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愉嫔香玉步进了冷清孤寂的冷宫,步到了淑太妃青兰的面前,只见青兰面若寒霜,而香玉却艳若春花。
“为什么?表姐,本宫比你还年轻,现在却变成一个永远被禁锢在冷宫的太妃,你,却仍然弱眼横波,花容月貌,香玉,你不是很爱说平等吗?你自己看看,现在我们姐妹这个现实,是真的公平吗?”甄青兰泪眼迷离,娥眉一竖,一脸愤怨地怒视着愉嫔香玉。
“青兰,我真是没有料到,在圆明园,最终出卖本宫的,竟然是你,我们是真正的骨肉是,你知道吗,其实,我比你小一岁,我才是表妹,但是你的母亲赵姨娘,却因为要把你留在家里,故意逼我进宫冒名顶替,青兰,为了你,我可以勇敢去肝脑涂地,但是你,却最终出卖了我这个亲表妹,青兰,我林香玉不会向你报仇,还会一直以德报怨,我不会杀你,但是请你在这冷宫,有一日可以如梦初醒,恍然大悟。”香玉罥烟眉一颦,凝视着心如刀割的青兰,回首出了冷宫。
夜,夜凉如水,香玉不由自主,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拿了,一定要把愉嫔这个封号全部拿了!”钟粹宫,凶相毕露的高贵妃高霁月,又在寝宫气急败坏,暴跳如雷。
永禄与梅香等人,迅速秘密收买枪手喉舌,继续对愉嫔进行迫害。
这个让愉嫔香玉心冷的紫禁城,现在正继续演绎着更鬼蜮,更丑恶的闹剧,香玉第一次感到,真的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高霁月与金佳锦瑟,叶赫那拉春燕等人对自己的围攻与嘲笑,让香玉觉得,那么的让人啼笑皆非。
虽然高贵妃高霁月在宫里的势力盘根错节,虽然她又残忍,又刁蛮,但是她却最终没有了皇上的宠爱,嘉妃金佳锦瑟这只中山狼,在后宫得志便猖狂,但是她暗中挑拨离间,日夜机关算尽,最终只是功亏一篑,后宫的妃嫔,都有势力,有很恐怖的背景,但是这些人在后宫祸起萧墙,日夜勾心斗角,却让弘毓更讨厌!
这个世间,现实就是世态炎凉,愉嫔香玉既然被卑劣小人暗中盯上,那就不可能那么轻松善罢甘休,这些卑鄙小人,每日坐吃山空,无聊了,就以害人杀人为乐,后宫里的一群弱者,就成了这些狼外婆猎杀欺负的对象,虽然后宫的现实,是冷清寂寂的,但是这些小人,却能暗中兴风作浪,到处搞风搞雨,闹得后宫鸡犬不宁,乌烟瘴气。
要在这个黑暗又十分污浊的世间,一直坚持自己的一颗初心,像一名站在千山鸟飞绝的雪地里的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那是特别困难的。
这个世界,变态阴暗,人们的心,都在与物欲横生中,有恃无恐地扭曲,那些掌控权力,去控制,去决定弱者生死的恶魔,残酷地剥削着这凡间的众生,这些人不会去遵守什么法律,因为按照他们的霸王逻辑,他们就是法律,法律是统治这些可以剥削的弱者的一个小用具,所以在这个后宫,不管你被怎么欺负,怎么剥削,你都永远没有地方去讲理。
历史,竟然全部是那些所谓的强者创造的,但是没有这亿兆百姓的力量,这个世界哪有什么英雄强者?
养心殿,弘毓今晚看了记载太宗历史的《清太宗实录》,他知道,这是他前世每日的智慧。
没有百姓就没有君,只有有百姓的拥戴,才有君王,君王所谓的宏图伟业与那些亲贵的战功,都是亿兆兵民帮助创造的。
孟子曰,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确实是一句格言!
