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二章：言杀老儒
“你们这是滥杀忠良。”
有一个老儒破口大骂，引的其他人共鸣，纷纷出言指责，各个义愤填膺。
这一刀现在是落在范家子和范氏头上，那么下一刻，就可能随时落在他们的身上。
此刻，许多儒生士子心底无比的后悔，如果早点离开，就不会陷入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们只能尽可能的给自己壮胆，告诉自己，-他们不敢大肆屠戮。
“蔡天冲，你堂堂一府大员，竟这般残暴，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老儒气的哆嗦：“今日之后，天下文人将视尔为生死仇敌，对尔口诛笔伐，背上千古骂名。”
“老东西，找死是吧。”
被人指着鼻子骂，蔡天冲再好的脾气也要发作，狠下心来，就要下令动手。
那老儒也不怕，昂首挺胸，做待死状，颇有引颈向天傲的模样。
“好一个忠良。”
阿大拍手大笑：“你且说说你是谁家的忠良，是我大明的忠良还是后唐的忠良。
你们问问自己，心底究竟是把自己当做明人看，还是当做唐人来看。”
“明人唐人有何区别？”
老儒大喝：“我等乃是天下的读书人，铁骨铮铮，为苍生请命，诛那残暴的魔头林轩。”
“你且说说我家公子有何残暴之处？”
阿大不屑。
“哼，原来是那魔头的鹰犬奴仆。”
老儒冷笑：“似你这等走狗，还没资格和老朽谈论，让你家主子滚出来。”
“放肆。”
阿大眼底泛着一股可怕的杀机，周身气息爆发，恐怖的压迫出现，方圆百丈之内，气温骤降，好似踏入冰窟。
“这位老先生好大的脾气。”
温润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回荡，一道身影背负双手，横渡百丈虚空，身后还有两道倩影追随。
数息之间，便越过城墙，从天而降，落于老儒身前，正是个二十多岁的翩翩俏公子。
那两个女子也都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之姿，让许多儒生忍不住多看几眼。
“哼”
翠竹冷哼，可怕的杀机浮现，所有人心惊胆战，体内寒气弥漫。
“公子。”
阿大躬身。
“卑职天阴知府蔡天冲，见过太傅。”
蔡天冲急忙上前，神态卑微，语气恭敬。
“见过太傅。”
府衙官吏，骑兵步卒，皆高声怒吼，眼神热烈，身为明人，太傅林轩便是他们的神，甚至于这些人对林轩的忠诚远远超过皇室。
因为所有明人都知道，是谁力挽狂澜，是谁一手覆灭后唐四十万水卒，是谁猛虎关下，一剑灭大魏五万铁骑。
只要太傅还在，大明便永远不会倒。
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咆哮，那些留下来的儒生士子皆为之震动，心底莫名的恐惧在弥漫。
一双双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有好奇，有恐惧，有愤怒，有杀意。
“你便是魔头林轩。”
老儒稳定心神，他乃是镇江道有名的老儒，这次就是想借着这上千儒生的大势，来逼退眼前这个男人，断去他的无敌之势。
“我便是大明太傅林轩，至于你说的魔头是不是我，我便不知。”
林轩嘴角噙着淡笑。
“哼，敢做不敢当，藏头露尾。”
老儒冷笑。
“老先生说说，我做了什么事不敢认。”
林轩轻声开口。
“渭河之上，淹杀四十万人的背后推手可是你。”
老儒大喝。
“是我。”
林轩点头。
“岭南屠甲五万的可是你。”
“是我。”
“杭州府，朝夕灭十六世家，屠人三千的可是你。”
“是我。”
“数年前开封雨夜埋尸数百的可是你。”
“是我。”
“华山之巅杀人上百的可是你。”
“是我。”
“那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老儒喝道：“一桩桩，一件件，说你一句魔头有错吗？似你这等人，就该人人得而诛之。”
“老先生知道的挺多的啊。”
林轩不恼，神态平淡，悠道：“江湖之事，本就是你杀我，我杀你，难不成他们要杀我，先生要我自缚手脚，将性命送与他人吗？
先生若是觉得该如此做，那我说要杀了后唐皇室，大魏皇室，还请先生去劝说他们戴上枷锁镣铐，自己提着头颅来见我。
诸位也是这般，我要杀你们，你们若是反抗，便是违背了这位老先生的道理，他便要对你们口诛笔伐，要替天下苍生来惩戒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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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舌如簧。”
老儒只觉得五雷轰顶，气的一口老血喷出来，指着林轩，想要骂什么，却怎么也找不到辩驳的话语。
只能恨恨道：“那渭河淹杀四十万人，岭南屠五万，杭州府灭十六世家你又如何解释？”
“我想请问老先生，您是唐人还是明人？”
林轩好奇。
“明人唐人又如何？”
老儒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那我请问老先生，后唐勾结安南王，起兵叛乱，又率四十万大军攻我江南，劫掠我四道之地的时候，老先生在哪里？”
林轩轻笑：“彼时，我江南百姓，死伤惨重，怎么不见老先生生出怜悯之心，上前阻拦，稷下论道时，你们后唐的太学上宫与清平乐宫两大儒家圣地，都是读圣贤书的，怎么会背信弃义，与大魏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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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修行的恐怕不是儒道。”
林轩脸色转寒：“按先生的说法，后唐攻我大明，便是天经地义，杀我大明百姓便是顺应天命，想来在先生眼里，在诸位读书人眼里，我大明百姓，就与猪狗一般，算不得人。”
老儒脸色死灰，那些儒生亦是如此。
为周围的府兵则是一个个杀气腾腾，看那些儒生的眼神，满是恨意，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我没有这么想过。”
老儒忙道。
“那后唐伐明的时候，先生在哪里？”
林轩逼问。
“先生可有站出来为我大明百姓，为我大明惨死的士卒说一句公道话，先生的怜悯之心可有丁点落在我大明百姓的身上？”
“我没有。”
“我没有。”
老儒眼神涣散，神态疯癫。
“那先生为何要讨伐我？”
林轩喝道：“先生是明人还是唐人？，先生今日所为是否就是真正的儒道，表里不一。”
“不。”
老儒吐血大吼，神态狰狞：“是我的错，不是儒道的错，是我走火入魔，是我离经叛道。”
伸手一招，一柄钢刀落入手中，老儒双膝跪地，道：“四十年修行，一朝入了魔道，今日以死谢罪。”
钢刀落地，老儒跪倒，鲜血自脖颈留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