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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造反与刺杀
    出了宫,楚擎回到了千骑营衙署,没去正堂,而是去了班房。

    江月生等候许久,推门而入,满面焦急。

    “大人,凉戎真的下了战书要大举进犯?”

    相比大惊失色的江月生,福三慢悠悠的给楚擎泡了杯茶,随即又坐回角落里研究昌律去了。

    “战书,是有的。”

    楚擎咬了咬嘴唇,发现就放个屁的功夫,嘴巴里居然长了个泡。

    用手指头怼了怼舌头,楚擎看向江月生:“战书是刚入京的凉戎使团送来的,交代下去吧,将这些人的底细打探清楚。”

    “末将这便去。”

    江月生离开后,福三看向楚擎:“少爷,您怎地不提凉贼要朝廷给您交出去的事?”

    出宫的时候,楚擎已经将情况和福三说了,所以三哥是知道内情的。

    “我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

    “少爷,小的也觉得不对劲。”

    楚擎笑了:“说说看。”

    “会咬人的狗,不叫唤。”

    “不叫唤?”

    “是啊,您看,以前的凉贼,是狼,咬人前,不会叫的,现在草原霸主金狼大汗,无端端的,开始叫了,小的觉得,凉戎未必敢打,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要您,即便朝廷不给您交出去,他们也不敢打。”

    楚擎微微点了点头。

    他也是这么想的。

    要说不担心凉戎打过来,肯定是假的。

    可要说担心吧,也不是特别担心,楚擎和福三想的差不多,咬人的狗不叫,从种种迹象来看,凉戎那面因为死了个小王子就大动干戈,可这根本不符合他们的利益,至少不符合金狼王大汗的利益。

    人混到了一定地位,争的就是一口气,一个颜面。

    这个不假,可要是因为一口气或是颜面而动摇了自己的利益,那么所谓的一口气,所谓的颜面,分文不值。

    金狼王大汗这么莽的话,也不可能称霸草原多年。

    “走,去鸿胪寺溜达溜达。”

    楚擎披上白狐裘,与其等待着,不如见见这些凉戎使团。

    就这样,楚擎带着福三,身后跟着一群探马,出了衙署,直奔鸿胪寺番馆。

    可谁知还没上马车,一匹骏马疾驰了过来。

    周围探马面色微变,将楚擎呼在了中间。

    那马上的骑士骑术极为了得,一拉缰绳,骏马人立而起,直挺挺的停在了十步开外。

    马上的骑士穿着黑色的甲胄,外披红色披风,岁数不大,三十岁出头,面容还很俊秀,身材挺拔。

    翻身下马,那骑士大喊道:“这位大人,可是千骑营大统领楚擎楚大人?”

    楚擎定睛望去,没吭声。

    骑士连连拱手施礼:“末将肖轶,边军果毅营奉车都尉,敢问楚大人可在衙署之中。”

    肖轶这一自报家门,周围探马顿时露出了笑容。

    虽然不认识这个叫肖轶的家伙,可一提是边军将领,众人顿时卸下了戒备。

    楚擎皱着眉头,看向福三,低声问道:“奉车都尉是几品的?”

    “正五品。”

    楚擎凝望着肖轶,接着问道:“正五品的这么年轻?”

    肖轶皮肤略显黝黑,但是五官极为英挺。

    楚擎不喜欢这种长相,因为这小子长的很帅,而且还是那种很阳刚很爷们的帅。

    福三推开探马,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肖轶。

    在福三不是什么好眼神的注视下,肖轶有些别扭。

    “这位兄弟,本将有要事与楚大人相谈。”

    “哦,好,卸刀。”

    福三一声“刀”字落下,出手如电,探向了肖轶腰间的挎刀。

    肖轶反应极快,福三的手,抓住了刀柄,肖轶的手,也抓住了福三的手腕。

    福三皱眉,再次重复了一遍:“见楚大人,卸刀。”

    “这位兄弟,边军的刀,不是你想卸便能卸的。”

    福三不为所动,左掌推向了肖轶的胸口,力气不大,但是也不小。

    肖轶纹丝不动,粗糙有力的手指依旧抓着福三的手腕,并且不断用力。

    福三吃痛,面不改色,冷笑一声歪了歪头,看向肖轶的身后,轻声道:“这是刺客,干死他!”

    肖轶面色大变,下意识转过了头,可就在这一刹那,福三已经将他腰间的刀卸了下来。

    知道被耍了的肖轶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刚要再有所动作,千骑营院墙上不知何时站了三人,挽弓拉弦,闪着寒光的箭矢对准了他的周身要害。

    “仓啷”一声,长刀出鞘,福三看向看向手中夺人双目的刀刃,又轻轻弹了一下,这才将刀插回刀鞘,冲着楚擎点了点头:“少爷,是边军的人。”

    楚擎挥了挥手,院墙上的探马收起了长弓,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

    福三将刀抛回给了肖轶,嘿嘿一乐,又站在了楚擎的身边。

    楚擎瞅了瞅肖轶,又瞅了瞅福三,突然发现,三哥升级后,似乎又解锁了新技能。

    这要是换做以前,一听说对方是边军,三哥肯定走过去和对方称兄道弟。

    再看现在,三哥都知道“调查身份”了。

    接住刀的肖轶苦笑连连,来到了楚擎面前,再次施了一礼。

    “想来您就是楚大人了,末将有事禀告,可否换一僻静之处。”

    楚擎奇怪的问道:“边关的奉车都尉,为什么在京中,又为什么来找本统领?”

    “这…”肖轶一咬牙,压低了声音:“末将需向大人单独禀报。”

    “单独禀报,你当我傻,你玩意扑哧攮我一刀给我刺杀了呢。”

    肖轶满面不解:“末将为何要刺杀大人?”

    “因为我长的比你帅。”楚擎没好气的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一看楚擎一点面子都不给,肖轶一咬牙,低声道:“边关有人要谋反,派人去了涠江以南联络末将之父。

    “边关有人要反?”楚擎一脸懵逼:“还有,你父亲是谁?”

    “何人造反,末将暂时不知,末将之父,吴王昌承恪。”

    以楚擎为中心,半径三米之内,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懵逼。

    肖轶继续说道:“末将得知此事后,便被追杀,一路回到到京中,昨日入的京,本想去兵部,兵部的人叫末将在客栈中等候,昨夜却有刺客袭了末将,末将想要入宫禀报天子,却知晓无法轻易入宫,这才来到千骑营衙署寻楚大人!”

    “你等会。”楚擎一头雾水:“你先告诉告诉我,你爹…是谁来着?”

    “吴王,昌承恪,末将生父。”肖轶满面苦涩:“肖这姓氏,随的是末将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