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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前往蜀山(求全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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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接我?”

    “本官这一路上,每州都少不了迎接我的人!”

    白贵勒住缰绳,看了眼箪食壶浆,以迎钦差的锦官城官吏、平民百姓,摇了摇头说道“按照规矩,先不入锦官城。”

    “唐志达,你到锦官城门口,告诉他们,本官暂在蜀州歇息几日。”

    “欣赏欣赏蜀州的美景。”

    他缓缓说道。

    唐志达,是林天南的二弟子,身手敏捷,现在已经是他的亲卫首领。

    他尽管有千牛卫护卫左右,但千牛卫领的是朝廷的俸禄,不是他的。而且担任千牛卫的都是朝廷贵胄子弟,一般比较惜命和自视甚高,不好指挥。所以他用私金自己筹建了护卫编队,总共三十六人,其中林家堡弟子二十三名,其他江湖人十三名。

    益州,现在不仅是单指川地。在唐代,这只是一个小州,地理范围大概是锦官城附近。在益州旁边,还有蜀州、简州、彭州等州。

    “是!使君!”

    唐志达领命,策马到了锦官城门口,喊话道。

    使君,是刺史的雅称。

    锦官城门口,各级官吏听到刺史不回府,暂去别州,一下子群议沸起。

    “怎么办?新上任的刺史摆明是对咱们有意见。”

    “听说这位白使君在江南大肆招揽幕僚,这些幕僚可还是居于闲职,咱们可不就碍了眼吗!”

    “……”

    众人窃窃私语。

    不过也有官吏领会到了白贵的意思。

    暂居蜀州,而不入锦官城。

    这是新上任的刺史不想弄得大家都难看……。

    知事的官吏都知道该怎么办。

    ……

    蜀州,临近益州。

    白贵如果仅是益州刺史,那没什么太大的权力,但他是剑南道的按察使,基本上剑南道的吏治都由他管辖,所以即使是去蜀州,蜀州官员也得诚惶诚恐接待。

    蜀州官吏匆忙设宴。

    天下有扬一益二的说法,在唐代长江流域中,最繁盛的两个地方,就是扬州和益州。

    所以川地也容易出贪腐的官吏。

    一个个战战兢兢。

    餐中。

    白贵注意到了一个蜀州刺史属官,从七品的蜀州司户杨玄琰。

    无他,杨玄琰的女儿太出名了。

    杨玉环,四大美人之一,想不熟悉都不可能。

    “不过……她女儿要在开元七年之后才会生,现在才是开元二年……”

    “还有五年!”

    他暗忖道。

    “弘农杨氏,不愧是世代簪缨,就没有长得差的人。”

    白贵又仔细打量了一眼杨玄琰。

    身着绿袍,甲字脸,面容端正俊逸,颌下几缕清须,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

    打量完毕,他收回目光,不再细看,专心对付起眼前的美食来。

    只不过白贵收回了目光,但刚才被打量许久的杨玄琰却是吓了一大跳,他祖上是随隋时的上柱国,地位不低,但传到他这一代,虽说兄弟几人都在朝为官,但官职都不怎么高,家资也肉眼可见的慢慢少了起来,所以大贪不敢有,小贪却是时常有。

    被白贵这一注视,杨玄琰立刻误以为自己的罪证已经被白青天收集齐了,正准备等待时机,拿他法办,心中惊恐,惴惴不安。

    地位高了,一个普通的行为,都会有无数的解读。

    晚间。

    杨玄琰在刺史府求见,呈上自己的罪证。

    白贵作为按察使,比蜀州刺史地位更高,所以直接入住蜀州刺史府。

    “杨司户既然选择坦白……”

    白贵翻了一眼账簿,七品小官没贪多少,他点了点头,“你是蜀州第一个到本官这里表露罪证的官员,贪污数额不大,可酌情处罚。”

    “另外你献上这账簿有功,本官亦是记你一功。”

    “功过相抵……”

    “杨司户前途大有可期啊。”

    他将账簿放在案牍上,燃灯如豆,他缓缓说道。

    想要将全部的蛀虫全部扒出来,没点手段可不行。而且对贪官也不能一概处理,得讲究方法策略。

    所以杨玄琰阴差阳错,胆小怕事,反倒是立了一功。

    “下官多谢白钦差提携。”

    杨玄琰脸色一喜,躬身回道。

    ……

    一连数月。

    白贵以雷霆手段将不少益州、蜀州、彭州各地的官吏,革职查办。

    整个川地官场风气为之一肃。

    而缺下来的官吏,他趁机向皇帝李隆基举荐此次吏治考核中的清正廉洁官吏。

    这是应有之理!

    而这些所谓的清正廉洁官吏,不乏杨玄琰这种“戴罪立功”的官吏。

    内功修炼完毕,那么就是图谋吐薄、南诏的外功。

    益州,锦官城,刺史府。

    “白使君,我等已经探明了南诏虚实。”

    “在南诏都城太和城中,有谣言说,巫后是妖,是蛇妖,蛊惑了巫王,而在南诏国中,也兴起了一种教派,叫做拜月教……”

    “拜月教的拜月教主是黑苗出身。下官看其目的,应在颠覆南诏国。”

    “下官建议,我们可以静观其变,等南诏国大乱时再出兵,定能一举攻克南诏!”

