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本來都以为,秦宗衡这等敌方阵营的首脑人物,长期作战于第一线之上,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怎么可能束手就擒?自己割了脖子的功夫总有,也沒想过能活拿了他。
现在却沒想到,这位秦家二公子,在他的亲卫护卫着他几乎死伤殆尽的最后。却主动降了!当下就有几个人轻蔑了呸了两声,段明玉依旧拿着大刀,大步朝着萧干走去。
秦宗衡也将手伸给他,一副等着做俘虏的模样。
段明玉抓着他的手,一把就要将他拉起來。秦宗衡却借着这气力,猛的扑上已经抽出腰间佩剑,直直刺向段明玉!
“公子(节帅)小心!”
“唰”的一下剑光闪动,一只手臂冲天而起。
王爱卿方才紧闭的眼睛这才缓缓睁开,却是郑盈盈出手比秦宗衡还要快,一剑掠过,秦宗衡持剑右手已经飞出,鲜血喷溅而出,溅得木板之上面斑斑红点一片!
秦宗衡一声也沒吭,一副不敢相信也似的表情看着自己断了的右手,按住胳膊缓缓退了几步,重重靠在背后太师椅子上。
此时此刻的大船已经被烧得摇摇yu坠,木屑簌簌而落,撒得在场每个人都是满头满脸。
秦宗衡笑骂道“直娘贼,想拉个垫背的都不成。你这应天节度使,直恁的厉害!”他不顾断手鲜血油油而流,朝着段明玉笑道“都是武人,给某一个痛快就是,不要某让某到那长安去受那群鸟气,
死在你段明玉的手中,我秦宗衡不冤,动手吧!”
段明玉身后,不知道多少声音同时响起“节帅大人,生擒了这厮,更是大功一件,届时俺们再向长安邀功请赏!”
段明玉却不理他们,缓步向前,一剑就抹过秦宗衡的咽喉。
“尔等可愿投降我宋州,愿意投降者站在左边,不愿投降者站在右边!”段明玉缓缓站起身來道。
残余的几十人,面面相觑,少倾,有几人犹犹豫豫的站到了左边,又有一些冥顽不灵者,站到了右边。
段明玉道,“愿意投降者先走,上小木船,不愿投降者列好队伍,等候后续小木船接你们上岸,上岸之后就给老子早点滚蛋,滚出宋州城,以后不要让老子再看到你,看到一次,杀你一次!”
说完之后,段明玉缓步走下大船,早有房文种安排好了小木船接应。
王爱卿紧步跟上,段明玉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sè,对着王爱卿说了一句,“一个不留!”
身后大船之上尚还有二十多个不投降的蔡州刺客,段明玉也不回头看上一眼,待到人都走得干干净净之时,王爱卿带着一只只小船包围了这只大船。
船上的人犹自在大声疾呼道,“快把船放过來,让俺们走!”
王爱卿鄙视的看了一下这群痴人说梦的顽固分子道,“真是死不悔改,來人啊,放箭!”
周围小船之上,顿时燃烧起一支支火箭,控弦之士全部拉满弓弦,“嗖嗖……”的一阵放箭声响不绝于耳。
王爱卿破口大骂道,“直娘贼的蔡州刁兵,不是很喜欢纵火吗?老子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烈火的滋味!”
今ri之事总算是有惊无险,不过也算是几经波折,程君渝夫人和万艳艳夫人差点葬身于火海,程知远大人险些被围攻致死,就连节度使段明玉都差点被秦宗衡jiān计所骗,暴起而杀之!
让宋州军士如何不感到气恼,段明玉也是发了狠心,一个不留这种命令段明玉是很难下决心的,不过今ri,确实是动了真火。
王爱卿看了看远处那熊熊燃烧起來的大船,心里总归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走,回去寻节帅大人!”
……
“王爱卿,你说一个人活一辈子,是为了些什么呢?”段明玉在岸边望着美那熊熊燃烧的大船,轻轻说道。他的脸sè淡薄而又深远,王爱卿只见过他嘻嘻哈哈沒个正经的样子,哪里见过沉思版的段明玉,眨了几下眼,心道我不是看错了吧,这还是那个节帅么?
“我也说不清楚,一个人一辈子有饭吃有衣穿,有亲人相陪,让他们永远高兴,这应该就不错了吧。”王爱卿迟疑了一下说道。
“爱卿,说得好,说得好啊!”段明玉大笑道“让你喜欢的人和喜欢你的人永远开心,这才是咱们男人应该做的事情。那你再说说,一个男人,该娶多少个老婆好呢?”
“这还用想?”说到这个,王爱卿倒是瞬间來劲了“只要你养得起,两情相悦,你想娶多少就娶多少。哪怕娶回來放到家里,每天不看不摸,就打上一百遍,也比她跟了别人强。”先人你个板板的,这话太粗鲁了,不过说出了男人的心声,实在是大有见地。
“节帅大人,今ri之事,你得给俺们一个交待,不然我们就,跟你拼个鱼死网破!”曹松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來,挽起袖子,身后跟着一大群读书人,义愤填膺的道。
“呔,曹松,今ri有反贼前來刺杀朝廷命官,你这厮跟着來闹事,莫不是一同前來造反的?”段明玉不仅沒有怯场,反而怒喝道。
周围的才子急忙往后退了几步,离得远远的。
“咳咳,诸位听错了,不是造反,在下是來造访,來造访的。”曹松满脑门子的冷汗,急忙抢过段明玉的话題道。
“哦,來造访?曹松兄什么时候与段节帅有交情了?小弟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呢。”一个书生疑惑的问道。
“本來是沒有的。不过今天來了一次,这交情就有了,你说是不是啊,曹公子?”段明玉神秘一笑问道。
如此情形之下,曹松哪能说什么,当下连连点头。
段明玉笑道“我与曹公子乃是老朋友了,曾经还在一起喝过花酒的。他今ri來,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手头紧,想弄些银钱花花,是不是啊,曹公子?”
“正是,正是。”曹松点头道“最近手头紧,我是想來与段兄借些银子的。眼下银子到手,在下也不久留,这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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