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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修行者》季刊
    早在整顿府城秩序的时候许新正便成立了九州钱庄统管府城内的各家钱庄,后来突破纸钞技术后便开始尝试发行纸钞,只不过范围局限在府城盆地而已。

    这里最早起事,百姓们对他最为信服,发行纸钞的话阻力最小。

    其实纸钞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民间各家钱庄、商行流通的银票便是纸钞的雏形。只不过银票是存款凭证,而非官方货币。

    真正能被称为纸钞的其实是大淮户部发行过的“大淮宝钞”, 又称“钱票”“钱钞”“宝钞”,一度与铜钱一起作为法定货币流通。

    银票是切切实实拿着银子存进钱庄,然后钱庄开出票据,一百两面额的银票所对应的必定是存在钱庄里真金白银的一百两银子。而宝钞则不同,它是以国家信用作为担保,一开始虽然也是以银钱作比价, 但后来逐渐就玩脱了,朝廷一缺钱就印钞, 导致宝钞疯狂贬值,一百两面额的宝钞很可能十两银子都兑换不到,直到最后朝廷自己赋税都不肯收取宝钞,宝钞便彻底成了废纸。

    正因为有这个先例,民间对于纸钞这种东西是存在不小的抵触情绪的。

    但纸钞又确实好用,尤其是对商贾而言,所以他们折腾出了银票。只不过各家钱庄之间银票互不流通,所以还是存在一些麻烦的。

    而东越府现在发行的纸钞则不同,许新正在之前的鸿门宴上就抢回了金融权,只要想在东越府开钱庄就必须向九州钱庄报备,接受审查、缴纳押金、服从监管,九州钱庄所发行的纸钞其他各家钱庄也必须要承认。

    接下来只要许新正治下地盘不断扩大,只要不像大淮宝钞那样玩脱了,纸钞势必要取代各家银票。

    现在趁着讲坛的功夫,正好试探试探各路修行者对于纸钞的态度。

    只要他们现在在府城里用了纸钞,离开时又顺利将纸钞兑换回了银子,以后再遇到纸钞就没那么警惕了。

    而且连修行者都在用纸钞,对于客商而言也是一种信用背书。

    ……

    说回苗国师的讲坛, 一连三天卯时,天还没亮呢,昆仑学院大门外就排起了长队。

    许新正让人在地上画了线,又派人在现场维持秩序,甚至连张清风也到场坐镇,确保不会有人闹事。

    排队的有修行者,也有普通人。

    并不是所有修行者都会一大清早自己跑来排队的,他们会让自己的奴仆或者弟子代劳。

    第一天没抢到入场券之后,很多人也学精了,提前几个时辰来排队抢占位置。

    由此也衍生出了一些专门抢购入场券的小贩,然后转手高价卖给修行者,也就是后世俗称的“黄牛”。

    还有的修行者是耐不住威逼利诱,自己“主动”将好不容易买到的票转让给别人。

    对此许新正也没办法,昆仑学院已经做到“一视同仁”了,都将这份机缘直接交到他们手上了,是他们自己把握不住的。

    正好借此进一步激化双方的内部矛盾,很多修行者被迫交出自己的入场券后再看《九州公社宣言》,怎么看怎么共鸣,越想就越气愤。

    投奔九州公社的念头一起,有如心魔挥之不去。

    如此折腾了几天后,苗国师讲坛终于开始了, 抢到入场券的各路修行者有序入场,聆听圣言。

    没抢到入场券的修行者们也不急着离开,都在等里面的道友出来打听打听苗国师都讲了什么。

    还有人抱着侥幸想用神识窥探,结果差点被苗国师设下的阵法震成白痴。

    而会场内,除了修行者之外还有专人在现场记录,后续要整理成文章发表到《修行者》季刊上。

    《修行者》季刊并非挂在宣传部旗下,而是由昆仑学院发行,用于知识共享。

    九州修行界的传承几乎都是秘而不宣的,由此很多秘术都失传了。

    昆仑学院既然有心要整合四大派系,很显然也要打破这种传统的师徒传承体系,《修行者》季刊便是一大重要举措。以后不只是学院内部可以发表文章,也会接受学院之外其他修行者的投稿。

    有苗国师的名气和这次讲坛的热度在,第一期《修行者》季刊肯定是不愁销量的。

    有如此好的开端,以后《修行者》季刊只要用心经营,必定会逐渐成为九州修行界的权威杂志。

    ……

    苗国师的讲坛连续讲了将近两个时辰,先是苗国师讲解空间法则,然后又回答了现场提问。提问不限于空间法则,也可以是他们修行时遇到的问题。

    许新正并没有在中间插入任何的关于“天下为公”的私料,他不想破坏这种学术氛围,容易适得其反。

    一场讲坛结束,各路修行者直呼受益匪浅,要回去细细品味。

    守在外面的其他修行者想要找人询问,却几乎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哪怕师出同门也难免藏着掖着,害他们越想越心痒。这时候昆仑学院宣布要在七天后发售第一期的《修行者》季刊,其中便有这次讲坛的内容整合,再次引得广大修行者拍手叫好。

    不少人原计划讲坛结束就离开府城,现在也决定推迟离开,再逗留七天。

    就连七星门的道士此时也不禁放松了警惕,虽然还是想不清楚许新正为什么要办这场讲坛,但这几天住下来他们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许新正并没有想设伏绞杀他们。

    不过他们也没敢暴露身份,依旧以散修的身份在府城行动,同门在街上相遇也会假装不认识。

    这七天的时间里,参加过讲坛的长老和弟子们要闭门参悟,消化苗国师讲的东西。其余随行的边缘弟子就没什么人管束了,一边等待《修行者》季刊发售,一边无聊地在府城闲逛。

    随着他们逗留时间越久,受府城自由平等新潮的民风影响就越深。

    还有越来越多的修行者在这七天里不禁研究起《九州公社宣言》来,谈论苗国师讲坛之余,谈论最多的便是这篇《九州公社宣言》。

    等到七天后,《修行者》季刊发售,各路修行者陆续离开府城,各有收获,也各有心思。

    《修行者》季刊是纯粹的学术期刊,里面并不夹带任何关于“天下为公”的文章,但却有不少修行者离开府城时自己将《九州公社宣言》夹在了里面,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