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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赌赢了,任凭你处置(求全订)
    有了他在胜毅军中施展自身武力这一招,虽不至于让所有胜毅军将士对他马首是瞻,但有了这开局,今后他想完全执掌胜毅军的兵权,亦不算是一件难事了。

    剩下的事情,则需时间去进行磨合。

    而在这一日确定胜毅军番号且点将之后,白贵迅速在荆南府开始了大肆训练胜毅军兵马。

    ……

    创造关学的大儒张载,曾经对宋代军费进行了统计,“养兵之费,在天下十居七八。”宋神宗时期的陈襄也上奏说:“臣观治平二年天下所入财用大数,都约缗钱六千余万,养兵之费约五千万,乃是六分之财,兵占其五。”

    宋朝的喝兵血、吃空饷到了什么程度。

    在宋史中提到,禁军马军一指挥仅余数十骑兵,步军一指挥仅有二三百人。。要知道马军一营整编是四百人,步军一营整编是五百人,缺额的兵员能占到一半到三分之二之间。

    “皇佑间,马军以四百、步军以五百人为一营。承平既久,额存而兵阙,马一营或止数十骑,兵一营不满一二百。而将校猥多,赐予廪给十倍士卒,递迁如额不少损。”——《宋史》

    北宋繁荣,那是仅对汴京而言。

    宋朝的冗兵、冗官、冗费,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程度。

    大宋并非有钱,而是极为积贫、积弱。虽然统治的疆域不少,但实际上的实力和历代稍大一些的割据势力没什么两样。因为基层组织动员能力不行,导致国力空虚,从而废弛。

    朝廷给白贵胜毅军拨的粮饷也不多,亦有可能是雁过拔毛、上下其手的贪污传统,给胜毅军的粮饷只有两千兵员,并且关于马军,只给了三百马军的粮饷。

    马军的俸禄和步军的俸禄不同,一般而言,马军的俸禄比步军多不少。

    负责此事的转运使直说,“胜毅军只有三百马军,剩下的是骡军,这不是马军,还请白将军回去。”

    这句话说的白贵哑口无言。

    南宋官面上, 还没有骡军这一兵种, 若都算马军, 朝廷给的钱那就太多了,若算步军,胜毅军的每月开销扛不住。

    不过白贵直接求到了荆南府知州刘琦, 刘琦在朝廷中还是有点牌面的,上奏说了几句, 可能朝廷对白贵亦有不错的好感, 大笔一挥, 这三百马军改为了原额的五百马军,再每月另拨给一些助饷银, 此事算是终结。

    虽然还缺额不少,但白贵也不是没招。

    他和地方厢军将领一商量,让地方厢军的将领裁员干脆狠一点, 等检阅兵马的时候, 让胜毅军将士充个数就行。

    将吃空饷的钱, 给胜毅军拨一部分。

    换句话说, 胜毅军领地方厢军士兵的粮饷。领的不是一份,而是好几份。

    大家都是同僚, 而白贵人脉更是能登天,加上刘锜这个知州又是白贵叔父,这些地方厢军将领听到后, 很干脆的让给了白贵不少利润。

    这也并非是这些地方厢军大胆如此,而是让别军士兵冒籍领饷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此刻白贵“下放”到荆南府,按理来说, 他们这些将领理应给白贵这个实力派分一杯羹。

    东拼八凑,白贵总算是凑足了胜毅军的粮饷。

    足粮足饷。

    胜毅军开始了蜕变。

    ……

    眨眼便过了两月。

    白贵走在荆州城的大街上, 走到一家酒肆,要了一碟卤羊肉,还有一盅米酒,随意坐在临街的酒桌上,听着食客的高谈阔论。

    “听说金兀术年岁大了,我听从上京行商的人回来说,金兀术昼寝觉冷, 让仆役每日每夜都用炭火取暖。”

    “上京在辽东,本就酷寒,取暖合情合理。”

    “金国皇帝完颜亶愈发昏庸了,我听金国人说, 这金国皇帝啊,故意酗酒,然后趁醉杀了自己的皇后裴满氏,还有自己的皇弟,以及一些妃嫔……”