弘毓知道,太祖在那山区起兵时,只有十三副盔甲,但是因为列祖列宗几十年自强的学习,学习了汉族的先进文化,学习了先进的武器,才最终统一天下。
“治国之要莫先安民,孟子所言甚善,统一天下,只有保民而王。”弘毓在那灯火摇曳下,神采飞扬地一直自言自语道。
“皇上所言极是,只有能安民保民的人,才配为君王,若君王不能安民,为百姓做好事,那么就不配为君王。”这时,一个悠扬天籁的声音,从弘毓的耳边传来。
弘毓忽然抬起头,看见眉尖若蹙,云鬟叠翠的愉嫔香玉,笑靥灿烂地茕茕孑立在自己眼前,现在宛若一朵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花,不由得神采奕奕又神清气爽。
“皇上,人的这胸襟,要像蓝天大海一般宽阔,虽然自己会有一些不开心或不顺的事,但是若抬起头来,眺望这个世界,你就会慢慢的豁然开朗,时间如白驹过隙,这情仇,荣华,生命,全部都是无常的,若想逍遥自由,就只有宁静淡泊,让自己的心慢慢恢复自然,让自己的身体,也迅速回归这大自然!”愉嫔香玉,罥烟眉颦,对弘毓意味深长地说道。
“兰儿,你所言极是,我们确是知音,心有灵犀。”弘毓执着香玉的芊芊玉手,凝视着香玉,温柔一笑道。
在愉嫔香玉婉转的劝谏下,弘毓最终终于放弃了继续修建圆明园夏宫的策划,并在皇宫提倡生活节俭,皇后富察宝卿也以身作则,在织造做皇后大氅与朝冠时,嘱咐织造宫人,不要用十分奢侈的金线银线缝衣,而是用动物的毛做的线来缝织大氅。
富察宝卿自己在长春宫,亲自用动物毛来缝衣,而且平时只用金陵的一种塑料绒花戴在云鬓上,竟从来不用珠光宝气的金钗玉钗与鲜花。
高贵妃高霁月从小出生在十分富贵的官宦府邸,从小就是珠环翠绕与锦缎和罗绮,不但喜爱穷奢极欲,还特别的爱美虚荣,而皇后在长春宫却到处提倡节俭,这让高霁月与金佳锦瑟,叶赫那拉春燕,庆贵人,方贵人,小慎嫔瓜尔佳察若等出生贵族小姐的妃嫔,都怒气填膺,七窍冒烟,暗中五内俱焚。
“皇后与那个愉嫔现在真是穿一条裤子,这大清盛世的,竟然要我们各宫主儿过穷人节俭的生活,真是混账,真是太荒谬!”这时,舒嫔与小慎嫔,方贵人庆贵人,都大为光火,群情激奋地来到钟粹宫,一个个求高贵妃高霁月劝谏皇上。
“贵妃娘娘,皇后已经被愉嫔那个狐媚子挟持了,这后宫只有娘娘能为姐妹们做主了,皇后与愉嫔要故意装模作样,到处收买人心,但是姐妹们在这后宫还是要过的,这般逼姐妹们节俭,不是让我们都去皇宫外要饭吗?”慎嫔恼羞成怒,对着高贵妃高霁月,泣不成声道。
“贵妃娘娘,若您为姐妹们做主,我们都唯贵妃娘娘马首是瞻!”舒嫔与慎嫔,方贵人等人,都劝说与煽动高霁月道。
“好,本宫就暗中把这件事告诉皇太后!”高霁月娥眉故意一耸,大声道。
再说紫禁城,迅速又有人到处传播谣言,一群歇斯底里又丧心病狂的嬷嬷老货,到处兽性大发,见到人就装神弄鬼,凶相毕露,传说愉嫔香玉想收买人心,暗中造反!
“就是她,就是那个妖女,不要脸,人人都在防着她,她还在那里气焰嚣张,到处演猴戏,一个傻缺,还到处说大道理,都是狗屁不通!”
“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最喜欢犯上,每日四处神经兮兮的!”一细与地痞流氓小市民,在大街小巷,街头巷尾,到处交头接耳,搬弄是非,几个倚老卖老的婆子,四处欺骗,教唆煽动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都参加犯罪,一起辱骂愉嫔香玉。
几日后,京城又传播谣言,说愉嫔珂里叶特氏是一个疯女人!
