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所有人陷入沉默之中。

    王静霞，依旧还在讯问室坐着。

    不过，已经被带上了手铐。

    盗窃罪如果追究，她将面临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现在的她无法得知自己的结局，只能后悔着以前，恐惧着未来。

    没有人再管她。

    案子，已经准备移交治安队或者刑警队的其他同事。

    看似是重大嫌疑人，没想到还是出了乌龙，方向严重偏离。

    那么，这个凶手到底是谁呢？

    李信瑞一家的亲朋好友，已经全部清查完毕。

    难不成，凶手不是死者的熟人？

    或者，只是点头之交？

    但如此明显的报复杀人，如此处心积虑的手法，何来犯罪动机？

    许久之后，吴康忍不住道：“队长，王静霞真的不是凶手？”

    他没有放弃。

    王静霞偷盗行为已经承认，但这与她杀不杀人并没有太大关系。

    谁说偷了东西，就不能再杀人的？

    李泽没有回答吴康的话。

    他在思考。

    “队长？”

    吴康又说了一句。

    此时，李泽好像有些不耐，随口道：“不是。”

    “杀人动机太牵强了，王静霞求的是财，手段是偷不是抢，没必要杀人。”

    “如果不放心的话，你自己再去查一遍不在场证明吧。”

    说完，李泽从口袋里掏出香烟。

    他现在也进入了僵局。

    刚接触此案不到一天的时间，确实很难抓到有效线索。

    瞧得李泽点燃香烟，似乎在梳理凶杀案，不想理他，吴康讪讪一笑，连忙闭嘴。

    看来王静霞的事情，带偏了对方的调查方向。

    想到这一点，吴康很是尴尬。

    付晓君和林浩等人，亦是冲吴康打了一个手势，让他闭嘴。

    见状，吴康只得抬手投降，表示自己错了。

    “所有亲朋好友，都没有杀人动机和杀人时间么……”

    李泽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轻声自语。

    “还是说，吴康真的有调查遗漏。”

    李泽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虽然嘴上说是吴康没有找到，但……

    对于吴康的执行力，他还是相信的。

    应该，不会有疏忽。

    “方向错了吗？”

    “难不成，不是熟人？”

    凶手和死者有仇，这是毋庸置疑的，没有任何问题。

    但查遍了死者的所有关系网，却什么也没得到。

    凶手，就这么会藏吗？

    不可能啊。

    只要是和死者有大仇，肯定会有痕迹留下。

    足以灭门的仇怨啊。

    怎么可能藏得这么深。

    问题到底出在哪？

    想了一会没有结果后，李泽转头看向吴康，道：“你真的查清楚了？”

    他相信吴康的执行力，但现在依旧忍不住开口询问。

    闻言，吴康苦笑：“队长，我真查的非常清楚。”

    “死者的亲朋好友，绝对没有遗漏。”

    “就连通讯录、微信，都查了。”

    说到这里，吴康犹豫了一下，道：“队长，有没有可能是陌生人作案啊？或许没仇？”

    李泽看了他一眼，道：“绝对不可能。”

    “好吧……”

    吴康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但眼下这种情况，着实很难再往下进行。

    李泽揉了揉眉心，道：“此案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闻言，众人看向他。

    “一天之内连续杀害四人，绝不可能存在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这个人，审问之下马上就能有结果。”

    “所以，我们没有必要调查作案过程。”

    “只要从作案动机上，锁定嫌疑人，案子可破。”

    简单的点，在这里。

    而困难的点，也在这里。

    几人点点头，表示同意李泽的话。

    “队长，接下来怎么办啊？”

    吴康开口问道。

    他现在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李泽没有马上回答吴康，脑海中，再次开始闪过初看卷宗时，那无数种可能。

    但合理的，就那么几个。

    “有仇……”

    “报仇……”

    李泽默念了几遍。

    突然，一抹精光闪过双瞳，他脸色微凝，看向吴康。

    见得李泽盯着自己，吴康吓了一跳：“队……队长，你看我干吗？”

    李泽眼神明亮，道：“你刚才说，陌生人作案？”

    吴康道：“是……是啊，你不是说绝对不可能吗？”

    李泽道：“如果凶手不是给自己报仇呢？”

    “啊？什么？”

    吴康等人看向李泽。

    不是给自己报仇？

    李泽轻吸一口气，道：“我是说，如果凶手杀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呢？”

    “那么她和死者，就有可能根本不认识。”

    “所以才查不到！”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一愣。

    对啊。

    他们怎么忽略了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