    林天南越说,神色越是激动。

    军功!封侯荫子!

    以大唐的实力,趁虚而入,直捣龙城,定能一举成功。

    到时候,白贵是剑南道按察使,能得到首功,而他作为属官,得到的功劳决计不低。

    “既然是蛇妖,必有奇异之处!”

    “普通的士兵要是攻打南诏国,必有损伤,若是此蛇妖会一些瘴气之术,平空折了兵马,到时候非但不是我等功劳,反倒是大罪!”

    小亭中,白贵呷了一口热茶,平静说道。

    “使君说的不错。”

    “极南之地,多存瘴气,若是贸然行军……”

    林天南亦是冷静了下来。

    自古以来,中原王朝之所以难以攻占南诏、交趾、占城等地,不是因为这些人能打,而是因为地理和气候因素,中原人普遍水土不服,再遇到瘴气,损兵折将在所难免。

    “既然南诏有蛇妖,蜀山剑派的弟子向来以斩妖除魔为要务。”

    “此次本官就亲自拜访蜀山剑派,请动蜀山剑派弟子下山除妖,对了,不仅要有蜀山派,但凡是益州各地的门派,例如青城派、仙阳派等派也得一同前去……”

    “此是军国要务,各派不得推诿,不然本官必定禀明圣人,将尔等治罪!”

    白贵放下茶盏,说道。

    他本想说伐山破庙,但想了想,硬生生的止住了嘴。追知道这些修道门派中,还隐藏着什么大佬人物,威胁一二就行了,再多的,就太过了。

    苟!苟住最好!

    “蜀山剑派……”

    “下官这就前去筹备使君拜山事宜。”

    林天南本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好。

    他和蜀山派有旧,所以这件事初始听到牵扯到蜀山派难免不好。但想了想,蜀山剑派确实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现在南诏有蛇妖出现,祸乱天下,蜀山剑派岂能无动于衷?!

    若是介意南诏国是异国,斩妖除魔引起争端。但现在白贵这个上官已经说了,这次是军国要务。蜀山派既然在大唐境内,总得出上一份力不是。

    ……

    蜀山位于眉州。

    眉州与益州毗邻,两州相隔并不远。

    半日即到。

    “到了蜀山剑派,才知道什么叫做仙家福地。”

    白贵登山。

    他吸了一口空气。

    便觉体内蕴养的玄胎都有些兴奋起来。

    贪婪的掠夺蜀山地界上的灵机、

    “贫道等人见过天使,天使远道而来,恕我等未能久候。”

    一个白发老道领着蜀山剑派的众弟子,在蜀道山麓,入山口处迎接。

    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弟子,都是剑眉星目,只不过一个脸色更冷酷些,另一个更洒脱些,腰间系着酒葫芦。

    天使,是钦差的雅称。

    “常掌门客气了。”

    “贫道前来,是奉圣人之命,请蜀山剑派派遣蜀山弟子,随贫道一同去南诏斩除蛇妖,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白贵亦做道人打扮,打了一个稽首礼。

    “天使是修道之人?”

    常浩虽见白贵身披道袍,但他刚开始并不认为白贵也是道士,毕竟唐时很多文人都喜欢穿道袍,白贵特意拜山,穿道袍算是对蜀山派的尊敬,可现在自称贫道,却让他有些讶然。

    “不错,贫道乃是宗圣观入室弟子,曾在长安修道多年。”

    “宗圣观为皇家道统,辅佐皇室。”

    白贵点头,解释道。

    两人一同入山,踏着蜀道天梯,边走边谈。

    等常浩稍走远一会。

    莫一兮上前,凑近,连忙说道“白使君,那……那……南诏的蛇妖是女娲后人,她不是妖物,你错怪她了。”

    “这事我知道。”

    “南诏的不是蛇妖,是女娲后人。”

    “女娲后人人首蛇身,此乃众人皆知的事情。”

    白贵摇了摇头,没有丝毫意外。

    他说女娲后人是蛇妖,即将祸乱天下,是以此为借口,师出有名。

    不然不义之师,未挫先败。

    不仅是他,蜀山剑派想要插手女娲后人之事,也得有个借口。

    “那你还?”

    莫一兮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脑回路。

    喝酒误事。

    酒喝多了,脑子就不怎么清醒。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谁说我这样说了,就一定这样做呢?”

    白贵回道。

    莫一兮不语。

    “你又是怎么知道那蛇妖是女娲后人?”

    白贵问道。

    “我……”

    莫一兮支支吾吾的解释,隐晦的提了一下人面吊坠。

    “那面阳佩,我比你得到的更早!”

    “只不过我没接,重新扔了回去,你既然不想接那姻缘,又何必将其留在手上,既然想接,何必送走,该舍该留,凡事都该果断!”

    白贵摇头,说道。

    这点事情不必隐瞒,没有隐瞒的必要。

    刚才听莫一兮说的话,他才知道,莫一兮是从长安出发前往蜀山拜师时,亦是他得到人面吊坠的那夜,碰见了一个黑袍斗篷人,送给了他人面吊坠,让他保管好。

    “既然要接,就应该接住,何必送走……”

    “喝酒的人未必洒脱啊。”

    莫一兮脸色惨白,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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