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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不是亲的,不算
    <div id="cener_ip"><b></b>    男子身形俊削挺拔,一袭玄色的衣袍,烫金色的火焰纹案,修长冷傲,眉眼生硬,深邃的黑色瞳孔,平静地望着几个小萝卜头,气势逼人。

    凌博站起身,面色微冷,狭长漂亮的桃花眼晃了晃,尽是冷芒。

    他就怎么直直站起身,上前两步,隔着中间的一张长桌,冷冷地瞧着对面站立着的凌渊。

    尚且稚嫩的嗓音,略带轻讽,“用不着你管。”

    凌渊神色未变,浅浅淡淡,平静地瞥了凌博一眼,说道,

    “我是你爹。”

    凌博冷笑,“那也管不着。”

    凌博面色沉冷,“你便是天皇老子,也管不着我们。”

    早些时候怎么不管,呵……

    现在知道娘亲好了,又来管他们,以便虏获娘亲的芳心,未免太天真了些。

    他不认,娘亲是他…们的。

    凌义将合上的书本,放到桌面上,眉心微动,抬眼静静地看着凌渊,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凌天有些懵,站在一侧,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凌云还沉浸在娘亲离开的低落情绪里,忽然身体被一双短短的藕臂给抱住。

    小凌云愣住,艰难地侧头看向抱着自己的小萝卜头……

    小凌安伸着小短手抱着三哥,眼眶有些湿润,吸了吸鼻子,看着那个便宜爹。

    其实他跟着娘亲出去的,可是娘亲让他乖乖等着。

    他要乖乖听话,可是他爹,看起来不怎么友善……

    唉……他其实不想要爹爹,等他长大了,他可以娶娘亲当媳妇,娘亲是他的。

    小凌安想着,抬眼便看到爹爹冷漠的表情,伸手抱住三哥,小声地吸气。

    凌渊眸色微顿,神色依旧平静,他莫名看懂了几个小崽子的意思,他淡声阐述,“那是我夫人。”

    他顿了顿,来回扫了几个小萝卜头几眼,道,“你们若是想要,可以自己去找。”

    “那是我们娘亲!”

    小凌安听了爹爹的话,第一个不乐意了,奶声奶气反驳。

    凌渊微微皱眉,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不是亲的,不算。”

    这一句话无疑晴天霹雳,将几个小萝卜头震得愣在原地,半响一句话也说不出。

    尤其是凌博,他心头正扎着一根刺,未曾拔出。

    他说他要悄悄跟娘亲说一件事,可是当娘亲来问他的时候,他又逃避了……

    如若跟娘亲说的话,那便太自私了……

    娘亲也有自己的选择啊,凭什么要听他的……

    可,这些阴暗的想法时时刻刻缠绕着他。

    他不想有其他人分走娘亲,不想娘亲跟他爹在一起,不想娘亲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他的这些不想,不情愿,不乐意,在凌渊最后一句话落下来时,彻底被打碎。

    他不是娘亲,亲生的,什么也不算!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将他的所有想法打了回去……

    他心里难受,委屈、难过、阴暗…种种情绪包裹着他,像一块细细密密的织布,紧紧包裹着他,让他喘不上气。

    就如同冷冰冰、汹涌澎湃的海浪,一瞬将他给淹没掉;又如同狂风骤雨、黑云席卷,一瞬让他迷失了方向……

    为何……他不是娘亲亲生的……

    凌博胸口闷疼,剧烈地上下起伏,有什么东西要满到爆出来,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他后退了两步,瞥开眼,眼眶红了一圈,长卷的眼睑,遮掩了眸底汹涌复杂的情绪。

    小凌安当场红着眼睛,眼泪啪嗒直直往下掉,小嘴一瘪,呜呜地哭了出来。

    呜呜呜……他爹说得对,娘亲不是亲的,娘亲会不要他们……

    小凌云被小五抱着,小五呜呜地哭了起来,眼泪直掉。小凌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睛也红红的,又强忍着,不肯哭。

    凌天直接傻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再加上宁夏又给他们承诺过不会离开、不会抛弃他们,所以他未曾想过这些。

    本就敏感脆弱的小家伙,被他爹直接戳破了最后一层防线后,一个个红着眼睛,难受、伤心、委屈、不知所措……

    凌天听着小五呜咽的哭声,鼻尖忽然一酸,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他一直以为娘亲是他的,可是他不是娘亲亲生的,他只是个野孩子,爹不疼、没有娘……

    “那又如何?”

    凌义琥珀色的眼眸之中,情绪隐忍,冷冷辩驳。

    不是亲的又如何,娘亲还是在意、疼爱他们的,不像他,半路闯入之人!

    “我若没记错,你与娘亲未真正拜过堂,当初纳娘亲为侧室,你也是百般不乐意。连个正妻位都不肯给娘亲,你…也要、不、得!”

    最后的几个字,凌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冷淡的声音里,条理分明,逻辑清晰,字字句句反驳着。

    他爹都五个孩子了,还纳了百八十个妾,这般男子,真要不得。

    “且你纳妾无数,招蜂引蝶,左右逢源,如何配得上娘亲。”

    凌义的话可谓犀利,句句穿心。

    凌渊听得一愣一愣的。

    前边拜堂成亲那一块确实……

    那会儿他娘本想让他迎娶她为正妻的,他自然是不乐意,可他当时的心不在这一块,他娘又用身体,又用长辈身份来压他,他没理会。

    之后,他娘又考虑到皇城的正处于风口浪尖,而他又是浪尖口,若是真娶了她为正妻,只怕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全都引到了她身上。

    他娘不愿让她顶着这些压力,便想着先纳她为侧室后,再慢慢将她扶正,只是这一切都未来得及实施,他娘病逝了……

    他堂堂正正、第一次娶亲的,也只有她一人,怎么就成了他儿子口中,那个朝三暮四、左右逢源的家伙了?

    就在父子六人互相伤害、互相捅刀子的时候,

    宁夏已经在院外,干净利落地处理了,院子里村民的纠葛。

    “啪——”

    宁夏站在院中,单手拍在那张竹桌上,一声响落下,那张竹桌应声而裂,碎成两半,砸落在地面。

    院子里,妇人们要么抹泪哭,要么相互指责,婆婆指责儿媳,儿媳埋怨孩子……

    院子里充斥着浓重的怨气,仿佛雾气般在氤氲笼罩,时间愈久,这郁气愈强烈。

    一声突兀的声响,打断了他们,她们抬头侧脸看了过来。

    便看到是这院子里的主人。

    宁夏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冷眼扫了一圈院子,头凸凸的疼。

    院子里乱糟糟的,还有几个顽皮的小孩围在井边,摇着把手,水哗啦啦地流,白芷在一旁阻止,焦急的声音被小孩的嬉笑、吵闹声掩盖。

    她用来泡纸张的大盆、大缸,被撒了一堆的石子、沙子,晾衣服的竹竿,也被推倒在地上……

    总之,场面一片混乱。

    “我见你们精神气挺足的,也不需要休息了。”宁夏面无表情地说道。

    往一侧走去,随手捡起一根被扔在地上的长竹竿,缓步走了过来,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她扬了扬手中的竹竿。

    “是我送你们出去,还是自个出去?”

    还在争吵中的妇人讪讪闭上了嘴巴,看着宁夏面色不善,又单手拍碎桌子的彪悍模样,一时不敢吭声。

    场面一度安静,大家伙面面相觑,表情怔愣……<div id="cen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