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虚幻映照现实？无边的倦意（求订阅）
姜明寒找到越清衣的时候，她正在一座孤峭的山峰上，抬头望着什么。
此地乃是三千道域外的一颗荒芜古星，四周毫无人烟，没有人任何的生灵，无比的荒僻。
他也不知道以越清衣的实力，是如何来到域外，并找到这么一颗荒芜古星的。
“我记忆之中的飞仙岛，就是在这附近，如果记忆没有偏差的话，将来这里就会出现成仙契机，而你会抢夺到手……”
越清衣开口解释起来，并指向眼前那方浩瀚无垠的星域。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的确能看到一方模糊且朦胧的轮廓，在前方的星域之中沉浮，许多奇异若混沌般的物质，在那里包裹缭绕，很是玄妙。
姜明寒同样凝神看去，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你所说的奇异物质，就是这个？”他目光落在那些飘荡的物质上。
越清衣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凭借着重生的记忆，她也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来。
而今，在她看来，此地似乎是正在演化孕育着什么。
这些物质，似乎是真实存在的，又似乎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处于一种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状态，这个状态并非固定的，而是会随着观望者而变化。
也就是说，如果她觉得此地是真实的，那么到后面这里就会演化成为一片真实存在之地25。
如果她认为此地是虚假的，那么这些物质，很可能就会消失，就如同海市蜃楼、镜花水月般。
越清衣在此地待了数天，也去探查过这些物质，当她抱着一种不明虚幻和真实的想法去接触时，发现它们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靠近之时，悄然而散。
可是当她觉得这些物质是真实存在的时候，却能真实触碰到。
甚至于，越清衣还看到了一门巍峨古老的门户虚影，在当中凝聚。
那不就是她重生之前，所得见的仙门吗？
“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正是这些奇异的物质，演化成为了我记忆之中的仙门？”越清衣忍不住低声说道，不知为何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如果按照正常的世界轨迹发展，很可能如你所说的那样……”
姜明寒的猜测，也和她差不多，其实在这之前，他就对着方世界有所猜测。
仙域的传说，并非是自古就流传出来的，而是在某一个特定的时期，蓦然出现。
而因为这个传说的出现，使得许多人脑海里，浮现了有关仙域的记忆。
这种手段，是虚幻映照进现实，还是原本真实之中掺杂着虚假？
姜明寒试图去接近那片朦胧之地，这种奇异的物质，远看若混沌般起伏，似乎是有着生命一般，颇为奇异。
不过当他靠近的时候，就发现这些物质变得虚淡了。
他的身影都可以从其中穿过去，如烟似雾，虚幻和真实共存。
“亦真亦假之地……”
“梦中梦外、镜中镜外……”
姜明寒轻语。
越清衣虽然擅长占卜推演，但此刻也占卜不出什么来。
她摇头道，“你说，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会不会也由这种物质所组成，真实和虚幻共存，当有人相信仙域存在，接受仙域的传闻后，那么仙门就会出现，仙域也就会出现。”
“这是幻想映照进现实，还是大梦照进现实？”
姜明寒看着这片物质，一时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想到了当初黄金王要对他所说，但是却说不出的那些话，会不会就是因为黄金王看到了所谓的真实。
意外窥探到了真实？
可为何却不能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会导致真实崩塌？整个世界濒临瓦解？
姜明寒沉默，越是思忖这种问题，他越是觉得头疼欲裂。
眉心之处像是要炸开一般。
越清衣注意到他神情，“怎么了？”
姜明寒摆了摆手，脸色有点苍白，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在玄女宫出现过一次这种症状后，情况就越发严重。
当他想要窥探这方世界的真实时，潜意识里总有种念头在阻止着他。
如果他继续窥探下去，似乎会导致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降临？
其实他自己心中已经有了某种猜测，只不过他目前还不愿继续这么猜测下去。
他想找到一个可能和证据，来推翻自己的猜测。
“没有可能，也没有任何的证据……”
姜明寒突然有些倦了，这种倦意来得很突然。
越清衣也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这一刻的姜明寒身上，似涌现出了万古的疲倦。
她也不知道为何，心中深处，生出一种难言的酸涩和怜惜。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去想了……”
越清衣说道，伸手将姜明寒搂住，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头。
姜明寒眉头紧紧皱着，手掌抓住越清衣的胳膊，因为太过于用力，让越清衣黛眉微皱，然后又舒展开。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让他从这种状态缓过来。
姜明寒摇头，“并不是我想不通，而是我不能去想通。”
他不知为何，此刻的倦意让他有种就此放弃一切、不顾一切的念头。
世界的真相也好、道法的尽头也罢，似乎都可以舍弃掉。
“为何这一幕，给我一种如此熟悉之感，似乎在很久以前，就曾发生过千万次一样。”
越清衣听着这话，她却是忽然怔住了。
一时间也不知为何，心头涌现千万般的思绪和记忆片段，模糊既清晰，遥远又亘古。
昆仑圣城，王钰原本在黄金王的指导下修行。
在打破古神体的诅咒之后，她修行进度，可谓是一日千里，已经快追赶上许多年轻一辈了。
不过这一段时间，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黄金王竟然疯掉了。
黄金家族的许多族人都前来，也找了许多德高望重的老医师来看望，都没有任何用，不知道是何原因。
“好端端的，黄金王前辈为何会这样？”王钰轻叹一声。
院落当中，黄金家族的许多族人都在，劝说着黄金王。
不过黄金王却是不管不顾，推开所有人，眼里泛着血丝，披头散发，早已没有之气那的神武气概。
“蝶衣她还在人间，为何你们都不相信我，我也没有疯。”
“你们要相信我，你们为何不相信我，你们才是死人，这个世界都是死人，根本就没有活人……”
700“老祖，蝶衣老祖她早在几万年前就已经坐化了，您不要劳心劳神了……”
“老祖，人死不能复生，蝶衣老祖她肯定也不想看到您如今的这副样子啊。”
蝶衣，乃是黄金王曾经的妻子，他会前往沧溟山寻求不死药，也是想问他的妻子再续一世命。
可谁知道，他一代绝代神王，会被困于其中十万年。
当被救出后，早已沧海桑田，妻子的尸骸都已化作泥尘黄土。
“既然执念可以让我再活一世，为何不能让蝶衣再活一世，只要我相信她还在，她迟早就会再现的……”
黄金王轰开了所有族人，化作一道神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钰表情复杂，她也觉得黄金王是真的疯了，原本在她破境之前，都还是好好的。
可是似乎在还了她的恩情后，黄金王就开始不对劲了，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话来。
……
“天渊又异动了，看来你的伤势又加重了，已经快压制不住了吗？”
于此同时，无尽时空的深处，天地人三圣所面见的那道身影。
此刻却似矗立在另一片更为遥远模糊的时空之中，正和人随意说着话语。
这副语气，仿佛是和一位老朋友交谈，简单且随意，似认识了许久。
良久，在这片空荡荡的时空之中，才响起一句平淡的话语，“是，又如何？”
“听你的声音，果然已经很虚弱了，一边要压制伤势，还要一边和我算计，你不觉得累吗？”这道窈窕身影，发出几声轻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