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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痛苦的回忆
    不死鸟晶莹的泪珠滴落到了石磊的手上,产生了一种情感的连接。石磊的眼前浮现出了许多画面。石磊知道,这是不死鸟的经历。

    不死鸟原本是上古神兽,禀性纯良,生活在深山野林里无拘无束自由快活。商朝时期,纣王骄奢淫逸,喜欢收集珍禽异兽。属下的大臣为博纣王欢心,派出了一支军队擒住了不死鸟,并把它献给了纣王。从此,不死鸟成为了牢笼之物,沦为人类戏耍的玩偶。

    虽然时隔多年,但每每回忆那股仇恨丝毫未减,不死鸟只恨自己再没这个机会可以亲手将这一代暴君碎尸万段。

    他们以折磨不死鸟为乐,不断地用火烧它,把它丢进油锅里,甚至是千刀万剐。无论用什么手段,不死鸟都能重生。这些无聊而又残忍的人类,每次听到不死鸟受折磨时发出的凄厉的惨叫声不仅没有感到愧疚,反而得到一种快感。

    那段时光,不死鸟真恨,恨人类,也恨自己为什么是神物,为什么就是死不了。

    过了不久,战争爆发了。商纣王昏庸无道,天下人纷纷加入周族起义讨伐的队伍。天下归心,商纣王节节败退。

    就在商纣王焦急如焚不知所措的时候,这天,宫里来了一个很可怕的人。不死鸟永远不会忘记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周围的空气和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似的。

    他的眼神撼人心魂,近他身时入坠冰窟般浑身冰寒,似乎生命之力随时流失殆尽。就算是高高在上向来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商纣王对他都是毕恭毕敬。

    他就是九幽老人。

    不死鸟拥有不死之身,即使砍了头颅挖了心脏不消片刻又可重生,并且力大无穷,在战场上可以以一敌百。九幽老人在它的身体里种下了一种蛊虫,每个月会喂给它一颗丹药。如果它不乖乖听话,没有丹药的压制,体内的蛊虫就会开始啃咬五脏六腑。从此,不死鸟沦为他们拿来战争杀人的武器。

    后来,战争结束了,纣王惨败,商朝灭亡。九幽老人也没了踪迹,再也没人喂给自己丹药,不死鸟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再后来,九幽老人的徒弟找到了它,把它囚禁在了这座洞窟里面。直到那时,不死鸟才知道原来九幽老人已经死了,而守护的这个地方是座地墓。九幽老人的尸身就封存在最底层里,外面布了结界,不死鸟无法靠近。

    数千年来不见天日,每个月都要经受蛊虫撕心裂肺的咬噬煎熬却又无法死去,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不知又过了多少年,有一天洞里来了一个人。他跟石磊有着相似的能力,能够跟不死鸟沟通。他告诉不死鸟说当初九幽老人的弟子之所以把它囚禁在这里,真实的目的是为了守护一本叫做魂狱九幽魔典的书。

    据说这本书记载着九幽老人毕生之所学,习得其功法可以控制人的魂魄,甚至可以逆转乾坤法力无边。那个人说,不死鸟的身体是不朽的,如果想摆脱这种被诅咒的命运的话,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得到这本秘笈,学会魔经里的功法,然后帮它把灵魂抽取出来。

    虽然那样不死鸟会死,但这恰恰是不死鸟求之而不得的。数千年了,死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和滋味?世人皆惧怕的却是不死鸟求而不得的。受尽折磨的这几千年光阴让它明白了痛苦地苟活着比死还可怕。

    有时候,死亡是另外一种解脱。

    不死鸟被困在洞窟这么多年饿极了,只要见是活物都不会放过。那是它第一次忍受住饥饿的煎熬,放了这个人过去。

    那个人如愿以偿地进入到最底层的石室,并得到了魂狱九幽魔典。可是,不死鸟万万没有想到,他得到秘笈之后却偷偷地从密道里溜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不死鸟愤怒地想追了进去,无奈撞到结界上面,被弹了回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离开,发出了一记雷霆之怒的嘶鸣。

    画面消失了,石磊回到了现实中,就看到不死鸟的表情变得扭曲而怪异。往事如刀,每回想一次都被剐得心如刀绞。

    不死鸟发狂地长鸣几声,凄婉地说:“他骗了我,他骗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他肯定已经学会了魔典里的功法。我想不通,我别无他求,只是求死,他为什么都不愿意帮我。他不做,他骗了我,他只是想让我继续忍受这种无尽的折磨。你们人类,一个个都生性丑陋心灵扭曲,全都该死,全都该死……”

    不死鸟的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拍打着翅膀。洞府里一时间狂风大作,钢铁般的翅膀扫到石壁上登时飞沙走石尘土飞扬。依依和李婉玉正巧赶到,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刮得完全睁不开眼睛,捂着脸部躲在角落。

    石磊知道不死鸟要是真发狂起来,恐怕这石宫里的人都难逃厄运,忙喝住了它,说:“你别激动,我可以帮你。如果你体内是蛊虫的话,或许我能够帮你……”

    不死鸟已经变得神志不清,哪里听得见石磊说的话,嗅到了活物的味道,哗地声展开双翅,朝着依依的方向就扑了过来。

    石宫里狂风汹涌,依依躲在角落,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杀气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席卷而至。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抬头一看,就看到一只长相丑陋的怪物尖牙外露,凶猛地朝她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