之后,挤过人群,看了禹城一眼,走到了他的身边,给禹城递过去一根烟,问道:“老爷子临走之前,说的是什么,你听清了吗〃「?”

    禹城沉闷的点了点头。

    “老爷子在念山哥的小名。”

    听到这句话,大将也不禁沉默。

    在老爷子临走这个关口,身为长子长孙的张柏山不在。

    这必然是老爷子的遗憾,也是张柏山的遗憾。

    只不过张柏山去干什么事情了,他也清楚。

    所以这里面的话,他也不便多说,只是摇头。

    不过禹城像是看穿了大将所想一般,说道:“老爷子临走前,不是在遗憾。”

    “他最后说,让山哥以国事为重,先完成东北大清洗,他自己的后事往后放,让他不用回来祭奠。”

    听到这话,大将愣住了,也沉默了。

    良久,他深吸一口手中的烟头,随后吐出一口浓烟。

    “难为小山这孩子了。”

    至亲去世,不在身边。

    甚至于,为了国事,不能赶回家看老人最后一面,送老人最后一程都没办法。

    难为张柏山了。

    而老爷子呢?

    老爷子,真的是把所有都交给了这个国家。

    用心良苦啊!

    也难为老爷子了!

    ......

    夜色昏沉,北风呼啸。

    黑河市,沿岸一家小工厂。

    这里藏着的,就是黑河境内外最大的地下势力团伙集聚地。

    在黑河,由于地缘靠近毛国,再加上这两年黑河市小商品市场中心集聚地的名头打了出去,吸引了一大票海内外的商人厂家在这边聚集。

    这么多人口与财富的聚集,自然也衍生出了一系列问题。

    首先就是服务业泛滥,内地来的,毛国来的,各国都有。

    再就是,黑吃黑泛滥。

    进出口贸易增多,走私也就随之兴起。

    而这个地下势力,明面上经营着黑河七家各类娱乐场所,暗下却做着黑吃黑,抢夺财货,杀人绑架的生意。

    而这条线,张柏山可是挖了好久才终于挖了出来。

    今天晚上,一场国际交易将要进行,听到线报,他立刻带着人将这里围了下来。

    “铁子,我们的人进去多久了?”

    张柏山低声说着,在这冰冷的气温下即便是一说话,热气都四溢。

    “营长,小伍进去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咱们早就打听清楚了,交易日就是今天,咱们可以抓他们个现行。”

    张柏山看了一眼被乌云挡住的月光,心中莫名的有一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他定了定神,冷声道:“不等了,发信号,让黑河市的差佬们配合我们,立刻开始行动。”

    随即,张柏山一挥手。

    在黑夜之下,一队队人手持冲锋枪,在雪地中匍匐前进。

    军队出马,对付一些地下势力,还真是大炮打麻雀,大材小用。

    但是,这样效率快啊!

    短短十几天,整座黑省的地下势力,不管是证据确凿的,还是有涉黑嫌疑的,几乎已经被张柏山带人扫平了清洗干净了。

    而且军队出马,地方上的官员根本别想上下其手通风报信。

    甚至于,都已经让一批涉事人员进监狱了。

    这就是,军队的雷厉风行。

    随着张柏山的下令,队伍迅速行动了起来。

    随即厂房内就响起了几声枪响。

    对于这些枪声,张柏山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也没有想到,民间枪支竟然这么泛滥。

    看样子,得向上面反映一下,收缴民间枪支已经刻不容缓了。

    这样想着,他再次看了看东南方向。

    那是家的方向。

    “也不知道爷爷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

    ......

    黎明破晓,随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整座东北,也在悄然之间发生着变化。

    “报纸到了!”

    报纸到了!

    随着街上邮差、报童的几声呼喝,一份份报纸投递到了各家各户。

    李世功有着早起的习惯,太阳刚刚露头,天色昏暗,他就起来了。

    从邮箱内取出报纸,揉擦着眼睛看了起来。

    看到报纸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巨震!

    完了,东北变天了!

    (抱歉,更新慢了,有点卡文,每次写的水我就有点写不下去,因为我想写水文,但是有些又必须要写,去交代。这一章,甚至于说张老爷子这个人,我是灌注了情感的,因为我爷爷,没错,我之前也讲过。我复更的时候说过,我爷爷去年下半年我都在陪护,说他可能就在过年那几天。

    和我预计的没差,老人家挺过了除夕,甚至于还挣扎着上了桌,全家人拍了照,我爸妈弟,我大姑大姑父一家人,小姑小姑父一家人全都在。嗯,那是最后一次拍照了。

    过完年,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一样,开始绝食,初二晚上两点多的时候,他突然说自己要走了,让我把大姑小姑我爸都叫醒,说送塔最后一程,我没听,觉得他在开玩笑,存了死志,但是还没到那个关头。我还有我奶奶就说他,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说大年初一到初七不能走。他自己还算好了日子,说初三日子不好,不能走,初四立春也不适合,就初二日子好之类的话,对家人好等等。但我和我奶奶肯定是不想让他这个日子走,说了之后几天有很多事情等等。

    就为了这,我爷爷他开始吃东西,硬挺过了初七,但是癌症啊,到了后期多活一天都是痛苦,脏器都已经衰竭,怎么活啊!后面每天几乎都在喊痛,我已经快看不下去了,觉得这样活着,还不如让他走了算了,我直接说了出来,家里人不舍得啊,尤其是我奶奶,想着老头子能多活一天,她也多有一个依靠。

    一直到十一号,挺到了初十一。

    当天晚上的时候,那十几二十天我都是在守夜陪护的,我一般熬一整夜顺便码字,上午睡觉。

    十一号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我爷爷痛苦的躺着不舒服,想要坐起来,我扶他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这天,他整个人状态已经不对了,(吗诺好)眼珠晦暗脸色枯黄,坐直了,脚僵硬的不能弯曲,甚至于连坐都坐不了了,得我扶着他后背。到了这个时候我就知道,可能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是没太在意,因为陪的时间太久,习以为常,感情都迟缓了一样。

    十一号当天,我十一点多起来吃饭,下午有我大姑和我奶奶陪着,我就去我房间休息,看小说睡觉去了,下午四点半我下楼,想着是换我奶奶去做饭。我大姑见我下来了,就也去帮忙,我一个人陪着。

    那一天,真的是脑抽了,手机没电,背对着我爷爷充电玩手机。

    老人家是真硬啊,走了,一句话都不吭,就这么走了。

    知道孙子在这里,都不说一句话。

    到了五点多,我奶奶做了一两个菜进来看看我爷爷,这个时候发现我爷爷气若游丝,仿佛走了(应该还没断气)立刻哭喊了起来,让我爷爷别走,我大姑听到声音,也立刻跑了进来哭,我从头到尾都没哭,就麻木了一样,打电话叫我弟弟下来,叫我爸回来,通知所有亲戚。

    那些天我都没怎么哭,真的没有哭的情绪。

    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去火葬场,真真切切感受到亲人的离去,再也看不到。

    再之后就是现在,十天过后。

    流着泪写这些话。

    抱歉,让大家感受负面情绪,多订了这些字了,下章会补回来,明天状态好的话会多更补偿)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