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的一切都被封倾染纳入眼底，眼瞳微微眯起。

    天才不知何故成为废柴，三年之后天赋回归，还有了炼丹的特长。

    再结合这突然被惊到的动作、面对面却内心神游的架势。

    金手指与主角模板是什么，已经一目了然了啊！

    ......

    云凡脑海中，林老好似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神色变得更为激动，目光如炬，仔细地把封倾染手中所捧的灵草都看了个遍。

    结果，除了那几株宿淮草外，其他灵草都是稀松平常。

    心中热火如同被一泼冷水浇下，林老苦笑一声，那等只存在于上古典籍残缺记载中的珍奇，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遇到的？

    只能说这个女娃娃的运气是真的好啊！居然可以接连寻到这么多株品质绝佳的宿淮草！

    可惜是这女娃娃要采来直接服用的，暴殄天物！

    作为一个高等炼丹师，林老对封倾染这种行为表示十分痛心。

    ……

    “有了这些，我的伤应该很快就能痊愈吧？”捧着怀中的灵草，封倾染轻笑道。

    微风吹拂起红裙精致的尾摆，白皙如玉的小腿若隐若现，霁月清风。

    “即使是灵草也不能随便吃，身体会无法承受。”听了封倾染的话，云凡心中的愧疚又滋生了出来，忍不住提醒了句。

    耸了耸肩，封倾染笑眼弯弯：“这个不用师弟你说我也知道，不过，还是谢谢啦。”

    “毕竟，这还是师弟你第一次关心我呢，也许再也不会有了吧。”

    话音说到最后，透着几分悲凉。

    云凡有些头皮发麻，根本不敢去接这个话茬。

    “唉。”封倾染一声幽叹打破了宁静，慢慢从云凡的身边走过。

    与此同时，心中默念。

    一、二、三！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云凡咬了咬牙，终于开口。

    停下脚步，封倾染蓦然回首。

    “以后？”

    “对！”云凡重重地一点头，纠结了一会儿，又道：“你现在没了修为，今后该如何……”

    这是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憋在心中想说的话。

    伸出纤细柔夷，封倾染理了理鬓间的乱发。

    绛唇映日，含着笑。

    “没有修为，我也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啊。”

    “比如钻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闻言，云凡眉头紧锁：“可这都是凡俗之事！”

    正常的回答不应该是重新修炼争取恢复修为才对吗？

    封倾染摇了摇头：“能与修行之法一样从古至今的传下，便有其学习的价值。”

    “这些东西再怎么学习又能如何？”云凡很不解，不过都是修行之余用来陶冶情操罢了！

    “我知道，凡俗不过百年。”

    封倾染顿了顿，灿若繁星的眼眸看向天空：“可修仙之人又如何？一辈子与天夺寿只为长生，可纵观这岁月长河，可曾有人真的成了仙？又可曾有人真的不死不灭？再有不甘，到头来还不是皆化作一抷黄土？”

    “与其穷尽一生都要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位，倒不如让自己活得精彩些。”

    “这女娃娃的心性真是难得！”林老捋着长须，点头称赞。

    哪怕是人杰地灵的东玄域也从未有举霞飞升的先例。

    这个死局谁都能看破，可却没有人能放得下长生的诱惑。

    “你......到底怎么了？你真的是封倾染吗？！！”云凡张了张嘴巴，一脸的惊愕。

    这种洒脱淡然，看破世俗的言论，确定是封倾染能说出来的？？？

    “没什么，只是因伤了婉儿师妹，被关禁闭那两日心有所悟罢了。”封倾染声音很轻，仿佛是在说一件很随意的事情。

    心有所悟？

    云凡愣了愣，这说得是顿悟吧！

    他还没有亲身经过，不过却是略有耳闻。

    顿悟是一种极其玄乎的状态，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仅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十分难得。

    顿悟的东西通常都会与顿悟前所做所想的事有关。

    比如顿悟前在修炼功法，顿悟后可能就会修为大进，甚至是自创出一门绝世神功。

    而有的顿悟，更是会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看来封倾染便是如此吧！

    云凡心中暗道。

    难怪从昨日宗门当众辞去圣女之位到现在，封倾染和之前比起来判若两人。

    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既然如此，昨天晚上你怎么不说？”想到这里，云凡呼吸一滞，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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