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有了之前的事情，谢安第一天的军中生活都非常顺利。
夜里，府内休息的时间，谢安正跟张灵在房间下着围棋，这也算是他们之间的娱乐活动。谢灵很好奇谢安第一天的生活，对她，谢安也没有隐瞒。
“你真的把人杀了？”谢灵听到这里，她拿着棋子的手愣了一下，随之才放下。
“是啊，难道你跟他们有仇，想看看他们的人头。”谢安笑了笑，拿起一枚白子迅速落下。
“我才不认识他们。但，这样会不会很妙。”
“不妙，你说的是哪方面的不妙？”
“你才第一天上任就杀了太仆的侄子，那些士族们还趁机借题发挥。万一皇帝想息事宁人，你的处境就会很不妙。”
谢灵有些担心谢安当前的处境。本来 谢安就没什么背景，现在一入军就把太仆的侄子给斩了。不管有什么原因，如果太仆不反击那根本不可能。
严重一点，谢安的做法可能被视为对司徒的挑衅，到时间要面对就不只是一个太仆，而是大半个朝中大臣。
“如果我当街杀人的话，确实很不妙。但那三个白痴可是犯了军法。而且还是那种我砍他们三次都够的罪名。”谢安的语气完全听不到担心。
嗯，事实上有了之前的蹇硕的话，谢安也确实不用担心。如果没有蹇硕的暗示，谢安今天的处置可能变成重打一百大棒。但既然皇帝想让自己的搞事表忠心，那自然是怎么狠怎么来。
“但现在的大汉还有法吗？”谢灵淡淡看了谢安一眼。
“有哦！”
“我怎么没看到。”
“法需要人来执行，现在坏掉的人，不是法。法一直都存在，只不过人们不想用。但要用到的时候，它就成为了我们口中的大义。”
“说是这样说，但这些世家大族……”
“放心吧，我可不是不什么因为一时生气而动的手。皇帝通过我的顶头上司给了我一些暗示。我现在做这些事情也算是皇帝的默认。他表面可能批评我年轻气盛，但心里说不定已经乐开花。”谢安笑道。
自己对局势有一个清楚的认知。皇帝现在还想用自己，不然也不可能把自己调入洛阳。就算他想让自己当弃子也不是现在，倒不如说，现在自己做得越过份皇帝就越安心。
就算自己上朝对峙，最多也就是被皇帝批评一顿，然后用自己年轻气盛之类的废话将这件事带过。至于自己本人，完全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自己杀的是张喜的侄子，不是张喜本人。
最重要的是，还有军法这个名义在。
“什么意思？”
“我换种说法吧。皇帝调我任左校尉，你觉得他最担心的是什么？”
“嗯……士族反扑？”谢灵想了想，说出心中的答案。
“大局观啊，灵儿。我一直培养你的大局观，你怎么一点都没长进。”
“我……那你说是什么？”听到谢安的话，谢灵顿时小生气反问道。
“他最担心我背叛他。”一子落下，谢安说出了皇帝的担心。
“……”
“明白了吧。你看，表面上我虽然是寒门，但跟士族其实并没有直接冲突，只要有利益的关系在，我投靠士族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之前我跟荀彧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好像还不错。一旦我倒向荀家，他这步棋就是引狼入室。”
皇帝调自己进来是看中自己的军事能力，还有无背景的特点。这样的人方便他控制，可一旦自己假如有跟士族靠近的可能。皇帝第一个可能就会办了自己。相反，自己闹起越利害，皇帝心里越高兴。
“所以你故意跟士族翻脸。”
“嗯，没错。就算没今天的事情，我也会翻脸。只不过今天正好有机会。我目前在洛阳想平安就只能靠皇帝，而皇帝最不想看到我跟士族联合。所以，我现在这步棋虽然险，但却无事。不，应该说我跟士族们斗得越狠，皇帝就越高兴。”
“那不如多来几次。”
“过犹不及啊，灵儿。要是真的杀得太狠，士族会觉得我是皇帝的疯狗，他们会不择手段打死我。”说到这里，谢安不禁摇了摇头。
“你现在就是疯狗。”谢灵立即调笑道。
“是啊，我一到晚上就会咬你，马上就会…….. .........”谢安同时笑了回去。
“你！没赢我之前别想那些事情！我要听之后的事情。”听到这里，谢灵立即转移话题。
“好吧。如果我是疯狗，他们会不择手段打死我。但如果我是正常人，一直在找借口办他们。那他们会做的就是想办法不让我找到借口借题发挥。两个结果，你觉得那个对我利？”
“当然后面那个。这么说，你也想到他们会怎么对付你了吗？”
“你知道吗，士族大臣们比起江湖中人来有一个优点。这个优点我很喜欢。”
“他们还有优点？”
“对于他们而言，武力只是最后的手段，不是目的。所以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能动口就尽量避免动手，这一点江湖中人刚好相反。江湖中人是动手就不动脑子。”谢安说出了江湖与朝堂的最大区别。
江湖中相信自己手中的武力能解决一切问题，但朝中的大臣则更依赖手中规则的力量。因为在规则之内行事，如果有人刺对你，他们面对可能就是一群人。
这一点在之前那个鬼极宗宗主与朝中大臣身上表现得尤其明显。
“我也是江湖中人。”
“是啊，所以你看，你们以前就被他们玩得团团转。”
“哼！我们才没有被耍，如果不是你的话，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们说不定……哼，反正都是你的错。”
“是是是 ，是我的错。灵儿，我想提醒你，你又快要输了。”
“我……”
“你刚才还说我是疯狗，现在有心理准备了吧。”说到这里，谢安故意提醒道。
“我……哼，我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
“一口可不够。”
“我还没输，我要把空位全部下完。”
“你这是耍懒。”
把空位全部下完，可能天都亮了。
“我就是耍懒，你以前不是说唯小人女子难养也吗。我今天就懒给你看。”
“没问题。”
“今天这么好说话？”
“因为今天我也准备耍懒。”
“你不讲信用。”
“你跟一个耍懒的人说什么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