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此前还是自己为主袁术为客的酒行，不到一个时辰，情况就反了过来。嗯，这好像也另外一种形式的风水轮流转。

    而且，眼前这酒怕是不好喝。

    “请奕策放心，对奕策如此大才，李儒绝不会行暗算之事。”李儒主动先饮一杯，以示酒中无毒。

    “这倒也是，有这么多人在，也没那个必要。”说着，谢安也喝了一~杯。

    一时间，他们之间好像是朋友团聚，而不是追-击犯人。

    “爽快！唉！说起来，我李儒这一生自负智绝天下，整个大汉能让我佩服的智者并不多。能让我自愧不如的人就更少，若细数的话，在这些人，奕策之才可居首位。”李儒一边慢慢说着自己的感受，一边为他们两人再度-满上。

    嗯，这是实话。其实让如果不是李儒昨天发现了谢安的秘密，他今天也不会带这么多高手出来。最多就是派胡轸出来追人，追不到也无所谓。

    “文优言过了，谢安不过一小人物，何敢言天下智者。更不要说跟文优你相提并论。文优一计而得国，谋天下数载，我远不如也。”谢安淡然笑道。

    如果是此前，李儒听到谢安这话，他会觉得谢安当直如此。但如今再听到这话，他只觉得好笑。不过他不是笑谢安，而是笑他自己，笑自己曾经自诩天下智冠，但与眼前之人相比。真是……

    “不言过，绝对没言过。相反，我倒觉得若非天命不允，这天下恐怕没有我李儒什么事。奕策可知奉先腰间配剑？”李儒指向吕布身上的名剑。

    “九五之封，谁人不知。”

    “剑名九五，锋以至尊。奕策不光见过它，对此还很熟悉吧。”

    “文优先生何出此言？”

    “既然先生一再装傻，那我李儒也只能当面拆穿先生奇谋了。”

    “……”

    “此事还要从先生入洛阳开始说起。入洛阳对先生而言本是一步死棋，但因为先帝之命，你又不得不来。所以你也准备好了自己的计划。本来先帝身体萎靡，一旦正常过世，你可能被牺牲成为蹇硕的替死鬼，用来平息士族的怒火。所以你看似风光的背后，却是生命的倒数。”李儒喝下一杯酒，慢慢述说着谢安当时的处境。

    以当时谢安的情况，只要皇帝在世。谢安不管怎么得罪人，皇帝都不会让他有事。因为谢安必须活着。但那也只限于皇帝还在世的时候，等皇帝不在了，那谢安这个得罪了太多士族大臣的人就会被推出去，用来吸收士族大臣的怒火。

    借此，皇帝可以保全身边的宦官。所以谢安越得罪人，皇帝越高兴。他是把谢安当酷吏在用，而自古以来，酷吏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文优就没想过另外一种可能吗？”谢安听完李儒的话，淡淡一笑。

    谢安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品尝起来。他的举动仿佛是对李儒话语的默认。

    “想过，但很快就否决。置身事中，或许很难看穿，但若身在事外则能一眼明了。先帝若想用你为托孤重臣，那对你的重用就太少了。他不会放任你与袁家的冲突不管，他也没那个时间等你成长起来。所以，你一开始就是一枚弃子。而你，奕策先生，从入洛阳的那一天，你也明白这个事实。”李儒放下来回旋转着的杯子，平静的分析着谢安当时的处境。

    如果身处其中，很容易让人觉得谢安是灵帝找来托孤的人。因为身处其中的人是利益相关，利益受损之下难免会误判一些事情。但李儒作为一名旁观者，他看得很清楚。

    并不是朝中大臣太蠢，而是他们习惯了当时的气氛，无法抽身。

    “我之所以能居今天之位，可算是先帝一手提拔，文优先生这么说可不好。”

    “正是这点最妙。表面上看，先帝对你有知遇之恩，但那其实不过为了牺牲你做出的准备。而你，正好利用了这一点。故意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大汉忠臣。你们之间从来都没有恩情，有的只是相互利用。”

    “所以呢，你佩服我就唯有这点吗？”

    “这一点还不足以让我佩服你。毕竟，能看清局势者多，但能从弃子的身份转为棋手者，绝无仅有。而你，正是其中一人。能利用一把剑就引起皇帝、大臣、外戚乃至江湖的三方争斗，奕策此计，我自愧不如。”李儒一言道破谢安在洛阳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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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李儒想看看谢安被拆穿计划后，脸上不一样的表情。但可惜的是谢安此时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哦！是这样吗？”

    相比于谢安的淡定，旁边的武将们则一脸震惊到极点的表情。如果不李儒现在当场说出来，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与这把剑有关的事情。同时，他们心中更多的疑惑与不解。

    “当然。皇帝若正常死，你也会死。这必然的结果。所以，你为活下去，你利用了这把九五之封。直接引爆皇权与大臣之争。原本以袁为首的士族能等得起，等皇帝死。但这把剑的出现却添加了意外的变数。皇帝得到剑后确信有用，这逼得大臣们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

    .. .... ...

    如果不是这把剑突然出世，皇帝士族之间的火拼不会到现在这一步。正常来说，应该是平安过渡，那些大臣们都是老狐狸，他们等得起。

    但剑的出现打乱了所有事情，一旦让皇帝得到活命机会，士族的灾难就会再度到来。为此，这些人不得不强行动手。

    “所以就有了围攻皇陵之事。”

    “正是。我还敢断定，当夜你之所以主动请命带军击破黄巾军，为的就是配合士族行动。”李儒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述说着心中的推测。

    对此，谢安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而拿之前朝中的事情来举例。

    “文优可知，朝中大臣此前已经有人拿此说事，说我故意坐视先帝被杀。”

    “他们虽然只是胡言乱语，但却误打误撞说到实处。”

    当然，这对那些大臣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大臣也只是在找借口，并不寻找事实。所以他也不会往这边想。可一旦真的验证了这个推测，立即就会明白眼前之人是何等的恐怖。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谢安不禁感叹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