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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过河拆桥
    不多。

    怕她喝醉。

    时绾觉得傅琮凛小气,喝他一点红酒又怎么了。

    于是很快喝完又要他续上。

    傅琮凛好言相劝,“再喝你就醉了。”

    时绾的脸颊已经微微泛红,她眸光似含了水似的。

    “我没醉。”

    喝醉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醉了的。

    傅琮凛不让她喝。

    时绾直接抢了酒瓶,还大放厥词:“我都说了没醉,你烦不烦。”

    傅琮凛惹不起她,“行,没醉。”

    他的回应令时绾愈发不满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傅琮凛笑笑不置可否。

    后来傅琮凛便没管时绾。

    让她抱着酒喝个够。

    时绾起初还很兴致勃勃的,到后来就散了那股执拗的劲。

    头埋在餐桌上,一手抵着腹部。

    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说。

    “时绾?”

    傅琮凛连续叫了两声她的名字,没得到她的回应,以为她是醉得睡过去了。

    也好,至少不再那么闹腾气人。

    只她穿着单薄,傅琮凛担心她着凉,走过去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背上。

    “时绾,我们走了。”

    时绾没回应,只呼吸声很重。

    傅琮凛眉心微拧,见她的手紧紧的扣着裙摆,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抬手碰了下她的脸。

    滚烫的。

    把人扶正了去看,眉心徒然一跳。

    不同于喝醉后的酡红,反而脸色苍白,唇被她咬得很紧。

    傅琮凛的手抖了一下,捧起她的脸,低声问:“时绾,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时绾无意识的顺着他的力度倒在他怀里,闭着眼,喃喃着:“疼……”

    随之而来的是抽气声。

    “哪儿疼?”

    傅琮凛伸手去触碰她的肚子,“胃?”

    时绾摇了摇头,无力的抓着他的手往下移,落在小腹上,“这里疼……”

    说完她意识不太清醒的低低哭了起来。

    脸埋在他的胸口,眼泪打湿他的衬衣,那温热的湿意穿透接触到他的皮肤上,像是落下的火石。

    傅琮凛隐忍的,头低下去碰了碰她的额角,哑声道:“好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说着他打横抱起时绾。

    目光恍然落在她坐过的椅垫,上面有一片濡湿的红色印记。

    轰的一下。

    傅琮凛感觉自己的脑子受到什么剧烈的冲击。

    脚步飞快地抱着时绾往餐厅外走。

    坐进车里。

    “去最近的医院,要快。”

    男人沉声吩咐着。

    打开了车厢内的灯,看见时绾的裙上也有鲜红,格外的刺目。

    记忆仿佛回到时绾被绑架的那个晚上,她一身血迹的被李岳抱着,脸色惨白。

    直接被送进妇产科。

    他还在质疑为什么送进这个科室,李岳却残忍的告诉他,时绾怀孕了。

    也流产了。

    他亲眼目睹那血红,深深地刺痛他的眼睛。

    若是细细回忆,是能够发现蛛丝马迹的。

    比如有段时间,时绾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稍微有点风吹早动就一惊一乍的,也曾孕吐过。

    问及时,她只说是肠胃不舒服。

    她没想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他。

    瞒着,从头至尾都瞒着。

    李岳说,那个孩子快三个月了。

    整整三个月,时绾没跟他透露过一点。

    直到事情暴露。

    后面的事情接踵而来。

    她要求离婚。

    一点留恋都没有。

    傅琮凛把这件事情的责任全数揽在自己身上,也曾怨念过,时绾怀孕了为什么不跟他说。

    就连李岳。

    一个外人都知道。

    却瞒着他。

    但他从来都不是情绪外露的人,有时候会想问问时绾,她却对这个话题避之不及。

    不久前时绾吃避孕药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他逼不得她。

    .

    近十一月的晚风是寒凉的。

    傅琮凛抱着时绾急急的往医院里走。

    消毒水的气息瞬间充斥鼻息,医院是冷清的,连灯光都吝啬施舍一点暖意。

    傅琮凛有种手脚冰凉的感觉,心泛着无法言喻的酸涩。

    手忙脚乱一阵,终于将时绾安顿好。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看起来脸色并不好,怀疑的看了一眼傅琮凛,“你是她什么人?”

    傅琮凛冷着脸,浑身僵直,言简意赅的吐出两个字:“丈夫。”

    “知道她是个什么情况吗?”

    “小腹疼,在流血。”

    女医生霍然笑了下,“女人来月经不流血流什么?你是她老公,这点儿小事还不清楚?”

    傅琮凛蓦然抬眸,“月经?”

    女医生看起来有点无语,看了眼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时绾,点点头,“是啊,小日子来了,还让她喝酒?也不看着点儿。”

    傅琮凛沉默的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时绾身上。

    一声不吭。

    过了片刻,医生说道:“你老婆有些宫寒,平常注意休养保暖,好好调理,尤其是经期里,该注意的得注意,否则身体只会越来越差劲。”

    傅琮凛轻微动了动唇:“嗯。”

    医生离开后,傅琮凛便坐在病床边守着时绾。

    让孟彰买了换洗的衣物和必备用品送过来。

    东西送到时,时绾也醒了。

    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人转了个脸,很不好意思的埋在枕头里。

    傅琮凛看着她,“要不要喝点热水?”

    时绾声音闷闷的:“嗯。”

    傅琮凛倒了热水过来,顺便拿了止疼药。

    时绾喝了酒,不太方便用药,挂了水现在好一些。

    时绾还记得自己在傅琮凛怀里哭的样子,没去看他的脸色,闷声不吭的乖乖吃药。

    “一直都这样疼?”

    傅琮凛从未关注过时绾的生理期,并不了解,印象中有她因为生理期疼过一两次的画面,都不深刻,是以也没放在心上过。

    “嗯。”时绾吃了药,苦得皱脸,而后问他:“几点了?”

    傅琮凛看了眼时间,“九点半。”

    她点点头,“你先回去吧。”

    她目光微微下移,落在傅琮凛的白衬衣上,衣角有一处碍眼的红印子。

    想到他是那么洁癖的人,竟然能忍受。

    傅琮凛微拧眉,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利用完了人就想赶我走?”

    过河拆桥的本事她倒是有。

    时绾抿唇不说话。

    他继续道:“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喝太多酒,非不听。”

    “自己生理期来你不清楚吗?”

    时绾小腹还隐隐作痛,头也些许昏沉,被他带着责备的口吻听得心里不舒服,也不想跟他吵架,忍着脾气道:“本来就不太准,之前又吃了避孕药……”

    傅琮凛:“避孕药是我逼你吃的吗,解释了是你不信任我。”

    说起这个时绾有些激动,“我那时候怀孕你不也是带了套吗,意外,是意外你懂吗!”

    说完她就眼红了,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她怕,她怕再次发生意外。

    因为她的话,傅琮凛原本算得是柔和的面容瞬间冷凝下来,“好啊,你说是意外,今晚这事不提,你好好跟我说道说道,为什么你怀孕了要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