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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辽东人,不为奴!我们于冰天雪地死战不屈(求订阅)
    第一百五十八章 辽东人,不为奴!我们于冰天雪地死战不屈(求订阅)

    已经临近深夜。

    林阎和张心怡,坐着车,刚刚从秦始皇陵博物院回到市区。

    他们两个在秦始皇陵博物院,算是一无所获。

    唯一碰到的,是上一任的,博物院院长的幽魂,依旧在博物院内回荡。

    那位没去世几天的博物院院长,发现林阎他们能看见自己后,几乎声泪俱下。

    他说自己当年大学刚毕业,就来到这里,做文物修复工作。

    到临去世以前,大半辈子的时间,都交付给了这座博物院。

    他在这里工作时,修复过接近一百来件文物,也曾陪这一个文物摄影师摄像,拍摄陶俑,看过所有兵马俑的塑像!

    他靠近那些文物,似乎就能听见他们的声音,看着那些陶俑的眼睛,仿佛能感受到他们的呼吸。

    之前,拍摄陶俑塑像的时候,因为秦俑坑不能打灯,他就陪着那个摄影师等最美的自然光,一等,就等了足足一年。

    但是就是那一年,他们发现了,一直要拍摄的兵马俑的脸上,竟然有两千两百年前,工匠的指纹。

    那一刻,他们似乎跨越了时光。

    这是对他们来说最棒的工作。

    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他还想回到这里。

    林阎心情复杂的,把那位老院长,送往了阴曹。

    至于有关嬴政的消息。

    那位老院长,是半点都不知道。

    简单来说,他们这一次的秦始皇陵之旅……一无所获。

    哪怕林阎动用了鬼瞳和星术,依然没有察觉到半点异常。

    整个秦皇陵,自成一体。

    上面有一层诡异的浓雾,笼罩着整个帝皇陵。

    让林阎的鬼瞳无法看透。

    有人拨动了那一片地区的阴阳法则。

    哪怕现在的林阎,已经是大道鬼的巅峰,距离虚只差半步之遥。

    但是看不透,就是看不透。

    林阎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在长安已经滞留了好几天……

    那个始皇帝,就隐藏的这么深吗。

    林阎和张心怡,此刻有些无奈的在长安城的惠民街,吃着小吃。

    随后两人,又跑到面馆,要了两碗地道的油泼面。

    倒是像极了过来旅游的小情侣。

    两个人都带着墨镜,倒也没什么人,认出来他俩。

    唯一有些尴尬的就是,不远处步行街的大屏幕上,放着的正是前两天林阎的直播回放。

    而路过的行人,哪怕已经看过了很多遍,竟然还会忍不住的驻足,之后向着大屏幕里会出现的赤魂,敬礼。

    林阎望着这一幕,心里稍微宽慰了一点。

    而就在这时,林阎和张心怡两个人的座位旁,忽然走过来一个老人。

    老人大大咧咧的就坐在了两人的旁边,并且大声开口。

    “老板,再加一碗油泼面,顺道在给我拿两瓣儿蒜。”

    林阎微微皱眉的抬起了头。

    而在看到旁边的老者后,整个人怔楞了一下。

    这个没什么礼貌的老人,长脸,高颧骨,老人穿着一身黑衣,也带着一副墨镜,在看见林阎抬头的时候,老人直接咧嘴笑了一下。

    张心怡则整个人愣在那里……

    “朱……朱……”

    不过老人很快摆了摆手,制止了张心怡喊出声。

    林阎则挑了挑眉。

    “朱老爷子,你才刚刚上任阎罗,就翘班啊!”

    那个老人,赫然正是大明的帝皇,现如今阴曹地府的第一位阎罗,朱元璋。

    此刻,朱元璋咧嘴一笑。

    “朱棣那个崽种,我虽然对他之前做过的事,有些意见,但在做帝皇这件事上,他并不算太过逊色,更何况还有我那个胖孙子,在一旁辅佐,阎罗殿的工作并不多。”

    “等真到了你要阴曹鬼兵鬼将,去东岛,找那些倭奴算账的时候,我,自然会横刀立马,带人冲在最前。”

    “而且我这次来找你,不是白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转达给你。”

    林阎微微挑眉。

    “嬴政有消息了。”

    朱元璋嘿嘿笑了两声。

    “没有!”

