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出城?出城了住哪儿?”
“四万兵马怎么都要出城?没有守军在城里啊!”
“城外就是护城河,这要是出去了,我们天天都得来回跑啊!”
曹秀突然的一道命令,激起了不少人的怨气。
还从来没听说过让兵马出城的。
周仓来到州牧府议事厅,直截了当的问道:“少公子,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出城之后,城中要是出了反贼该怎么办。”
“我也会出城,除了祖父等人,其余人都要出城。”
正在批改政事的曹秀头也没抬。
“嗯?为什么,在城里呆的好好的,凭什么让我们出去!”
“你都可以因为这事儿跟我发脾气,八十万大军到了之后,那些将军会不会跟我发脾气?”
曹秀白了他一眼,挥手将他赶出去。
站在门口的周仓这才明白过来。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对别人而言不过是经历了三个夜晚,对曹秀而言,简直就是人生中的一场折磨。
这三天的时间,郭嘉就只差让他将襄阳附近百里不同的百姓习俗都背下来了。
好在终于挨到了曹操等人来到襄阳城外。
“孙儿做得好。”
得知曹秀不允许士兵进城的消息,曹操十分满意。
他在来的路上与程昱讨论过这个问题,程昱也说最好不要进城。
没想到,曹秀早早的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经过一夜的忙碌。
八十万大军被分配完毕。
曹操占领了襄阳,能够以襄阳为据点,自然要开始准备后续的部署问题。
州牧府。
议事厅。
“蔡瑁以带七万水军由江陵出发,沿长江往夏口进击。张允,你带另外六万水军从樊城,沿汉水赶往夏口与蔡瑁汇合。”
“征南将军曹仁与军粮都运使夏侯渊一同驻守江陵,曹洪带六万兵马驻守襄阳。”
“文聘将军……”
不多时,兵马分配完毕。
曹秀并未与其他人一样分配到其他地方,而是与曹操一同带着八万兵马坐镇在汉水一代,只等着兵马部署完毕,等到时机合适南下。
孙刘联盟的消息,曹操已然知晓。
他并没有像史书上记载的那般勃然大怒,反而十分的平静,仿佛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番南征信心十足,唯独是曹秀一人愁眉不展。
他知道此战最可怕的不是庞统的连环计,也不是诸葛亮的火烧战船,而是曹军内部的瘟疫。
即便是按照史书上记载的,曹操的兵马有二十万人,那也不可能一把大火全都烧毁。
此战曹操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够调用的大将。
这些将领的过人之处可不仅仅是在战场上的运筹帷幄,还有的就是带兵的能力。
将兵马合理的分配到他们的身上,莫说是遇到大火,即使是遇上了天灾,只要人没有死绝,他们就有足够的能力短时间内重新组织兵马,继续作战。
瘟疫。
什么时候会出现?
不清楚。
曹秀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天选之子,他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当年看过史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一旦自己做了,后续便会发生改变,成与败暂且不提,后续发生的事情一旦超过了他的掌控,他就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来掌控全局。
“孙儿为何愁眉不展?”
曹操注意到曹秀的情绪不对,低声询问。
荀攸等人也转头盯着曹秀。
少公子早早的就提议过南征的各种策略,怎么到了实施的时候变得这样忧心忡忡?
曹秀闻声抬头,正好与曹操的目光撞在一起。
“凉州马腾尚未归顺,儿臣担心的是这件事情。”
“丞相,微臣愿领三千兵马前往散关把住隘口,凉州稍有异动,微臣便以铁马通报丞相。”
“好!元直解吾大忧!”
徐庶皱了皱眉头,没想到曹秀的一句话比钟繇去凉州游说都有用。
“钟繇现在还未到达凉州,祖父切莫泄漏此机密,若是被马腾知道,会以为……”
“孙儿多虑了,马腾本就是孤心头大患。”
面对曹秀的提醒,曹操大笑着解释。
韩遂真的能入曹操的眼吗?
不能。
曹操在意的是马氏父子从尸山血海中带领出来的西凉铁骑。
这些兵马韩遂可以调动,但马家小子一张口,韩遂的话在这些铁骑眼中屁都不是。
是夜。
徐庶带兵离去。
一同离开的还有秀玉与他的老母亲。
曹秀在城楼上一直目送他消失在官道之上才缓缓离去。
徐庶真的有才能吗?
有的。
庞统献连环计,徐庶一眼便看破,并且准确的预料后面发生的事情。
如此惊人的推演能力,曹秀是从心底羡慕的。
“派人跟过去了吗?”
“去了,两名小将,都是军器监的好小子。”
城楼上,农生低声回答曹秀的问题。
军器监可不仅仅是作为研究兵器和其他东西存在的。
曹秀之所以将其建设的隐秘,并且严密的审查进入军器监的人,也是抱有将其打造成一个隐秘组织的想法的。
事实证明,这个想法很难实现,却很容易施展。
见识过军器监的少年,十有八九会被军器监折服,对少公子更是产生无比的崇敬。
回到州牧府后院的寝室。
曹秀将地图摊在书案上细细查看。
他没有时间等到赤壁之战真正发生,也不会让真正的战斗延后,越往后拖,士兵们出现瘟疫的可能性就会越大。
这是八十万人啊,不是八十个人,随随便便就能隔离治好的。
曹秀决不会允许自己在这里的情况下,八十万兵马因为瘟疫而溃散。
咚咚。
“少公子,我有事找您。”
房门被秦艽敲响。
在曹秀应允后,秦艽进屋。
“少公子准备夜袭汉阳一带吗?”
秦艽斜了眼地图,轻声说道:“从水路走最好,但陆路才会出其不意。”
曹秀没应声,盯着他不说话。
秦艽知道曹秀这是在嫌弃他多嘴,只好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徐元直临走之前给我了一个地址,说是这小子是个大家族的一人,让您保住他,若是没有这人,元直找不到粮仓所在。”
“我去找过他了,是陈家的人,就是那天少公子见到的陈述的儿子。”
说罢,秦艽转身离去。
“你该不会只为了这件事情吧!”
“嗯……”
秦艽脚下一顿,沉声说道:“你不觉得一切太顺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