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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6章 南北才子之争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才子确实是有点东西的。”许新正心里也不由赞叹一句。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所接触过的所谓才子就是吴公子那类酒囊饭袋,可现在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不少真才子的。

    白鹭书院……

    许新正仔细回忆,很快就找到了相关信息。

    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分为四个主要流派,分别为儒释道武。他所走的武夫路线比较散乱,没什么出名的大门派,应要说的话就属大淮军伍了,很多武道功法其实最早都是脱胎于军伍,是为战争服务的。

    而儒家中,则以白鹭书院为首。朝中文官很多都出自白鹭书院,再加上三百多年前白鹭书院曾出过突破一品境界的圣人,因此在方外诸多宗门中也有很高的地位,是大淮唯一一个世俗与方外通吃的势力。

    这般想来,刚才那位赵公子能在这里人前显圣也就不奇怪了。

    就在许新正感慨时,人群中又有人站出来了。

    “诸位,我也想到了一个下联。”

    “请说。”

    “我这下联对:望犬,犬跳,跳养犬场前跳望犬,犬吠吠,望,望,望!”

    此对一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

    “你这甚么狗屁玩意儿?”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这狗叫声倒是对上了,哈哈哈……”

    那老管事听完也是汗颜,压了压手主持道:“可还有人出下联?”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无人回应。

    老管事叹息一声,道:“罢了,此句也算!请这位公子上楼!”

    “啊?”

    “哈哈哈!”那公子听完大笑,与众人拱手:“诸位,本才子就先上楼去与赵公子吟诗了,哈哈哈……”

    说完,背着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上楼了。

    楼下众人再次闹腾起来,一个个书生骂骂咧咧。

    “这也行?”

    “如此却让他攀了赵公子的名气了!”

    “可恶啊!此子脸皮甚厚!”

    “如此狗屁不通的对子也能上楼?也配与赵公子相提并论?”

    那老管事也很无耐,心说不服气你们倒是接着对下联呀!

    今日诗会,总不能只有一个赵公子上听雨楼吧?

    见老管事没有要反悔的意思,这标准真降下来了,王景渊抓着折扇懊悔不已:“哎呀,可惜啊,我刚才想到此联,怎的又让人抢先说去了。”

    “……”许新正。

    大哥,这种水平的对子就没必要抢了吧?

    现场乱哄哄一阵,很快又站出来几个说出各自的下联。

    水准自然比不上赵公子那则,但勉勉强强也能对得上,老管事都挥手算他们通关了。

    可即便如此降低标准,现场也不过五六人能对得上来。

    王景渊在边上急得直跺脚,怎么总让别人抢先说出来呢?

    “还有人能对出下联吗?若是没有,今日就到此为止,诸位可以各自散去到园中其他地方游玩。”老管事粗略算了下时间,再次询问道。

    众人左看右看,有些人已经悄悄离开了。

    忽然,站在许新正斜对面一位年轻公子叫道:“我方才在园外分明听说江南王氏也来了位公子,怎么没有听到这位王公子应对呢?”

    旁边的同伴也搭腔道:“早就听闻江南学子多才,江南王氏更是书香世家,曾经一门三进士,这王氏子弟应当才华过人吧?”

    “哎,王公子,原来您在这儿呢?看了这么久,不知王公子可有想到下联?”

    “我江北学子方才可是出了个赵公子,都说江南才子力压江北,我却是不服的。”

    许新正认出来了,原来是之前在门外与他们一起赶到的那几个学子,听口音是北方人。

    大淮科举南北矛盾由来已久,王景渊前面顶着江南才子的名头在梁家园门口高调登场,估计是惹得这些江北学子不爽了。

    这会儿被他们逮住机会,自然要拿出来挣回一口气。

    现场也不全是江北学子,还有不少江南来的,听他们这么说话自然站到了王景渊这边来,双方顿时分作了两个阵营相互打起口水战,甚至江南的学子人数还要更多一些,这是许新正没想到的。

    这时候,王景渊也悄悄退到了许新正边上,二人交换一个眼神,趁着众人吵架炒的火热赶紧往后撤。

    那老管事见现场学子吵闹起来,眼看着要动手了,赶紧站出来作和事佬:“诸位!诸位莫吵!诸位勿论江南江北都是我大淮的英才,怎么因为这等小事就吵闹不休呢?传出去有辱斯文呐!哎!这位王公子莫走!”

    “嗯?”

    两边学子听到老管事的话,不约而同停止了吵闹,回头看着那不知什么时候溜出人群的王景渊与许新正。

    二人弓着身子落在人群外,格外显眼。

    “……”王景渊。

    现场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终于,王景渊到底还是见过大世面的,站直身子整理整理衣裳,解释道:“乱哄哄的,有辱斯文!”

    江南学子个个害臊,纷纷整理仪容。

    江北学子同样整理仪容,一边不屑地盯着他。

    “这位王公子可有下联?”老管事笑着问道。

    王景渊淡定地打开折扇摇了摇,嗓子不知何时沙哑了:“咳咳咳,方才与尔等争吵不休,某伤着嗓子了,咳咳咳……”

    许新正是真佩服他的脸皮,叉起腰附和道:“我家公子嗓子金贵,哪经得起这般吵闹?呐!哑啦!”

    “……”众人。

    老管事也是人精,便顺着给台阶下:“既然王公子身子不适,还是早些休息好……”

    江北几个学子却不肯轻易放他,连忙叫道:“哎!等等!原来王公子是想出了下联么?可否请上笔墨纸砚,让吾等瞻仰一番丫?”

    “就是就是!说不出来可以写出来嘛!”

    “还是说王公子对不出来?”

    “实在对不出来也无妨,诸位莫要为难人家。”

    “哈哈哈……”

    王景渊砸吧砸吧嘴,脚底像是踩着滚烫的铁板,恨不得撒丫跑路。

    他余光撇了眼旁边,却发现许新正这厮不知何时又退到他身后去了。

    “……”王景渊无语一阵,忽然开口道:“咳咳咳,不必麻烦了,让我家书童代我说吧。咳咳咳,仲元,你将本公子方才与你说的那下联说与他们听听……”

    他沙哑着嗓子,很努力地开口发声,好像真的要说不出话一样。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到了许新正身上。

    这回轮到许新正傻眼了。

    啥玩意儿哦?

    让我抄古诗装逼可以,这突然来个对对子,哪里想得出来哦?

    “咳咳咳!”许新正下意识也咳嗽两声。

    一位学子抢在他前面冷笑道:“怎的,你一个书童嗓子也娇嫩金贵么?”

    “……”许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