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梁山将领穿的锁子甲，真是令人羡慕！
早饭过后，黄安下了军令。
所有人整装待发，申时（下午三点到五点）决战。
让伙夫将最后一日的粮草，再度交还给士兵。
都带在身上，以防万一，剩下的粮草，在今日做一顿好的。
还让伙夫，将第二顿饭的开饭时间，提前到了申时之前。
甚至，还杀了一匹劣马。
虽然一匹劣马，这两千人一起吃，每个人可能连个肉汤都喝不到，但有这种态度，鼓舞士气就足够了。
伙夫也是大喜。
其实，这两天天放晴朗后，他也带人挖了点野菜。
到时候一并放入国内煮沸，必然可以在决战之前，让所有士兵饱餐一顿，养足了力气，狠狠打梁山贼寇。
但就在中午时分，河对面又飘来了肉香。
瞬间让黄安紧张了起来，觉得很有可能，梁山也要发起总攻了。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梁山那边有什么动静，正纳闷呢，朱仝前来汇报。
朱仝脸色发苦，道：“大人，梁山……”
“可能是一天三顿饭，这是午饭！”
“什么？一天三顿饭？”黄安懵了“顿顿吃肉，还每天三顿饭？”
“梁山是发掘到银矿了吗？”
朱仝脸色苦色更甚，道：“大人，小人又专门向值守的军事们，询问过，他们回忆中……梁山的确是三顿饭！”
“每天三顿，顿顿有肉！”
黄安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手下来报。
“斥候回来了。”
“快叫进来！”黄安赶紧道。
他派了十几个斥候去刺探梁山方面的军情，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很快，斥候进来，但不是十几个，而是一个。
就这一个，还是浑身湿漉漉的，右眼被弓箭射穿，满身都是血迹，脸色更是如金纸般。
看这样子，已经离死不远了，能够回来，简直是侥幸之极。
“怎么回事？梁山的军情刺探清楚了吗？”
生怕这个斥候一下子死掉，黄安迫不及待赶紧询问。
“大，大人……”这斥候失血过多，说话都是有气无力，带着泪痕道：“梁山防守很严密……我，我们，被他们伏击了……不过，我，我们……”
“我们刺探到了梁山的粮食！”
“如小山一般堆放着……”
“他们，他们，顿顿吃肉，一日三顿……”
“很多粮食吃不掉，都用来喂猪的……”
“喂猪的粮食，都比我们吃得好！”
勉强说完，这斥候就晕了过去。
显然是靠着一口信念支撑，如今说了重要信息后，便直接倒下了。
黄安赶紧让随行的大夫查看，虽知道多半救不回来了，但这时候，是不能不救的。
只是，脸上表情极其精彩。
他真的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对面的梁山军队如此变态！
后勤供应方面，居然强大到这种地步。
完全碾压他们官兵！
而且，非常清楚，“梁山喂猪的粮食，都比他们吃得好”，这条消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泄露出去的，否则，军心士气瞬间就会下降一大截。
这对决战极为不利。
整个人，也焦灼了起来，一直煎熬到了下午快三点，立即叫来伙夫。
让开始做饭，同时嘱咐，饭要慢慢做，尤其是，要让饭的香味飘荡起来。
伙夫也是从军的老人，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说白了，就是让大家闻到饭菜香味，激起战斗力。
当下忙碌，不一会儿，寨头村内外肉香飘荡。
黄安立即下令，召集齐了这两千官兵。
这两千官兵都有些蔫蔫的，毕竟，虽不知道他们吃的还不如梁山用来喂猪的，可对方梁山一日吃三顿，顿顿吃肉的事情，却都是清楚的。
面对这种贼寇，肚子里早没有油水的众多士兵，怎么可能有士气？
