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贼恨得牙根痒痒,但却是半点的办法也没有。
那男人又是一脚踢了过来,“走,跟我们去见官,看来你得关半年了!”
梁上贼松了口气,这天下还没有哪一个监牢能将他困住。
“那位仙子一样的姑娘还拿了瓶药给我!说是一定要给你吃!”男人从怀里慢慢的摸出一个小瓷瓶来,“说是自制的筋骨散!不知道管不管用!”
梁上贼一听心都凉了半截,这赤仙儿的筋骨散药效得两三个月。
“赤仙儿!别让我找到你!”
此时赤仙儿正骑着庄子上的马,从小路上狂奔,直冲着上京的方向。
………………
金銮殿内,青衣双蝉髻的宫女颤抖着将茶盏放上龙案,然后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玉砖擦的亮若明镜一般,照应出谢江歧那张儒雅的脸来,那双琉璃色的眸子,也褶褶生辉。
皇帝坐在龙椅上,眼前虽有帘子挡着,但却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他们这是在逼迫朕!”皇帝的目光越过如薄纱的帘子,顺着打开的殿门,遥遥的看见殿前跪着的一个个的大臣们。
一个个穿着官袍,已经四天未吃喝了,适才还有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臣活活的冻死,被人抬走了。
殿中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外面的全是皇后一派的人,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竟然连他一个皇帝也不放在眼中,而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杀了代珩。
“父皇息怒!”谢江歧皱眉,眉目间似有化不开的担忧。
“息怒?!代珩不顾是在替朕办事而已,他们今日是冲着朕来的,今日先弄死了他,来日便轮到朕的身上了!”皇帝忽的眼底发红,“朕告诉他们,这皇位,朕不可能给她儿子的,到时候这江山社稷,只怕要落在他们手里了!”
这话可不能说,但皇帝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
谢江歧那双淡色的眸子里,隐隐的有一丝的笑意。
就在这时候,却见蒋公公从外面匆匆而归,一身的风雪,满脚的黑泥,一进屋子还未来得及请安,便听皇帝道:“阿珩如何说的?他可答应了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云虔!说云虔勾结四大恶人将他骗走的?!”
蒋公公见皇帝急成这样,顿时也慌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而皇帝已经急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跑过来一把揪住了蒋公公的衣服,怒斥道:“还不快说,他究竟如何说的!你究竟告诉他了没有,只要这样说,朕可以从轻处置,现在那个佘老夫人不知所踪,连给他作证的人都没有!”
蒋公公看了一眼在屋里的谢江歧,“陛下,奴才好话都说尽了,可谁知那小郡王油盐不进一般,好似心灰意冷,一心要求死一样,自始至终只问了奴才一句话。”
“问了什么?!”皇帝神色激动。
蒋公公犹豫了片刻,十分艰难的道:“他说何时行刑,他不想在等!”
皇帝脸色铁青,忽的眼前一黑,几乎昏倒过去。
“好,朕就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