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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嵇家的东西
    看来从钱春云这里是无从下手了,江映月转而去了杨心莲那里。

    杨心莲躺在摇椅中,正喝着碧香泡的菊花茶,这阵子不与人争强好胜,她的日子倒十分舒心。

    江映月看见,心里十分不舒服,凭什么自己整日担忧操劳,她却在这里享清福?

    江映月压下心中的嫉妒,赔着笑脸道“姐姐还真是悠闲啊!”

    杨心莲瞥了她一眼,压根儿没想起身,没好气道“只要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日日悠闲。”

    杨心莲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恶,江映月似乎没听见,依旧赔着笑脸“若是没有我出现,姐姐只怕就要无聊了。姐姐可知,陈府的一桩秘事?”

    江映月一惯的会拨弄是非,太子府的事已经够烦人的了,谁还有闲工夫管陈府的事?

    明知杨心莲不想听,江映月还是要说“陈府四姨娘死的蹊跷,我可听说与世子妃有关,妹妹想想,咱们都不待见钱春云,世子妃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杨心莲是讨厌江映月,可又经不住她那么一说,杨心莲来了兴致“陈四姨娘与钱春云,不都是四姨娘吗?”

    “正因为这个才奇怪呢,你想世子妃若是心里没鬼,她为什么费心讨好钱春云?”

    杨心莲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回想虞歌刚进府的时候,她因规矩不到位被罚了,而钱春云那么失礼,虞歌却没有罚她。

    她与钱春云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仅仅是因为钱春云也是四姨娘吗?那陈府四姨娘生前与虞歌是什么关系?

    没等杨心莲问,江映月就道“陈府四姨娘和咱们府里的四姨娘可不一样,她生性泼辣,与虞歌争宠争得厉害,她与虞歌的关系可想而知,可是虞歌为什么对钱春云就另眼相看呢,姐姐难道就不觉得其中有蹊跷?”

    杨心莲一想,却是什么也想不明白,她烦躁道“也不知道你们哪儿来的这么多弯弯绕绕,绕得我头都晕了,她是什么心思,你想必最清楚吧?”

    杨心莲直言江映月与虞歌她们一样心机重,    江映月也不反驳,还以为杨心莲变聪明了,原来还是老样子,经不起几句挑唆。

    江映月拿出之前对待她的态度,恭维着她“这有什么看不明白的?陈老爷是死在虞歌房里的,克死陈老爷的是虞歌,而不是四姨娘,四姨娘不过是个替死鬼!”

    杨心莲惊讶地捂住了嘴,她任性归任性,却从来不做害人的事,更何况是出了人命,这么说来,虞歌就太可怕了。

    江映月见状,趁势道“当日她能嫁祸于人,难免以后不会害咱们,我也就罢了,姐姐这么单纯,哪里是虞歌的对手,要是有一天被她害了,那可就……”

    杨心莲“腾”一下站了起来,高声道“她敢!我可是殿下的青梅竹马,她要是敢害我,太子妃也不会放过她的!”

    “姐姐难道忘了上次的事了吗?那次你被罚,太子妃可没替你说话啊?虞歌心机这么重,就算姐姐有一日死在她手里,她也有办法撇清自己。”

    见杨心莲怕了,江映月假意安慰她道“姐姐也别太担心了,这不是还没发生吗?兴许虞歌不会……”

    “什么不会!”杨心莲越想越不安,仿佛虞歌这就要来谋害她了。

    “她手段这么厉害,咱们岂不是都要被她害了?”

    江映月高深道“那也不然。”

    杨心莲急道“你有什么办法?”

    江映月附在杨心莲耳边说了些什么,杨心莲惊讶不已。

    “这样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先下手为强,姐姐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姐姐别怕,我会帮你的。”

    杨心莲此时忘了江映月从前的作为,完全把江映月当成了盟友。可经历了那么多事,她也不再是从前一无心机的杨心莲了。

    “你想要什么?”江映月这样说,杨心莲不会不明白,以江映月的为人,没有好处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江映月苦恼道“我被降为了娘子,住的地方又破又旧,吃的穿的都不如意。”

    杨心莲明白了她的意思“好,我答应你,与你合作对付虞歌,助你成为姨娘。”

    另外,她还吩咐碧香“给江娘子送些用的过去。”

    要东西不过是表像,她真正要的,可比这重要得多。

    杨心莲既给了东西,她对她再冷淡就说不过去了,江映月对杨心莲亲热起来“其实咱们姐妹之间,本来就应该相互帮助的嘛!”

    虞歌还不知自己已被人盯上了。

    那夜之后,她便心事重重,对什么事都没了兴趣。

    白苏见她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

    “姑娘老这样也不是办法,你对殿下这么冷漠,最近他都不大上咱们这儿来了,白白便宜了别人。”

    虞歌用冰凉的眼神看着她,“我现在没法面对他,我一看见他就想起那些场景……”她抱住头,痛苦不已。

    一个女孩要面对这些,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啊,白苏抱住她,虞歌暂时觉得安宁了,过了一会儿,白苏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这是主上让我交给你的。”

    虞歌看了看,疑惑道“这是什么?”

    “这是嵇家的东西,以前你还小,主上替你保管着,现在你也长大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嵇家的东西?

    虞歌缓缓接过,打开,是一本曲谱。

    看向白苏,白苏解释道“这是嵇家祖传的曲谱,姑娘的先祖乃是琴师嵇康,这本曲谱便是他谱写的。”

    嵇家的曲子,虞歌其实会弹,那些曲子在民间早已失传,而主上从小就教给了她,这世上除了她,也没人会弹了。

    “你是嵇家的传人,这曲子理应由你传下去。”

    曲谱落在她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她是嵇康的后人,身上流着嵇家的血,嵇家一脉被屠,她应当负起报仇的责任。

    白苏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虞歌的事便是她的事。

    恐她会念及儿女私情下不去手,白苏只能用现实来激她“可怜大小姐连尸首都没留下,姑娘是嵇家唯一的血脉,姑娘要是不为嵇家讨回公道,嵇家的冤屈便永远无法洗清了。”

    虞歌看了看她,将曲谱郑重收好。

    这本曲谱是嵇家的东西,她得好生收着,大仇得报之时,还要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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