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你为何总叫本王意外……”
厉鬼般的低寒之语钻进她的耳廓,沈苏姀浑身一僵,她的眸光又朝那春光乍泄的榻上瞟去,忽然间有些不懂,嬴纵见她望向那床榻,喉间溢出一声愉快的低笑,他的声息在她耳边,唇瓣一张便撒下一片热意,搔的她心头泛痒。
“以为是本王?”
低沉的话语落定,沈苏姀一惊回神,欲挣开嬴纵之手,他却偏偏不放,抵在她后背的胸膛分外冰冷寒栗,惊起她后背一片悚然冷意。
床榻上的纠缠愈发剧烈,一声声的喘息叫人听的脸红,可她面上却分毫异色也无。
嬴纵朝那床榻扫上一眼,眼底莫测之色愈深,“沈苏姀,本王实在好奇你这心性从何处而来?”
沈苏姀又挣了挣,嬴纵却揽着她朝后一退,下一瞬窗前便闪过数道身影。
沈苏姀心头一紧不敢再动,随即院子里便响起了人声。
“末将卫城,求见七王爷。”
院子里并无人戍卫,门内若无人应那些禁卫军便随时可能冲进来!
沈苏姀屏住了呼吸,眸光紧紧落在门口处。
而嬴纵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眼底眸色愈发浓烈。
唇角微扬,他沉声问她,“本王是叫他们进来好呢……还是叫他们滚……”
嬴纵语声意味深长,沈苏姀浑身都紧绷起来,一瞬间脑海之中已闪过百十个借口说明她为何现在在此处,可要是那样,她便一定要同这妖孽扯上关系了!
“七王爷,有人闯入内苑,为了您的安危请准末将进屋查看。”
那卫城乃是禁卫军副统领,素来以铁面忠心著称,沈苏姀相信他绝对敢破门而入,嬴纵听到外面的喊声恍然一笑,低下头来问她,“惊起这样大的动静,适才去了何处?”
耳边微烫,沈苏姀眸光沉暗至极,若是换做别个,她早就有一百种法子要了那人的命,可偏偏她遇着了他,沈苏姀深吸口气,语声平稳的开口,“王爷怕是误会了。”
她在别个面前总是一副乖觉摸样,骗的旁人处处顾惜与她,可对他,她却一点都乖不起来,分明字字平静,可嬴纵却时刻都能感受到这云淡风轻之下藏着锋利的爪牙,若她愿意,她便能在任意时刻给受她蒙骗之人致命一击!
嬴纵闻言并不动怒,他随着沈苏姀的目光看向门口。
“既是误会,不如就叫卫城进……”
“王爷想要如何?”
沈苏姀语气沉沉的打断了嬴纵之语,眼底又是克制又是不甘。
嬴纵扬唇,那双墨蓝的眸子里绽出点星芒,那眸光像极了狩猎者看到猎物的光芒——
想要如何?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那副香艳的场景还想如何?
嬴纵忽然轻咳一声,松了手。
沈苏姀直觉腰上力道一松,下一刻背后便空了。
她凝眸听着外面的动静,身子仍是保持那僵立的姿势。
不远处的活春宫还在继续,门外的禁卫军大抵也听到了动静,徘徊许久终是未曾进来,听着那脚步声远去,沈苏姀心中一松,可随之而来的却又是另一番思量,此刻外面兵荒马乱,她出去定要被逮个正着,而她若不回去,若是被查出来她不在自己院中又当如何是好。
可比起这些,那道罩在她身上的目光却是最为让她不安的存在。
老天爷似乎喜欢与她开玩笑,她不知不觉又欠了他一次!
沈苏姀的背脊挺直,纤娆中透着抹不屈,而嬴纵的目光中正透着深深的审视,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姑娘远远地超出了他的预期,更或许,他看到的仅是她很小的一部分,这个外表温弱娴静的小姑娘骨子里到底透着何种野心与图谋?
嬴纵心底没有答案,可他忽然反应过来,他已有五年不曾这样的去琢磨一个人了!
“从正门出去,自有人送你——”
嬴纵忽然开口,语声微哑,沈苏姀僵立的身子一动,默了默不朝外走却忽的转过身来。
她的身量纤细,面容仍有稚嫩却分外平静,可便是这样平静的脸上却长着一双那样黑亮的眸子,她狭眸盯着他,似乎要看透他此番放过她究竟是存着何种打算,那是明显的挑衅与不信任,嬴纵直觉眼前一花,他蓦地想起此前看到她驯马之时的表情,那时候她的眼神满含杀气,与此刻的表情重叠起来,竟让他恍惚想起个人……
鬼面凌烈,獠牙森森,无人能窥探他的情绪。
嬴纵扬了扬唇,语气戏谑,“想留下陪本王?”
激烈的喘息正接近尾声,沈苏姀深思的瞬间远处床榻之上已响起衣衫窸窣之声,片刻后,只听脚步声从不知名暗门退出,室内便只剩下她二人。
的气息犹存,他们的对峙却未有分毫暧昧。
脉脉寂静,似腾起血气尘沙。
某一刻,沈苏姀朝眼前挺俊高大的男人一福,干脆利落的转身朝正门走。
一步步的走远,那目光分毫不离她,沈苏姀直觉一颗心越跳越快,待手覆上门框之时,她忽的生出不安,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嬴纵正转身走至临窗榻边,挺俊的身影忽然脆如朽木,躺下之时发出声闷响,沈苏姀心头一紧,却见嬴纵已阖上了双眸,毫无防备声息尽消,似……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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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辩结束啦~不出意外一定过!\(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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