    “完颜亶不是一个明君吗?他的天眷新政做的不错。”

    “……”

    食客谈论道。

    荆州城位于长江中游,水道旁侧,人来人往,商贾繁密,尤其是现在南宋只剩半壁江山,绍兴议和之后,南宋与金国的商业交往愈发兴盛。

    此刻是南宋境内。

    虽酒肆“勿谈国事”,但国事往往是大多数人关注的,金国还管不到南宋境内商人的谈论,所以这些商人大多谈论金国的内政。

    “金熙宗完颜亶昏庸……”

    “在一一五零年,也就是绍兴二十年,三年之后,海陵王完颜亮刺杀身死,随后被废为东昏王。”

    “而大名鼎鼎的金兀术,亦会在明年,即绍兴十八年病逝。”

    “朝政内乱,名将衰微,此时正是图谋的好时机。”

    白贵听着食客的议论声,心里默默想道。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会和史书所载出现什么变化,所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从刚才食客的口中,他仅凭这只鳞片爪,再结合史料,大概就判断出了此刻金国的内事。

    “不过想要攻打金朝,仅靠赵宋是不可能的。”

    “赵构不可能再进行北伐……”

    白贵内忖。

    绍兴议和,是金兀术主推的,现在金兀术没死,想要金国攻打南宋,亦不太可能。

    “若在大唐,哪有这些腌臜事,说打就打。”

    他叹了一声。

    随意从怀里摸出一张交子,放在了饭桌上,继而离去。

    街上,车水马龙。

    荆州城是此时的天下重镇,街道两旁的店铺密集。

    “咦?白大官人?”

    “白大官人!”

    忽然,从白贵的身后,传来一句句的叫喊声。

    声若黄鹂。

    一停就是个年轻女子。

    白贵猜到是谁,他回头,在人**错之间,看到了街巷中一个白衫女子,头戴白色帷帽,通体皆白。

    而陪侍在白衫女子身旁的,则是青衫婢女。

    三人走近,逛街。

    “白小娘子。”

    “想不到……在江陵城碰到你了。你家不是在姑苏城吗?”

    白贵好奇问道。

    荆州城,又称江陵城。

    “奴家回到姑苏之后,一直牵挂白大官人,后来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白大官人你前往江陵城赴任……”

    白素贞笑言道。

    言语中,皆是对白贵的倾慕之意。

    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不过妾身见白大官人你唉声叹气,不知何故?”

    白素贞又反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说不得的……”

    “如今天下承平,官家又无北伐之意。”

    白贵长吁短叹,“承平之年,武艺无半点用途!我听那来往金国的商贩说,金兀术年老,即将离世,可恨此生无交手之机。”

    他这话一般人要是听到了,定会以为他是大话。金兀术那是何人,天下名将,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

    不过这句话虽然自大,却也可见豪气。

    白素贞见识过了白贵的勇武,自不认为白贵在放空言,她细思了一会,轻笑道:“朝廷无北伐之意,金国却有南攻之相……,白大官人只需等待时机,总有可用之时。”

    “白小娘子不过妇孺,怎可断言国事。”

    白贵摇头,一脸的不信。

    “好你个粗鲁的武夫。我姐姐好心劝说你,你不知谢,反倒说起我姐姐的不是了。”

    小青一脸愤愤之色,打抱不平道。

    “小青!”

    白素贞呵斥。

    虽然小青明面上的地位只是一个婢女,但小青只是白素贞的婢女,而非白贵的,所以稍知道一些礼仪的人,不会亲自动口去训斥。

    而白素贞的训斥,也算是将此事化解了。

    “白大官人,咱们不如打一个赌如何?”

    “赌金国这三个月内,会不会兴兵南下攻宋。”

    “我赌赢了,你就要答应我办一件事,这件事不会让你难做,而且对你亦有好处。我赌输了,任凭你处置如何?”

    小青暗中舔了舔舌头,说道。

    怎么都是一件稳赚不亏的生意。

    “小赌而已。”

    “我答应了又能如何。”

    白贵摇头,轻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