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之所以这么笃定女子孤身一人来的,是因为打了这么久,楼下都没有任何人上来帮忙,可见女子并没有带侍卫。
而天字一号房是与天子二号房更大的房间,这么大的房间,周仓闯进去之后只跟一个人叫骂打起来,肯定是只有一个人在房间。
实在是奇怪。
“小人并不知道,她前段时间就来了,自称是江南人士,说什么都要住在最好的房间,前一个房客就是被她打跑的。当时可是赔了不少银子。”
说到这里,掌柜补充道:“将军,这可能是个江南士族的大小姐,您千万要小心啊!”
他也是见曹秀性情温柔才说的,换做别人,他才不敢乱说话。
曹秀默默的点点头微笑道:“你别插手了,这里的损失我会全部赔偿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大家族的大小姐,竟然这么蛮横,这么口无遮拦。”
大小姐曹秀见到过,郭蓉也是大小姐。
可是郭蓉就从来不会仗势欺人,或者是口无遮拦,见人就骂。
驱退掌柜,曹秀来到天字一号房门外。
轰!
刚来到门口,沙包大的全都一拳打穿了木门,正停留在曹秀眼前一寸远的位置。
“停手。”
曹秀轻声的喊了一句。
门内丁零当啷的声响瞬间停下。
哗啦。
曹秀拉开已经破掉一半的木门。
门内周仓冷着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
就在她身前,一个与郭蓉年岁相仿,身形相仿,相貌却出人意料的好看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女子柳叶弯眉,妩媚双眸,皱着琼鼻,樱桃小口微微张开,喘着粗气。
她不是周仓的对手,但显然比周仓要敏捷,躲开了周仓的拳头。
“我没下重手。”
周仓见曹秀盯着对方,忙补充一句。
“有本事再来,本小姐从来不怕这些。”
女子忽然咬着一口银牙,扑向周仓。
很明显,她觉得自己被瞧不起了。
周仓没有理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咚。
一拳打在周仓的小腹。
啪。
一记鞭腿横扫在周仓的肩头。
灰尘噗噗地往上涌,周仓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你根本就打不疼我。”
说罢,他斜了眼女子,退到曹秀身后,“少公子。”
“嗯?”
曹秀听到叫喊,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
他懵了。
面前着小佳人明显是不分对手的要攻击,现在周仓叫一声自己,岂不是……
“你就是带头的?;来吧!”
女子银铃般的声音炸响,转而冲向曹秀。
一时间,曹秀连忙躲闪。
这段时间跟农生学到了不少拳脚功夫以及内功心法,到现在还没有多少实践的机会。
之前的战斗都是以死相搏,他那儿有心思观察自己的动作?
现在好了,有了一个免费的陪练。
几招过去,曹秀发现女子出手狠毒,却不是冲着取人性命而去,因此,他也放松下来,一边躲避,一边调整呼吸。
十招,五十招,一百招。
曹秀呼吸越来越顺畅,头顶有微微汗水渗出,脸色也变得格外潮红,明显是在练习内功。
反观女子,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甚至咧着嘴要去咬曹秀。
观战的周仓见曹秀动作越来越流畅,不免暗自感叹:少公子原来需要的不是实战,是要女人跟他对练啊!这下可好,郭蓉有事情做了。
……
州牧府。
议事厅。
韩遂与姚启两人盯着屋中的男子。
男子身长九尺,壮硕如塔,裸露出来的双臂肌肉发达,线条匀称,稍稍用力便会传来咔吧咔吧的清脆声响。
再往上瞧,剑眉星目,脸颊如刀砍斧剁般,一看就是英武无双的大将军。
“马超,你说诸葛守仁送来了粮草,粮草呢?”
“虽然不多,但却是在路上。”
马超冷哼一声,浑厚的嗓音充满了威严。
若是此刻他坐在椅子上,谁都会认为他才是真正的主公。
“那也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啊,张鲁与我军开战,就是他从搅和的。”
一时气急,韩遂话都说的不利索
开战之前他们是不知道的,结果打着打着,张鲁忽然在他阵前叫骂,为何攻打他们的一处城池。
双方相互通信,才知道是诸葛守仁从中做了手脚,可是为时已晚,战斗持续的在打,所有的将领都已经杀红了眼,现在要停下,连士兵们都不会同意的。
在这种时候,诸葛亮向他们抛出橄榄枝,供应韩遂的所有粮草,只需要韩遂分给他七万西凉铁骑。
韩遂可以跟张鲁联手吗?
可以。
但是被诸葛守仁搅和了。
韩遂现在除了跟张鲁死战,就只有归顺诸葛守仁这一条路。
曹操?
算了。
韩遂还不想做一个一辈子的傀儡。
所以曹秀出现的时候他才会这么焦灼惶恐。
“诸葛守仁或许过于狠辣,但刘备一定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主公。”
马超闷声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议事厅内不再有人说话。
……
大通客栈。
掌柜的拉着周仓算账。
“这柜子,凳子,全都是上等货,怎么说都需要三百……”
“不会吧,我看这柜子都用过了,顶多算得上是七十,两个加起来也不过才一百多。”
周仓与掌柜讨价还价。
他是穷苦人家出身,对钱十分敏感,别看对兄弟的时候,钱财如粪土,当他拿着曹秀的钱,那就开始一笔一笔的算得十分详细了。
二楼天字一号房。
曹秀气息变得紊乱,脚下也开始一浮一沉。
而他对面的女子则是累的小脸煞白,却还在举着凳子腿儿攻击曹秀。
汗水将她的衣衫全部打湿,青衫紧贴着肌肤,衬出完美的线条。
曹秀一边打量,一边往后退。
“不如我们歇歇吧,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你能不能停手,我到现在为止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又不认识对方,这时候打来打去的,为了什么?”
在曹秀的谆谆教诲之下,女子猛地将凳子腿儿丢出去,喝道:“给我闭嘴,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孙尚香!”
虽然是拼尽全力,可她早已经力竭,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兴许是这一吼,让她脱力了,话音未落,她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曹秀并没有急于过去搀扶。
兵不厌诈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等了半个时辰,许是真的晕了,曹秀这才过去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