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我们还没出招呢，你就先哭上了?
人怎么都晕了？
萧寻发懵。“慧悟。”
一道声音忽然从一间禅房里传出。“玄枯师叔祖？”
萧寻心中一动，连忙应了声：“弟子在。”
随后，提着食盒来到了玄枯所在的禅房，打开房门便看到玄枯、玄空这两位师叔祖正~面对面的盘坐着。
“端两碗过来。”玄枯吩咐道。“哦。”
萧寻应了声，从食盒里取出两碗腊八粥，分别放到玄枯、玄痴的身前。
“离开的时候，别忘了带上你舅舅。”玄枯说道。
“舅舅？”萧寻面皮一抽。
差点忘了，老子还有个便宜假舅舅呢。“知道了。”
萧寻十分乖巧地说道，猜测这位玄枯师叔祖应该还安排了他还俗后的一些事。“江湖很大，高手众多。”玄枯说道，“入了江湖，凡事留有七分力。”“弟子明白。”萧寻点头。
低调嘛，我最懂了。
玄枯道：“可以行善，但莫要什么事都管。”“弟子明白。”萧寻点头。
可以善良，但不能做圣母婊。
玄枯道：“遇到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最好避远点。”“弟子明白。”萧寻再次点头。
遇到圣母婊，肯定要跑的远远地。
玄枯道：“江湖上，最会骗人的，通常是女人；最易招惹是非的，一般也是女人。若是遇到亲近你的女人，先想一想，你有什么值得她亲近的。”
“额……”
这一次，萧寻有些犯难了，小声道，“弟子知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漂亮的女人通常会有许多人喜欢，是非也就多了。只是……”
说到最后，萧寻有点忸怩了。
“只是什么？”坐在玄枯对面的玄空笑着问道，有些好奇。
萧寻故作叹气道：“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烦恼。
所有女人靠近弟子，都可能是觊觎弟子的颜值，这就很难分辨她们是否还267有别的目的。”玄枯看着萧寻的面孔，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你长得确实太好看了些。”“额……”萧寻有点不好意思地干笑一声。
自吹自擂，能够自得其乐；可要是玄枯师叔祖这样的长辈夸赞，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要以后行走江湖，可以戴上一张面具，或者学一学易容，扮丑一些。”玄枯建议道。萧寻轻咳一声，说道：“这就不用了。弟子长得其实也没多好看。”戴面具？
我长得这么好看，你让我戴面具？
真男人谁会戴面具？！
“随意。”玄枯道，“总之，行走江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弟子受教了。”
萧寻双手合十，认真地行了一佛礼。“去吧。”
玄枯端起腊八粥，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
萧寻已退出了禅房，并十分贴心地把门关好了。
“这粥…”玄枯眼里闪过异色。
玄空也端起腊八粥，喝了一口。“咦？”
略作品味，玄空发出一声轻咦。
“他留给少林的，足够还十年养育之恩了。”玄枯缓缓道。玄空目露严肃，说道：“但我少林，将失去一位旷世奇才！”
送粥还在继续。
从天还没亮，一直到辰时二刻，方才基本大概地给每一位僧人送去了一碗粥。
之所以说是‘基本大概’，主要是萧寻并不确定，那些还没起床的师兄师弟们，是否能够喝到粥。另外便是…
还没给菩提院的一众老僧、方丈玄寂等人送粥。
“就这些了。”慧真抹着额上的汗水，吐槽道，“我都快累虚脱了。”萧寻笑道：“辛苦诸位师兄师弟了。”
来自初祖斋的一众慧字辈弟子纷纷笑着客套（cgcf）起来。
见萧寻拿起了包裹和铜棍，慧真一颗心莫名地伤感起来。“慧悟，你真要走啊？”慧真小声问道。
其余僧人也都沉默下来，看向萧寻。
“当然，否则我们今早何必这般忙碌？”萧寻笑道。
用豁然的笑容，掩饰着内心的些许不舍。
“那…以后还会回来吗？”慧真略紧张地问道。
萧寻轻笑道：“这是自然。如果你们想我了，可以去看看达摩虚影。”“达摩虚影？看它做什么？”慧真纳闷。
萧寻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挑眉道：“等你们看过之后，便知道了。”“都要走了，还装神弄鬼。”慧真有点不满。
萧寻笑笑，提起五层食盒，边走边道：“诸位师兄师弟就别送了，咱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要小心啊！”
慧真喊道，眼里隐隐有泪光闪过。
其余僧人也纷纷说着祝福、关心的话。
萧寻没回头，仅是摆了摆扛在肩上的铜棍。“真男人，从不回头。”“真男人，绝不流泪。”
“真男人，就算是哭，也不会让人看到！”
萧寻以为自己会离开的很潇洒，风轻云淡。
但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跟这个一同加入初祖斋的黑师兄，以及都不怎么熟悉了的师兄师弟们告别，竟然十分没骨气地泪流满面。
太丢人了。
丢人到…
越想眼泪越多。