“她不是姓珂里叶特,她姓林,听说是先帝的妃嫔!皇上暗中让她秘密改头换面,抱进了皇宫!”
“真是不要脸!这个人太淫荡,对,还收买人心,装好人,装可怜!”
“这个愉嫔竟然公然干预朝政,听说她的娘家与反贼勾结!这个人的黑材料,都看看听听,真是罄竹难书,劣迹斑斑!”
“这种人怎么能让她做皇上的妃嫔,做娘娘主子?”京城的大街小巷,官府与酒楼,许多八旗子弟,一边喝酒,一边百无聊赖地传播所谓愉嫔的黑材料,这些八旗子弟,到处以讹传讹,疯狂给愉嫔香玉泼污水,把愉嫔歪曲丑化成一个淫荡卑鄙又水性杨花的毒妇。
暗中指使造谣的高霁月,看见大街小巷自己恶意制造的成绩,竟然还忘乎所以,自鸣得意,虽然这些谣言胡言乱语,都是血口喷人和捕风捉影,但是大街小巷,高贵妃的走狗暗中制造假象,又以讹传讹,三人成虎,竟然闹得各地都满城风雨,乌烟瘴气,沸沸扬扬。
“一群龌蹉小人,一群造谣丑类,傅恒,海兰察,迅速命令九门提督,逮捕造谣的奴才!”养心殿,弘毓龙颜大怒,对着傅恒海兰察等人,怒火万丈。
再说高贵妃,躲在阴暗处,正看着自己暗中制造的恶作剧,像一个小恶魔一般得意忘形,自鸣得意。
“主儿,这次谣言传得人尽皆知,愉嫔这名声是丑态百出,一塌糊涂了!”梅香向高霁月欠身,一脸的志得意满。
储秀宫,瓜尔佳察若借着妹妹尔蕙,被弘毓册封为慎嫔,弘毓有时觉得对傅恒与傅恒夫人瓜尔佳尔蕙十分的愧疚,就翻了慎嫔的牌子,命慎嫔侍寝,小慎嫔察若就每日气势汹汹,在后宫颐指气使又趾高气昂。
这时,延禧宫在后宫妃嫔的口中,已经臭名远扬,名誉扫地,变成众矢之的,慎嫔瓜尔佳察若就故意去挑拨愉嫔与承乾宫婉嫔,太极宫宁贵人的朋友关系,还恶意派奴才躲在延禧宫外,日夜监视与干扰愉嫔的正常生活。
“慎嫔这个贱人,昔日若不是本宫用她的妹妹傅恒福晋尔蕙给皇上设美人计,她能被册封慎嫔吗?现在这个贱人却更加的忘乎所以,竟然连来钟粹宫请安都不来了!”钟粹宫,见慎嫔察若几次都没有来钟粹宫向自己请安,高贵妃高霁月不由得大动肝火,对永禄梅香等人暴跳如雷,勃然作色。
“主儿,您这日夜呕心沥血,才恢复了贵妃的位置,若我们去主动害愉嫔,皇上与皇太后一定愤怒,现在主儿既然有慎嫔这么一把好刀,不如借刀杀人,煽动怂恿慎嫔去攻击愉嫔,再借慎嫔妹妹是傅恒福晋的关系,挑唆与笼络皇后!”梅香劝说高贵妃道。
再说慎嫔瓜尔佳察若,听说自己的妹妹暗中怀了皇上的身孕,更加气焰嚣张,每次去长春宫请安,都故意先占了愉嫔的位置,逼愉嫔在外站着,愉嫔香玉见慎嫔也企图欺负她,却在皇后与各宫妃嫔的面前竟一脸的若无其事,月悠是爆炭的性子,今日这般的眼看主儿被那厚颜无耻又欺人太甚,小人得志的慎嫔侮辱,不由得杏眼圆睁,怒不可遏,但愉嫔却劝她与自己回延禧宫。
“愉嫔姐姐,这慎嫔在长春宫也太嚣张猖狂了,她不就是仗着亲妹妹是皇后弟弟的福晋,皇上暗中有愧疚,竟然在长春宫这么恬不知耻地侮辱你!”这时,寿康宫的白贵人步到愉嫔香玉的面前,一脸为香玉打抱不平,对香玉愤懑道。
