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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毓宁宫突设家宴,冷亲王跪泣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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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哲将顾七放在外间的床榻上,捶了捶腰,将胳膊伸到顾七面前“本王费力将你抱回来,你一个谢字都没有也就罢了,怎么还这副样子?”

    “收起您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吧殿下!”顾七实在忍无可忍,将他伸过来的胳膊打到一边。

    他并未生气,笑着说了声“放肆”,而这两个字,此时并没有什么震慑力“好了,让本王看看你的伤口。”

    “不必了殿下,”顾七将脚往里一缩,双手环膝“您去歇息吧。”

    他弯下腰,伸出手握住顾七的小腿,轻轻往外拽。

    除了晏楚荣,还从未有人看过自己的脚。都说脚是女子的私密部位,这么随便地让他看去,岂不是

    “不必了殿下!”顾七猛地推了元哲一把,将腿收了回来。

    元哲不受力地后退一步,待缓过神来,说了句“有趣。”

    尴尬之时,卫礼来了。

    “拜见哲王殿下。”

    这次并没有带着旁的小太监,仅卫礼一人。

    元哲“嗯”了一声,转身坐在桌前。

    顾七则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卫礼保持笑意,往前迈了两小步道“陛下邀您跟裴大人,一起用晚膳。”

    顾七看向元哲,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在思考什么。

    “殿下?”卫礼轻唤了一声。

    “好。”

    “那就请殿下和裴大人收拾一番,移步毓宁宫。”

    “毓宁宫?”元哲的声音高了几度,眉头也皱了起来。

    卫礼弯腰回道“老奴在外等候,殿下跟裴大人慢慢收拾。”

    顾七看了看外面站着的卫礼,凑到元哲身旁道“殿下换身衣服再去吧。”

    元哲没有回话,依旧坐在那,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殿下?”

    他闻声抬起头,与顾七四目相对。

    “您这是怎么了?”

    他眨了眨眼,起身道“无事,走吧。”

    “可是”顾七话还没说完,元哲已迈着大步出了屋。

    到了小院外,卫礼站在马车前,笑道“晚些老奴去喊太医院的人来,给裴大人看看这脚。”

    顾七恭敬道“多谢卫公公了。”

    “老奴扶您,小心脚下。”

    刚坐稳,马车便吱呀呀往前走。

    这是顾七第一次,往后宫去。

    偌大的皇家宫殿,仅有前面几个院落是外臣随意进出的,除非皇帝下旨,或宫乱谋反,否则自己一辈子也进不来。

    马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不知是不是元哲黑着脸的缘故。

    明明回来的时候还在耍我,现在又一副阴沉模样,这前后反差太大,让人摸不着头脑。

    顾七闭紧嘴巴,生怕开口惹怒元哲。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车停了下来。

    卫礼在车外道“殿下,裴大人,毓宁宫到了。”

    顾七在车内不敢造次,等到元哲开口“嗯”了一声,才直起腰身,动了动发僵的身体,跟他一起下车。

    元哲站在院外,抬头看着房檐下的牌匾。

    顾七亦抬起头,却因为低他太多,看不到他的表情。

    身后的马车掉头离开,卫礼从后面走过来说“陛下已恭候多时,且随老奴进去吧。”

    元哲点了点头,顾七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紧张的心情,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入内看到元承熙,端坐在桌前,几个宫女在旁伺候,桌面上已经摆满了美酒佳肴。

    “臣,叩见陛下!”

    与元哲站立行礼相比,顾七的动作稍显浮夸,说话的声音太大,完全盖住了元哲低沉的声音。

    元承熙被顾七的反应唬住,尔后笑道“今日家宴,不必如此大礼。起来吧裴卿。”

    顾七起身,听到元承熙一句“坐吧”,坐在了右侧最末的位置。

    元哲则坐在了元承熙的左手边。

    “吃吧,菜要凉了。”元承熙话音刚落,站在身侧的卫礼便拿起筷子准备布菜。

    元哲端坐席上未动,站在旁边的宫女拿起筷子开始布菜。

    忽听元承熙道“你们退下吧,今日不必侍奉。”

    宫女见卫礼放下筷子,也依次将手中银筷轻放桌上,行礼退下。

    屋内一阵沉默,顾七拘谨地放下手,不敢轻举妄动。

    安静片刻后,元承熙拿起酒盏道“皇叔自回都以来,始终没有安排接风宴,此后又受了伤,朕照顾不周,还望见谅。”

    元哲举起酒盏回道“陛下有心了。”

    看着元哲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元承熙轻抿一口将酒盏放在桌上。

    元承熙环顾四周道“郑太妃走后,皇叔便自请去青州戍守边疆,这么多年,每每回都也不曾来后宫。朕是真的心疼你,才将这家宴摆在这,一来让皇叔解解思亲之苦,二来也让皇叔看看,朕的心意。”

    顾七看向元哲,他的眼眶又红了。

    过后,元哲斟满酒,起身跪在元承熙面前!

