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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第一百三十章:风托红梅送去的一方温柔
    “公主,您就别担心了,就算三皇子对小公主有好感,但小公主定是不会嫁与他的,您难不成忘了,小公主很有可能是因为听闻了自己要去陈国和亲才偷跑出宫的,而且姜世子与黎世子从小陪伴着小公主,再怎么说小公主也是先喜欢上他们二人吧。”洺紫说道。

    听她如此说,嘉乐的心中稍微好受了些,但依旧是满腹狐疑,想起那日歧阳宫的事,她准备明日再去一探究竟。

    而宫中,易晴很快的便从歧阳宫的侍卫嘴里敲出了点东西,知晓孟珞会被封为良娣后便赶紧禀报给了桑茉。

    流云殿内,精致的香炉中飘散出淡淡的香气,慢慢的将整个大殿笼罩着。

    殿上,桑茉端庄的端起一碗茶盏,呷了一口细细品着。而一旁的易晴神情中却是流露出一点着急。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问道“娘娘,您还没嫁进宁王府呢,那宁王便准了一个宫女为良娣,公主,若是您实在不想成亲,我们再去求求大皇子吧。”

    她轻柔的放下茶盏,说道“我们都求了这么几日,他也不曾同意,终究是我自己傻,嫁了就嫁了,与其被天下人耻笑还不如与自己不爱的人相敬如宾,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也好了却了大哥与父皇的一桩心事。”

    月光洒在殿前的台阶上,皎洁如霜。

    驿站的密室中,月白的光被四面的墙阻拦令人有些可惜。

    密室中,墙上的几盏油灯,烧的正旺,但依旧照不满每个角落。

    “二皇子,又有何事?”灵婆仍然是盘腿坐在正中间,手中拿着的还是那略微斑驳的木杖。

    “本王深夜造访,想来问问灵婆,为何要将大孟公主的记忆抹去?”陈旪问道,这几日孟珞不闹腾了他反而有些不适应。

    灵婆睁开了眼,看着他,道“二皇子脸上的疤没了,可是拿她的记忆换的。”

    他抚摸着依旧戴着面具的那半张脸,说道“本王不需要。”

    “那便是我多事了,二皇子这是要换回来了,不过她就得记起从前了,之后大孟公主是去是留就是她自己决定了。”

    陈旪想了想,如今孟珞以为自己只是歧阳宫里的一个小宫女,万事都听从陈旪的安排,万一真要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定是要离开的。

    他当机立断,道“罢了,就不换了,但陈玊为何会转换的如此之快?”

    只听灵婆缓缓的说道“三皇子本是重情重义之人,我将蛊虫唤出后,他的情便显露了,如今三皇子的心定是比中蛊还疼痛。”

    一阵风掠过,带着几片败落的红梅,去往了皇宫深处的一座宫殿外。

    窗台上,是几株杂草顽强的生长着,只几日的无人打扫便滋养了许多绿色生灵。

    苏澄独自坐在地上,望着窗外,背靠书案,双手紧抱双膝。

    他的眼中闪着泪花,映着月亮的模样,心中却想着一个姑娘。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他没有听见,无动于衷。

    “公子,您怕是两日未进食了,还是让奴才进来给您送些吃食吧。”门外是阿淮心急如焚,但手下的动作却是十分的轻微。

    夜深了,他不确定自家主子是否已然安睡,但他仍旧满怀期待。

    终于,他等到了屋内传来的声音。

    “阿淮,我不饿,这几日就先让我静静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叹息,又有些低压沙哑,惹得阿淮心中很是不安,但他说不去打扰他,便狠下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阿淮,公子怎么样了?”阿浈看着他手中渐凉的吃食,便一把拿了过来,“公子不吃,我们吃,这么好的东西冷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舀出一碗羹汤递给阿淮,道“你也快吃吧,你陪着公子饿了一日,吃了明日再接着陪他饿嘛。”

    阿淮抹了把眼泪低着头接过那碗羹汤,一饮而尽。

    又是一阵风,卷起的是刚落地的红梅,送进压抑黑暗的歧阳宫中。

    孟珞她着一袭红衣,站在殿外,伸出手欲要接住那飘来的红梅。

    而身后的袁一倚在殿门前的石柱上,静静的看着她。

    迎面而来的微风,透着一股清凉,似乎还带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梅香。

    “袁一,我们将后院的红梅移栽到前院吧,也好看些。”她转过头,莞尔一笑,似是能勾人心魂。

    他愣了一下,连忙直起身,看着她道“殿下不喜欢。”

    “他不喜欢?那为何要将御花园中皇后娘娘最疼爱的红梅,让你偷撬了几株栽在后院?”

    袁一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可能,是你喜欢吧。”说罢就走回了殿里。

    孟珞不知他为何这么闷闷不乐的,耸耸肩去了后院赏梅。

    几株红梅下,她坐在草坪上,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不知不觉的睡去了。

    就在此时,一个人穿着黑袍向她走了过来,只一尺的距离,他静静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这似是静止的画面,但风扬起的长发,捎带卷起的几瓣红梅,让这副“画”更为的生动。

    忽然,那黑袍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侧身一躲,匿藏在黑暗中。

    只见陈旪蹑脚向孟珞走去,一只手摘下面具,眼神中的冷漠似是多了几分温暖,不再震人心魂。

    “希望你以后,不会恨我。”他看着她低声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殿下,皇上让您去勤政殿。”袁一走了过来,轻声禀报,随后又看了眼孟珞,低下头去。

    陈旪将面具戴上,转身离去。

    他的身后拖着长长的黑暗,周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如同一座行走的冰山,不容任何人靠近,眼底的冷漠射出的是凌厉的光,令人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这与世决绝的人,似是将月亮的柔和也拒之门外。

    勤政殿外,他抬头看了眼那在黑暗中也能闪着金光的匾额,随后步伐坚定的走了进去。

    殿内,红木花雕书案后是年老的陈国皇帝,半躺着坐在花雕椅上,一只手拿着奏章,眯着眼批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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