    “那位始皇帝,藏得确实太深……但是有别的消息。”

    “嬴扶苏,还在……自然不是活着的还在,他的魂魄还在,没有轮回转世。”

    “如果按照时间来算,应该也有两千来年……”

    林阎这一刻,瞪大了双眼。

    他甚至控制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

    而就在这时,朱元璋要的油泼面也好了,黑色的大腕,装着白色的宽面,上面撒了一层香气扑鼻的油泼辣子。

    老板还真的给他拿来了两头独头蒜。

    朱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吃了一大口面之后,才幽幽的开口。

    “那位曾经的大秦大公子,现在……就在辽东!”

    “是去辽东,先找那位公子,还是在长安继续碰运气,你自己决定。”

    林阎此刻咧嘴一笑。

    “这种事,还用想吗?”

    “先去辽东!!!”

    “就像找到朱允炆后,你就出来见我一样。”

    “我就不信,我如果能找到嬴扶苏,那位始皇帝,一点马脚都不会露出来。”

    “我们现在就走?”

    朱老爷子捧着自己的大碗。

    “等我吃完这碗面!!!”

    “辽东啊……那可远了去了……”

    ……

    而与此同时。

    辽东。

    辽东有三州。

    几乎紧密不分彼此。

    吉祥州,喜都……这里也被称作春城。

    喜都,吉祥堂养老康复护理院。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模样俊俏,五官柔和的青年,正给一个躺在床上的老人,擦着手脚。

    老人已经很老了,躺在床上,几乎半瘫。

    一旁的护工,看着青年,有些感慨的开口。

    “赵医生!”

    “要不我来吧。”

    “其他的义工都走了,就您每次都陪着我们到现在。”

    “王老爷子,看这样儿,是没几天了,他儿女,到现在也都过来,还是您给垫的钱,气死我了,这帮没良心的王八犊子。”

    说话的护工,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姐。

    一口的辽东方言,带着辽东特有的直爽。

    青年倒只是柔和的笑笑。

    “没关系的,宁婶儿,你先去休息吧,我再陪王老爷子一会儿,我自己开车走。”

    那个直爽的大姐,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开口。

    她只是忍不住的感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赵医生这么好的人呢。

    赵医生,长得俊,性格好,就连名字也好听,叫赵扶苏……

    要不是自家闺女,结婚的早,无论如何,也得让赵医生给自己当姑爷……

    护工大姐一边感慨,一边走出了病房。

    整个房间里。

    此刻只剩下年轻的医生,和那个躺在床上,已经行将就木的老人。

    老人此刻睁着浑浊的双眼,声音有些嘶哑。

    “赵……赵叔……”

    “我是不是没多少时间啦。”

    赵医生,此刻握紧了那个老人的手。

    “不怕的,二蛋!”

    “死没那么可怕。”

    “死之后,会轻飘飘的,变成另一个样子……魂魄的样子。”

    “再之后,可能会进入一个漆黑的世界,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有的魂魄可能就此散了,有的魂魄,可能几百年后,再次醒来……”

    老人此刻,咧嘴笑了笑。

    “赵叔,这个故事,我小的时候,你就跟我讲,咱们辽东战联,每次有人牺牲,你就跟我讲一次……”

    “我当时只是觉得你神神叨叨的……”

    “当年的辽东战联,除了您,是不是就剩我一个了。”

    青年半低着头,不再说话。

    老人倒是洒脱的笑了笑。

    “当年大家伙儿,战死了多少,黑子,狗子,老苞米,地瓜,还有杨将军……”

    “死在冰天雪里里,被大雪掩埋,现在都不一定找得到。”

    “我本来就是在当年,捡回一条命的。”

    “但是赵叔……”

    “能加入战联,我一点都不后悔……”

    老人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后忽然高亢起来。

    “辽东部队跑了!”

    “辽东血性平民组成了辽东战联艰难抗敌!”

