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烧窑房出来。
许平秋忍不住哼上了曲。
吴桂芬这头算是搞定了,接下来就该忽悠阎解成那小子了。
敢跟许大茂狼狈为奸,阴我?
咱走着瞧,有你小子跪着哭的时候。
“干什么坏事了,这么得瑟?”
何慧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
一如往常,给许平秋递了两根香蕉。
“你师傅我正琢磨着给虎妞介绍个对象呢。”
许平秋才不管别人什么眼神,拿起香蕉剥开了就咬。
你越是避讳,那群喜欢嚼舌根的人就会越来劲。
还不如大大方方的,以前啥样,现在还是啥样。
人家何慧都没说什么,他一个大男人怂什么。
“给虎妞介绍对象?”
“说吧,这次又准备坑谁呢?”
何慧瞪着眼,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就我们院里姓阎那老师。”
“跑去我对象家里,造谣说我跟你有不正当关系。”
“这么大的冤屈,你师傅我能轻饶了他?”许平秋臭贫道。
“您真行,把虎妞介绍给阎老师…”
“就他那小身板,一把年纪的,能经得起虎妞折腾?”
何慧这车,开的也是猝不及防。
“什么阎老师…他儿子,阎解成!”
许平秋一脑门的黑线。
想想阎埠贵跟虎妞在一起的画面…
一言难尽啊!
“您也够缺德的,阎家这不等于请了尊瘟神回去吗?”
“以后那日子能消停才怪!”
何慧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离着许平秋八丈远。
以后可不能得罪师傅…
“到时候还需要你帮忙打个配合。”
许平秋早就想好了。
这事光靠他一个人干不成。
“帮忙也行,一顿老莫。”何慧讨价还价道。
“这事要是成了,两顿都行。”
许平秋拍着胸脯保证。
“那就这么说定了,两顿老莫。”
师徒两人在车间里又磨了会洋工。
下班铃总算响了。
“走这么快干什么,我还有事跟您说呢。”
何慧见许平秋要走,赶紧伸手给他拦住了。
“有事你就不能早说,我这不着急把好消息告诉阎解成嘛。”
许平秋摘掉袖筒,把水壶拧紧后搁在棉服衣兜里。
“娄叔说咱上回那活干的不错,想让我们抽空再去一趟。”
“紧着他家仓库里那些木头,打几样时髦的家具。”
“剩下的木材他也不要,让我们看着处理。”
何慧说话时,手里也没闲着。
帮着把工作台上收拾妥当。
连地上的木屑都清扫干净了。
“那还等什么,厂里后天放假,咱直接去呗。”
娄家库房里那些,可都是上好的木材。
而且数量还不少。
甭管最后能剩多少,拼拼凑凑的,打几个柜子肯定没问题。
“那我可就给娄叔说了。”
“说吧,误不了事。”
师徒两人结伴去车棚,推上自行车。
到厂门口边分道扬镳了。
何慧家住的可是城外的大宅子,就相当于后世的别墅。
不多时,许平秋回到四合院。
推着自行车从三大爷家门前经过。
正好看见阎解成在院里劈柴。
“阎解成,你过来下。”
许平秋扯着嗓子就喊。
吓的阎解成差点一斧头劈到脚背上。
“啥事?”
阎解成心虚,没敢过去。
许平秋给他爸送臭鸡蛋的事,他都知道了。
“跟你说正事呢,不找你麻烦。”许平秋笑着朝他招手。
这时候,听着动静的三大爷从屋里出来。
还以为许平秋要找自己儿子麻烦。
赶紧拦在儿子身前。
“许平秋,那事跟解成可没关系,你应该去找许大茂啊…”
阎埠贵仗着自己年龄大,许平秋不敢对他动手。
先护住儿子。
“都在一个院里住着,哪有什么隔夜仇。”
“三大爷,放心吧,我也不是来找茬的!”
“今儿有点正事找解成,得,跟您说也一样。”
许平秋的语气很友善,看上去非常大度。
都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时候,适当的演一下,才能降低阎埠贵的防备。
“你能有什么正事,够得着跟我们家解成聊?”
阎埠贵满脸狐疑。
“我们厂有个姑娘相中解成了,托我来打听情况。”
“您要是不愿意听就算了,就当我没说。”
欲擒故纵这招,许平秋可太会了。
“你等等!”
“你的意思是说,营造厂里有个姑娘相中我们家解成了?”
这下阎埠贵可急眼了,一把拉住许平秋。
这年代,年轻人说个对象可不容易。
出身,工作,经济条件等等。
阎家的人口多,光儿子就有三个。
娶儿媳妇这事,对阎家来说可是老大难的问题。
阎解成之前也相了好几个,人家女方都没瞧上他。
现在突然有这么个姑娘,主动托人来打听。
这么好的机会,阎家怎么可能放过!
“千真万确,这种事还能扯谎不成?”许平秋义正言辞道。
“那姑娘在你们厂里是做什么工作的?”
阎埠贵总觉得这里面可能有猫腻。
平白无故的,哪有姑娘主动送上门来的?
“我也不瞒您,那姑娘在我们厂的砖窑房干活,还是临时工。”
“但是人家肯吃苦,每个月最少能挣二十几块钱的工资。”
“而且是独生女,城市户口。”
许平秋也不全是胡编。
砖窑房里很多工作都是按数记分,多劳多得。
吴桂芬力气大,能吃苦,每个月工钱都有二十几块。
独生女,城市户口,这些都没毛病。
但是饭量大,脾气爆,父亲游手好闲,年轻时还因为赌博坐过牢。
母亲眼睛有很严重的白内障。
这些隐患,许平秋直接就给忽略了。
吴桂芬之所以迟迟嫁不出去,当然是有原因的。
这些许平秋都知道,但他不会说…
“按你这么说,勉强也能配得上我家解成。”
阎埠贵心里盘算着。
城市户口,那就意味着供应粮。
每个月二十几块的工资,拿一半出来补贴家里的弟弟妹妹。
这样他的压力就少了很多。
至于临时工这事,已经被他自动过滤掉了。
“许哥,那姑娘长得好看吗?”
阎解成听完许平秋的介绍,更是心痒难耐。
“我这也形容不上来,要不然这样…”
“哪天你有空,我带上你,到我们厂那砖窑房转两圈。”
“到时候我当面指给你看。”
许平秋知道,阎解成要咬钩了。
“那就明天,下午我请两个小时的假。”阎解成急道。
“瞧你这点出息!”
阎埠贵见儿子这副猴急的样子,心里仍觉得不踏实。
“那就说好了,明天下午你到我们厂里来。”
“跟门卫大爷报我的名字,回头我再领你去瞧姑娘。”
许平秋说完,推上自行车便走了。
根本不给阎埠贵反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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