“妹妹,这慎嫔因为皇上那晚的事,竟然平步青云,她本应该在后宫夹着尾巴做人,循规蹈矩,但是现在却这么盛气凌人,皇太后暗中为了遮盖与维护皇上的名誉,以后定会秘密杀人灭口,但是这慎嫔却还这么晕头转向,在皇宫倒行逆施。”愉嫔香玉一脸的聪颖与精明,对气得面色红红的白贵人,语重心长又循循善诱道。
再说嘉妃,见慎嫔在后宫这么飞扬跋扈,就暗中煽动舒嫔,也向皇上推荐慎嫔,弘毓本来对慎嫔瓜尔佳察若姐妹就暗暗心存芥蒂,现在嘉妃与舒嫔又在自己面前对慎嫔故意赞不绝口,就对慎嫔更加的厌恶。
“贵妃娘娘,现在我们暗中借慎嫔这把刀,去攻击愉嫔,愉嫔一定没有法子再管咸福宫与翊坤宫,永和宫,我们趁机散布谣言,说愉嫔要暗中取代纯妃在后宫的位置,那纯妃的膝下有三阿哥永璋,一定对愉嫔暗中满腹狐疑,我们再传播愉嫔暗中已经有了几个月身孕的谣言,让纯妃更怀疑愉嫔是在暗中陷害她与永璋,纯妃定然与愉嫔反目成仇!”钟粹宫,与高贵妃躲在阴暗处作壁上观,看慎嫔与愉嫔互相残杀好戏的嘉妃,十分狡黠地向高贵妃献计道。
“纯妃,你是怎么教三阿哥的?朕知道,你是一个温柔的慈母,但是你对永璋太惯又在永和宫太骄纵他了,今日在上书房,大学士孙家金与纳亲禀告,说永璋不但不在上书房全神贯注写自己的功课,还因为嫉妒大阿哥永璜,故意把永璜的功课给毁了,这虽然是小孩打架,但是永璋这才几岁,就嫉妒自己的长兄,暗中陷害,这都是你这个额娘太骄纵他了!”养心殿,弘毓突然命李盛请来纯妃苏云,苏云以为皇上高兴,要她侍寝,所以也在那菱花镜前,珠环翠绕地化了妆,穿着一绿色的苏绣缎子大氅,笑盈盈地来到养心殿,却被弘毓大发雷霆,竟然在大庭广众下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皇上,永璋虽然也十分顽皮,但是臣妾相信永璋不会做这种坏事的。”苏云迅速向弘毓跪下叩首道。
“孙家金等几名老师有真凭实据,纯妃,你回去,要好好教教永璋这个犬子,混账东西!”弘毓见纯妃还为永璋辩解,更加火冒三丈,又把纯妃与三阿哥永璋劈头盖脑大骂一顿。
再说纯妃苏云,灰溜溜黯然神伤在麝月的搀扶下,回到了永和宫,这时,在路上,有人故意瞥着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愉嫔听说暗中有三个月身孕了,若生下阿哥,皇上一定册立他为太子,但是现在还不知道生下的是公主还是阿哥呢,她就那么急,暗中派宫女教唆三阿哥陷害大阿哥!”
苏云虽然耳边暗暗听到了一些议论香玉的风言风语,但是她不相信香玉会陷害好闺蜜的孩子。
回到永和宫,永璋就对苏云嚎啕大哭,说大阿哥永璜的功课不是他毁坏的,是有人故意暗中栽赃他,苏云不由得思绪万千,特别的忐忑不安。
再说愉嫔香玉,在延禧宫的书房,对外面的谣言还彻底不知道,正神清气爽又怡然自得地看书,这时,弘毓步进了书房,愉嫔香玉悠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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