    “中间杨将军他们,辽东核心集体因叛徒出卖,遇害!”

    “但只要辽东还有一个血性汉子辽东战联就永不灭!”

    “辽东的孩子,要和那些王八羔子,死战到底!”

    “为了最北的弟兄,回到松阿里江上的家乡!”

    “为了被倭奴欺负的辽东妇女!”

    “为了被挑在刺刀上的辽东儿童!”

    “为了被开膛破肚的辽东老人!”

    “为了被烧毁的辽东村庄!”

    “为了那些在伪倭州,被迫接受奴化教育的辽东学生!”

    “辽东人永不为奴!”

    “这不是故事是真实的历史,辽东部队没有抗敌,就跑是真的,但辽东人一直在抗敌……凭什么说辽东不抗敌……”

    “一万五千个辽东战联的弟兄白死的吗?一万五千辽东战联的弟兄,牵制住了几十万,倭奴最强的关东部队。谁敢说辽东不抗敌的,大耳刮子删他呀!”

    老人此刻,声嘶力竭。

    随后老人无力的躺在床上,开始渐渐的没了声响,刚刚的嘶吼,像是回光返照……

    他可能只剩下最后的几分钟。

    青年此刻握着老人的手,声音嘶哑。

    “王发和,记得不,当年咱们面对的敌人,是倭奴最强大的部队,倭奴最精锐中的最精锐,却被咱们死死地拖在了辽东……对面人数远远多于咱们,这一点才全国也是没有的!”

    “但咱最艰难的不是那个,而是冬天与倭奴周旋过程中如何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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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升火,也不能搭窝棚,爱斯基摩人雪屋也不可能。那咱们怎么办呢?”

    “就是两个人背靠背坐着睡。一个人先睡10分钟,到时见另一个人叫醒他,自己睡十分钟,到时见再叫醒轮替。”

    “为什么是十分钟呢?因为再长就冻死了。就这样,每次这样露天宿营都会有冻死的,不止一两个。”

    “所以咱们的弟兄里,冻死,饿死等死亡的人数远远多于战死的。”

    “而这些人,只要投降倭奴,倭奴给的待遇都还是不错的,先给一笔不菲的赏金,然后编入讨伐队或者其他叛徒部队。”

    “每天好吃好喝好住所,甚至连以前正正规部队里克扣饷钱,吃空饷都没有。”

    “即便不想当兵回家种田的,也待遇不错,倭奴开始占领辽东的时候,怀柔政策确实做得很好……”

    “但是咱们知道,倭奴要建设的辽东必定是倭奴的辽东,所以后来就很惨了,倭奴在辽东制造了几百个万人坑,把整存整屯的人杀光,把土地分给倭奴本土来的开拓团成员的事情也是常见的事情。”

    “但最关键的是,咱们当年是不被当时大夏承认的,更不要说支持了。没名没分,还要忍耐着最残酷的环境干着掉脑袋的事情,你说咱们是为了什么?”

    老人此刻低声喃喃。

    “辽东人,不为奴!”

    青年笑了笑。

    “对喽!”

    “因为辽东,哪怕仅仅三州,哪怕最先被攻陷,但是辽东属于大夏,生是大夏的人,死是大夏的鬼,但是给倭奴当奴才,不可能……”

    “死都不甘愿……大夏当年,天府人,有骨气,辽东人……不为奴!!!”

    “倭奴不退,辽东血性男儿汉,则死战不屈。”

    “这才是我大夏……”

    老人最后传出低声的喃喃。

    “再……再唱一遍……松阿里江……”

    青年低着头,没有犹豫。

    开始缓缓的低声歌唱。

    “松阿里江上,我的家在辽东松阿里江上……”

    “那里有森林石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梁……”

    “我的家在辽东松阿里江上,那里我有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月八,九月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九月八,九月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流浪!流浪!整日价在关内流浪!”

    “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哪年,哪月,才能够收回那无尽的宝藏?”

    “爹娘啊,爹娘啊,什么时候,才能欢聚一堂?!”

    在赵扶苏的歌声里。

    老人终于缓缓闭上了眼。

    辽东老卒,王发和,死于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