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宁分局刑侦队。
二号审讯室内。
“老赵，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在这个地方相遇。”刑侦队张海队长面色严肃，有些感慨。
啪～
一套手铐被扔到赵来福面前。
“自己带上吧！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赵来福眼眸微缩，好像明白了什么，紧接着眼神中有些释然、愤怒和快意。
脸上伪装的憨笑，也变成了死寂般的平静。
“请君入瓮？没想到你们速度竟然这么快！可惜，我还差一步，有些遗憾。”
“还差一步？你还差什么？”刑侦队张海队长猛敲了一下桌子。“虐杀了十二条人命，还不够吗？”
赵来福仿佛被激怒一般，如同一只苍老的雄狮怒吼着。
“够？怎么可能会够？”
“你应该知道原因的！”
“我遵纪守法与人为善一辈子，孙女却被害死了，就是那些混蛋害死了我的孙女。”
“活生生的害死了！”
“结果呢？”
“他们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坠楼而亡？自杀？与他们无关？”
“可笑，这就是法律给我的答案？”
“我不接受！”
“既然法律不能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那我这个绝后的老家伙不介意亲自讨回来。”
“所以，这就是你把他们都杀了，还把舌头泡在福尔马林的理由？”刑侦队张海队长冷笑着说道。
“撒谎、造谣、污蔑、编制谎言。”赵来福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整个人手舞足蹈，感觉精神好像有问题一样。“既然他们嘴巴不用来做正事，那舌头自然也就多余了。”
“这就是来自上天的审判！”
“可惜，那些审判的战利品，还没给颖儿看呢！”
“那刘明呢？为什么要特意陷害他？”女刑警李嫣然皱着眉头问道。
“刘明？那个小畜生从小就不学好。”赵来福脸上的狂热消失，再次恢复平静。“在他小时候，我教他开锁，给了他一口饭吃，没想到这个小畜生竟然敢偷东西。”
“所以，我直接将他撵走了。”
“然后，他上大后，更加不要脸，居然惦记起老头子我的家产？”
“哼！颖儿出事，没准就有他的原因。”
“正好他没有备案学过开锁，还有案底在身。”
“索性让他当个替死鬼，用来替我挨枪子。”
“毕竟，我曾经教过他开锁，给他一门技艺傍身。”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是他欠我的，应该还的。”
“可惜。”
“早知道结果是这样，我就应该自己动手的。”
“有些可惜了！”
“赵来福，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忏悔之心吗？”女刑警李嫣然火冒三丈的怒呵道。“当时的案件有调查监控记录，我查过看过，监控上显示的很清楚，你孙女确实是自己失足坠楼，并无其他因素导致。”
“你这是在迁怒、在内疚、在悔恨。”
“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孙女，所以，因此选择报复别人。”
“迁怒？内疚？悔恨？”赵来福呲着牙脸上表情似苦似笑。“你倒是说到我心坎里了。”
“我一直很恨自己怎么不早点动手！”
“怎么在他们欺负我孙女，诋毁我孙女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审判他们。”
“不然，我孙女也许就不会死了。”
“不会被他们害死了！”
李嫣然一时间语塞，竟然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
还是刑警队张海队长经验多一些，他连忙跳过这个话题，按照程序问道：
“赵来福，把你的犯罪过程，以及之前那些犯罪过程都说交代了吧！”
听到这句话，赵来福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玩味的拿起手铐，自己给自己铐在桌子旁。
“张队长，别说这些程序话了，我一个绝后的老头子，无牵无挂，也无所顾忌。”
“今年也有七十二了，离死也不远了，没什么好怕的。”
“现在事发了，我也什么都不想说，你们爱怎么定罪就怎么定罪。”
“对了，我家所有财产我都提前签合同捐了，只要我一死，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留不下。”
“什么被害者家属补偿，那都不用想了，老子毛都不会留一毛。”
“他们死有余辜！”
这一席话说完，赵来福便不在言语，一言不发。
无论是审讯室内的张海、李嫣然，还是正在全程观看审讯的一众刑侦警察们。
全都鸦雀无声，束手无措。
面对这种骨灰盒级的对手，他们都有些懵。
一切都是因为，赵来福的年龄太大了。
什么疲劳战术、强光战术……
根本没法用，也不敢用。
不然。
赵来福一不小心猝死了，他们可就全都惨了。
已经没有其他招数的张海队长黑着脸，带着李嫣然离开。
走进隔壁的监控室后。
张海黑着脸说道:“将这次连环灭门案的立案相关材料整理一下，报告写好，我拿给局长过目，申请结案！”
“之后会提到刑事诉讼阶段，交由法院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