黄安也不意外，站在队伍前，做最后的总动员。
“兄弟们，大家想必都知道了，对面的梁山有粮！”
“可你们知道吗？这是梁山所有的存粮。”
“他们拼了家底，来和我们对垒。”
“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梁山贼寇很怕我们！”
“所以，兄弟们，都给我打起精神！”
“片刻后，饱食一顿，全员出击，抢了梁山的粮食，今天晚上，我们就有肉有酒有钱，说不好还有女人！”
“这样来给我们送货的梁山，兄弟们，大家说，欢喜不欢喜？”
黄安的话，绝对有极强的煽动力。
一番话结束，众多闻到了肉香，本来就按捺不住的士兵，彻底骚动了起来。
“欢喜，欢喜！”
“拿下梁山贼寇，今晚有酒有肉！”
“老子苦了七八天，就等今日了！”
“一群草寇泥腿子，看我大刀砍死他们！”
……
看着嗷嗷叫的士兵，黄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声安排。
“雷横！”
“在！”
“饭后，命你本部五百人，带一应工具，前往上游。”
“若梁山跨河而来，就迅速回援。”
“若梁山按兵不动，则准备沙袋，砍伐树木，搬移大石，将这寨头河给我堵了。”
“听我鼓声为号！”
“是！”雷横领命。
“何涛！”
“在！”
“令你整顿军备，压阵后军，听我命令，果断出击。”
“是！”
“朱仝！”
“在！”
“你随本将为先锋，若梁山跨河而来，直接出击。”
“若梁山按兵不动，雷横堵了水流后，随本将率军掩杀过去！”
“是！”
……
一条条军令发出。
一股肃杀的气息弥漫起来。
所有人如临大敌。
黄安才道：“饭菜已好，分四批人，依次进食。”
“是！”
最后这句话，所有人轰然而应，声浪响彻云空！
……
官兵在动作的时候，梁山军也在动作。
毕竟，即将发生的决战，并不是多复杂的战机，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很清楚。
只是，相对比黄安要做战前动员，陈野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吧。
他害怕他要是做了战前动员，这群梁山军能把天捅个窟窿！
这几天来，双军对峙，梁山军享受到了这时代，最好的待遇！
每日都是鸡鸭鱼肉招待着，红薯馒头面条管饱，吃的极香甜还有营养。
最关键的是，不时就有梁山附属村的村民前来送粮送物。
梁山军这次出征，一共有八百个士兵，其余的人，都留在后方维护治安。
这八百个士兵，出征的时候，本来就都很激动。
在梁山过上的好日子，让他们要保卫梁山的决心和意志，极为坚定。
很多人还都抱着报答大当家的想法，势必打退官兵。
当然，也有太多人，想要杀敌立功！
可是……
对峙这几天，尽享受了！
看村民们对他们的感激！
看家里人对他们的期望！
看无数青壮对他们的崇拜！
但……
就这？
就这么无所事事？
饱餐之后，连训练都不用。
站站岗，巡逻一下就完了？
那要他们有何用！
他们对得起身后梁山子民的用心良苦吗？
是以，每个人都憋着一股气！
林冲，石宝整军集合时，没有人说话，只是每个人的眼睛中，如同冒着绿光！
八百个士兵的冷漠，形成了一股肃杀的威严。
凌厉的杀机，惊的林中的鸟儿都四散而逃！
“出发，准备渡河，跨河而战！”
陈野语气淡淡，下了命令。
……
河对岸，黄安和朱仝并立，远眺梁山营寨。
营寨方向传来的声响，表明了梁山军马在集合。
一场决战，即将打响。
朱仝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何故叹息？”黄安问道。
朱仝道：“当日，孔家庄为梁山所灭的消息，传到了县衙时，我还觉得，孔明孔亮武艺稀松平常，抵不过梁山贼寇。”
“为此还笑话过公明哥哥，说他教的两个徒弟不行。”
“可现在看来，并非孔明孔亮武艺不行，而是梁山军队，作战勇猛啊。”