    顾七一惊,站起身来不知如何是好。

    元承熙似乎也被他的举动惊到,不自觉起身相扶道“皇叔这是做什么?”

    元哲垂首,将酒盏端过头顶,话语间透着哽咽“这酒,敬陛下,谢陛下体恤,允臣入毓宁宫!”

    元承熙接过酒盏,缓缓饮尽,笑道“朕干了,皇叔可以起来了,朕说了,今日家宴,不论君臣。”

    不知为何,总觉得元承熙的笑容,透着勉强。

    元哲并未起身,而是斟了第二盏酒,复举过头顶道“这酒,还敬陛下!谢陛下仁心,臣自问有愧,没能没能护陛下周全!”

    元哲说完这话,已泣不成声,后面还说了什么,却听不清了。

    再看向元承熙,他收起假笑,眼中噙着泪。

    元承熙抬头看了顾七一眼,吓得顾七侧身站立,低下头来。

    余光中,瞥见元承熙接过酒盏,眼角似滑下泪珠,他迅速抬手一饮而尽。

    待情绪平复,元承熙开口道“好了,皇叔。朕已喝了你敬的酒,不好叫裴卿看了咱们叔侄笑话,快起来吧。”

    顾七忙跪下俯首“臣惶恐!”

    “起来吧裴卿,你在这怕是也吃不踏实,不如让李冒先送你去太医院,看看伤再说。”

    顾七起身道“谢陛下!”

    元承熙唤了声“李冒”,卫礼在外将门打开,李冒踩着碎步小跑进来。

    顾七朝着元承熙浅鞠一躬道“那臣先行告退。”

    元承熙点了点头,元哲并未理睬,只坐在桌前,仰头闷了口酒,和着眼泪一齐吞入肚中。

    出了毓宁宫,两顶软轿停在院外。

    “裴大人,奴才先送您去太医院,晚些时候将您送回筑邸小院。”

    “有劳公公了。”顾七在李冒的搀扶下上了轿。

    到了太医院,只有两三个当值的太医,之前在小院见到的几位老太医都不在。

    李冒走到研磨药粉的一位男子面前,说道“秦大夫。”

    男子停下手中的活,行礼道“原来是李公公。”

    顾七坐在不远处,见二人寒暄两句,李冒领着男子走了过来。

    “裴大人是哪里不适?”

    顾七勉强起身,行礼后道“有劳秦大夫了,此前脚踝受了伤,现下有些肿痛。”

    “我看看。”秦大夫直接蹲在顾七面前,抬起受伤的腿。

    看他面容白皙,浓眉大眼,顿时产生一种莫名的亲近感,温言细语与晏楚荣一般无二,只不过晏楚荣毒舌起来,也是很讨人厌的。

    “伤口有些感染,不碍事。”

    回过神来,他已经转身去拿药了。

    只见他熟练地配了几包药,又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瓶。走过来道“每日一副,三碗水熬成一小碗服下。”之后又蹲下身,边上药边说“药膏每日早晚各一次,切记,不要沾水,暂时也不要频繁走动。”

    许是少有的温暖和关怀,让顾七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防备。

    顾七认真听着他的每一句话,频繁地点头承应。

    李冒在旁笑道“裴大人像极了一个听话的孩子,可爱至极。”

    秦大夫仰起头,温柔地笑了笑。

    顾七登时脸红,抱着药包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李冒赶紧跟出来扶住顾七,说道“想不到裴大人竟是个如此腼腆的人,这等打趣都容易脸红。”

    顾七尴尬地笑了笑,恨不得赶紧钻入轿中。

    坐在轿中,才安静一会儿,轿外便传来李冒的声音“裴大人,前面就是御膳房了,是否要备些吃食?”

    倒真有些饿了。

    顾七掀开轿帘道“劳烦公公了。”

    轿子停下,李冒小跑去了御膳房。

    不知道毓宁宫的那两位,在说些什么。

    为何提起郑太妃,元哲就会失态?

    元承熙不像是思念故人,又为何在最后露出悲伤之感?

    正在百思不解之时,李冒提着食盒回来了。

    “裴大人,咱们可以走了。”

    顾七再次掀开帘子“李公公,把食盒递给我吧,外面冷,小心冻了手。”

    李冒将食盒递给自己,交接之际,将准备好的一小锭金塞到他手中。

    “哎呦,裴大人这是”

    “公公受累,我来宫中这些日子,全仰仗公公照拂。”

    李冒将金锭塞入怀中,笑道“大人过谦了,您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多少人巴结还来不及呢,就连那”

    顾七打断他这些奉承的话,开口问道“公公是何时入的宫?”

    李冒将帘子放下说“外边冷,小心受了寒。咱们这么说话也是可以的。奴才四岁入宫,如今在这皇宫大院,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

    顾七将头靠近轿帘,继续问道“那公公可知,这郑太妃的事?”

    “哦,郑太妃啊,这得从奴才进宫之后的四五年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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