等来到那一众菩提院老僧聚集的地方，萧寻脸上还满是眼泪。
忘记了感知，忘记了前方有人，忘记了擦拭。
包括方丈玄寂在内的一众老僧眼睁睁地看着满脸是泪的萧寻走了过来，都有点发懵。
这孩子，哭什么？
我们都还没出招呢，你就先哭上了？
再说了。
都多大了，还哭？
萧寻发现一众老僧就在前方时，整个人也懵住了。
离别的伤感刹那间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
尴尬。
羞囧。
窘迫。
“刚刚…洗了洗脸，忘记擦了。”萧寻一边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泪水，一边羞赧而又憋足地解释道。
“信你才怪。”一众老僧想法出奇的一致。
“既然舍不得，为何还要坚持离开？”一老僧开口问道。
“这是两回事。”萧寻心绪渐渐恢复平静，轻声道，“就像是一个老父亲很宠女儿，女儿出嫁会很不舍，但他绝不会阻止女儿出嫁。”
“但他会阻止儿子去给人倒插门。”一老僧轻哼道。
萧寻笑道：“弟子可以保证，还俗后不会加入任何门派。”
“现在，达摩祖师的虚影成了你的模样，你要是在这时候还俗出寺，有没有想过，天下人会怎么想我少林？”白须老僧开口道。
萧寻沉吟道：“我想天下人若是知道了此事，他们不会议论少林，而是会议论弟子。”
“到那时，其他佛门寺庙必然会争相拉拢你。”白须老僧又道。
萧寻道：“如果弟子愿意做出家人，此时就不会出现在诸位师叔祖、太师叔祖面前了。”
“你犯了戒律，还有八年面壁期，就算想还俗，也应该等到面壁期结束后才能离开。”一耳垂很长的老僧开口说道。“铜人巷里的十八位师兄，可以为弟子证明，疯魔棍法并非弟子所偷。”萧寻开口道，“八年面壁，判的不公。”一老僧看了眼萧寻，闪身离开，离去的方向，正是铜人巷。
认,准..!.,?!盗;书,,賣,!;钱:死:媽“就算真如你所说，疯魔棍法不是你偷的，你逛青楼，严重损害了少林清誉，至少也该罚你面壁五年。”耳垂很长的老僧淡淡道。萧寻面色如常，说道：“关于这一点，弟子想讲一个小故事。”“讲。”玄寂开口。
萧寻道：“曾经有一老一少两个僧人，他们是师徒，当来到一条小河想要渡河时，遇到了一漂亮的女子。
这女子很怕水，且鞋子、裙子都是新买的，不想沾水。
看到这两位僧人，便向他们求助，希望他们当中的一个能够背她过河。
师父看向徒弟，徒弟正在偷瞧女子，并面红耳赤，喏喏无言。
师父知道，这徒弟是怕犯戒。
师父便主动蹲到女子身前，十分友善地背着女子渡过了河。
渡河后，女子向师父表达感谢之后，便和两僧分道离开。
接下来的路上，徒弟一直都在偷瞧师父，欲言又止。
师父问：你想说什么？
徒弟犹豫一阵，说：师父，那是女人，你怎么能背她呢，这可是犯戒啊？师父说：我早已将那位女施主放下，可你却一直放不下。”
站在萧寻对面的一众老僧，俱是得道高僧，明是非，知佛理。
萧寻一讲完，基本上每个老僧都知道萧寻想说什么了。
“弟子饮酒，确实犯了戒律。”萧寻说道，“然而，逛青楼…弟子早已从青楼里走出，诸位师叔祖、太师叔祖似乎还没走。
若是弟子真犯了淫戒、色戒，这五年面壁期，弟子认。
但是，弟子坦坦荡荡，并未犯下淫戒、色戒。不管旁人如何看待，弟子问心无愧。”
“或许你问心无愧，但你逛青楼是事实，终究损害了少林清誉。”白须老僧开口道。
萧寻笑了，说道：“弟子以为，若是仅仅因为弟子逛了青楼，便处罚弟子面壁五年，那才是损害了少林清誉。”说着，萧寻轻诵了佛门最经典的那首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就在这时…
那名去铜人巷的老僧回来了。
“他确实没偷疯魔棍法。”
认?!;准,:,,群:.,号?,这老僧深深地看了眼萧寻，说道，“他的速度快到可以瞒过十八铜人便能取走青铜炉鼎里的秘籍。”
一众老僧沉默。
萧寻轻吸一口气，提着食盒往前走，边走边说道：“弟子为每一位师叔祖、太师叔祖都准备了一碗腊八粥，还望诸位师叔祖、太师叔祖不要嫌弃。”
说着，人已经来到右侧第一位老僧身前，伸手从食盒里取出一碗腊八粥，递了过去。
这老僧犹豫一瞬，便伸手接过。
紧接着…
萧寻开始依次给这群老僧发放腊八粥。
“咦~.”一道轻咦声响起。
随后，几乎所有老僧眼里都闪过异色，打量起手里的腊八粥。
这边，萧寻面色平淡，来到扫地老僧身前，递出了最后一碗粥。
扫地老僧接过粥，问道：“如果少林能帮你医好经脉，你还会离开吗？”
萧寻一顿，缓缓道：“弟子心中无佛，强留少林，并无意义。”
“这粥…很好。”扫地老僧看着腊八粥，开口说道。
“太师叔祖喜欢就好。”萧寻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一众老僧一边喝着粥，一边低声私语，不时便有老僧瞧一眼萧寻。
萧寻静静等待着。
他知道，刚刚的辩论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接下来，才是关键！
一众老僧喝完粥后，手里的空碗纷纷飘向食盒。
“慧悟。”
当初带萧寻去菩提院的老僧看着慧悟，眼里闪过一抹深邃，缓缓道，“为了少林，老衲不能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