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当第一缕暖阳照射在了监狱之中,几个狱卒变走进方毅所在的监狱将方毅拎了出来。
“干嘛呢?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方毅睡眼惺惺的抗议着。
自己昨晚又是对对联,又是打架,又是和上官婉儿深情,又是和陈自然商议对策,又是听老鼠演唱会的,一晚上几乎都没有睡。
自己容易么?
就不能等自己睡个好觉了再提审?
“太史令大人,小的几个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太史令大人见谅!”
架住方毅的几个狱卒早就听说了方毅的来头。
那可是被称为“史上最强太史令”的方毅,当今陛下身边的红人!
就连昨晚太平公主都来探监了,能是一个善主吗?
所以狱卒对于方毅十分的客气,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都尽可能的保持温柔。
方毅双眼一眯,管不了那么多了,趁着还有时间,先眯一会儿补个觉在说。
恍惚之间,方毅被铁链绑在了一个十字木架上。
得,又是熟悉的地方!还是上一次审讯自己时的那个木架!
坐在方毅对面的当然是老熟人来俊臣了!
“嘿嘿……”来俊臣阴阴一笑,“太史令大人,这才多久啊,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因为疲困,方毅说话都显得有点无精打采,“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算下来,我们得近百年没见过了吧?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死啊?”
“什么?”
来俊臣懵了。
这货大难临头了,居然还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一瞬间来俊臣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来俊臣早就收到了武三思和武承嗣的密信,两人严令来俊臣想尽一切办法在狱中折磨方毅,当然如果能折磨到方毅自尽那就最好了。
甚至武三思和武承嗣还许诺,如果逼死了方毅,武三思和武承嗣会想尽办法扳倒狄仁杰,保举自己担任地官侍郎!
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来俊臣当然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今早把方毅抓过来,就是为了折磨方毅,企图让方毅不堪忍受折磨自尽!
“什么你妹啊!你听不懂人话吗?老子跟人说话从来不喜欢说第二遍!懂?有什么招,赶紧的,老子接着!出完招了,老子还要去睡觉呢,人生苦短,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方毅睡眼惺惺的睁开双眼瞥了一眼来俊臣,脸上满是鄙夷和不屑。
“嗨哟喂!有种啊!方毅!你可真有种!”来俊臣不由得站起来惊呼道。
“呵……”
方毅冷冷一笑,再一次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方毅,先给你介绍一下,本官,大理寺卿,来俊臣!老熟人了,你也认识本官了!那些什么关于大理寺的传闻和特色,上一次本官也和你说了,这一次就不再重复了!”
“呼呼……”
回答来俊臣的只有方毅轻微的鼾声。
来俊臣也不管方毅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装睡,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
“在我大理寺,有十种枷刑,一曰定百脉,二曰喘不得,三曰突地吼,四曰着即承,五曰失魂胆,六曰实同反,七曰反是实,八曰死猪愁,九曰求即死,十曰求破家!今天你走远了,本官会让你一一尝试!你要是忍不住了呢,就向本官招供!”
“呵呵,不就是《罗织经》吗?你想要我招供什么?”
“很简单!只需要承认,你其实早就知道小王爷的身份,你是嫉恨梁王殿下深得陛下恩宠,勾结突厥人意图谋害小王爷的性命!”
“笑话!勾结突厥人?老子不久前在突厥一千精骑下死里逃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忙着陷害哪位忠良呢!你跟武三思和武承嗣是穿一条裤子的吧?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你们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哟!死到临头了,你还敢骂本官?”来俊臣不由得怒了,“也罢!本官让你在见识十种枷刑之前先尝尝铁鞭的厉害!来人,先给我抽他三十九鞭!”
来俊臣大手一挥,将一块令牌掷于地上。
“且慢!”
“你又怎么了?上次也是这样,每次本官下了什么命,你都会说且慢!你是成心让本官难堪是吧?”来俊臣勃然大怒,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有个问题,为什么是三十九鞭?为什么是个这么奇怪的数字?”
“嗯?”来俊臣微微一怔,“因为本官今年三十九!本官习惯按本官的年龄的这个数字来行刑!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
“哦哦……”来俊臣点了点头,“来人!给我打!”
“且慢!”
“我尼玛的……”来俊臣差点一头趴在了桌子上,“你又又又又怎么了?你能不能不要影响本官发号施令?”
“能不能抽我四十鞭子?”
“什么?!”来俊臣傻眼了,“本……本官……担任大理寺卿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过如此要求!你是认真的吗?”
“不好意思,我是一个强迫症患者!你说要抽我三十九鞭……太尼玛难受了!好歹我也是太史令,给个面子,抽我四十鞭吧!”
“我……”
来俊臣彻底的无语了。
答应方毅抽他四十鞭?好像不太对劲……
不答应他依然抽他三十九鞭?好像也不太好……
一时之间,来俊臣竟然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下决定了。
“呵呵……”方毅忽然睁开双眼看着来俊臣,双眼之中闪烁着一道道精光。
“你……你想干啥子哦……”来俊臣呆呆地看着方毅。
“来俊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武三思和武承嗣肯定给了你不少的好处,想让你逼死我是吧?”
“没……没有的事……”
来俊臣吞吞吐吐的回答,更是证实了方毅心中的猜想。
“我问你,上次我出狱之后,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找你算账吗?”
“为什么?”
“因为那天你审讯我,我说过,你打我多少下,我一定会十倍百倍还之!你打了我零下,零的十倍百倍,还是零,所以我才没有找你算账!你该不会以为……我不敢或者我不能找你算账吧?”
来俊臣听到方毅的话,一瞬间如坠冰窟。
来俊臣心中忍不住冒出来一个念头。
克星!
这家伙一定是自己命里的克星!
绝逼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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