黄安道：“朱都头莫非和梁山军交过手？”
“没有！”
“既然没有，如何知道梁山贼寇作战勇猛？”
朱仝又叹息一口，道：“头领站岗，视察营寨，防护安危。”
“喽啰们，焉能不卖命？”
这般说着，伸手指了指。
顺着朱仝手指的方向，黄安隐约能够看到，一个身披盔甲的头领，站在山坡高处。
从那头领站立的位置，必是视察营寨，巡查四方的职责。
说起来，他们官兵和梁山贼寇对阵了八九日，但这还是黄安第一次看到梁山的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前两天又是暴雨又是大风又是大雾什么的，极目远眺，也看不到什么。
这两日倒是晴朗天气，可梁山贼寇驻扎之所，离河有五里远。
他又不是千里眼，如何能够看到？
今日才算是第一次见到，却不由得心下一沉，因为已经相信了朱仝的判断。
黄安本人，人品上真算不上好。
对待平民百姓，更是掠夺剥削。
但带兵，是真的有一手。
所以很清楚，如眼前那头领那般，一人占据高处，眺望四周，以守护梁山军马顺利进发，这等行为，落在喽啰眼中，都值得小兵喽啰们，以性命交托的！
毕竟，身为头领，却爱兵到这等地步，实在难得！
至于为什么是头领，而不是喽啰？
废话，看这么鲜光程亮的盔甲，喽啰怎么配穿？
必是头领无疑啊！
“看来，这将是一场硬仗啊！”
“不过，我军有两千人马，梁山人马最多一千。”
“两倍于敌，我军完全可以取胜！”
黄安仍旧极为自信。
“朱某也是这般认为，我军胜算极大。”
“只是……”朱仝道：“有些羡慕罢了。”
“大人可看清，对面那头领，穿的是什么盔甲？”
古代盔甲式样繁多，北宋继承后，对于盔甲的设计，也是多种多样。
黄安长期在军中，见的太多了，细细一看。
立即得出了结论：“居然是锁子甲！”
“这可是唐时，13种甲制之一啊！”
“梁山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这么一套盔甲？也不知道用在哪个头领身上？”
朱仝道：“不知是云里金刚宋万？还是摸着天杜迁？”
“这两人武艺可是稀松平常的，居然可以拥有这等宝甲！”
“比我身上的这一套，可好太多了！”
这般说着，朱仝忍不住摇头苦笑。
他身上穿着的，乃是皮甲，用大块皮革制成，并佩兜鍪及护项。
但早已穿了不知多少年，磨损的极为严重。
皮甲本来就不耐刀兵，使得，他的盔甲上，有不少漏洞。
黄安也忍不住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看着对面拿梁山头领身上的锁子甲，眸子中都是炙热的光芒。
他身为团练使，而且是一直即将有番号厢军的头领，所穿的盔甲，已经是宋代最为主流的盔甲了。
盔甲名字叫做：步人甲。
这种盔甲的特点是防护力惊人！
全身由1825枚甲叶组成，几乎到了密不透风的地步。
他其实算是个骑兵，马上武艺不错，所以选择的盔甲，总量上略微轻一点，但总体，还是相当厚实。
这主要是因为，整个北宋的主要对手，是北边养马的汉子。
因为大宋战马的缺少，很难在骑兵上，与辽国比肩，所以，便在甲胄上增加防御，以重兵去破辽人的轻巧骑兵。
本来，黄安的这套盔甲也是不错的。
否则，当初在郓城县的时候，他也不敢和宋江吹牛逼说，整个军队装备精良。
但奈何，穿戴时间比较久，很多地方都有磨损，不得不打了补丁。
这并不影响盔甲的使用，所以，也不会随意给他更换。
黄安平时很还算满意，但是现在……
看着对面区区梁山贼寇的一个头领穿戴的盔甲，都比他的盔甲要好。
那浓浓的羡慕嫉妒之心，就再也忍不住了！
“真的是好盔甲啊！”
黄安赞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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