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
门口的街道塞满了人,所有人都听说狼妖被抓了。
“听说没,狼妖被抓了。”
“不可能吧,狼妖是妖啊,怎么可能被抓呢?”
“确实被抓了,我都看到了,被官差拖进了衙门。”
“我听说是被苏云抓获的。”
“你们让一让,我进去看看。”
京兆府衙门里头。
御林军手持盾牌和陌刀拦住门口,大堂内部站满了甲士。
正首坐着李道宗,旁边是御史大夫张玄素和刑部尚书李靖,还有大理寺卿戴胄。
李世民和房玄龄、杜如晦在旁边的隔间里偷偷往外看。
中间躺着两个人,一个是狼人,他此时奄奄一息,浑身是血。
另一个是身穿黑衣的女子,手脚被拧断,瘫在地上。
李世民仔细看躺地上的狼人,皱眉道:“果然像苏云所说,那不是什么妖物,就是个和狼一样的人。”
这次见到了真的,李世民可以确定没有什么妖怪。
这下放心了。
如果说长安城有妖物降临,恐怕又是一场风波,有人会造谣说李世民不是天命所归。
这种把戏见多了。
门口的百姓伸长了脖子张望,想看清狼人的样子。
李道宗身穿官服,手持惊堂木,大喝道:“堂下的贼人,你们扮做狼妖,在长安城肆意杀戮,罪大恶极。”
“你们给本王老实交代,到底是谁人指使,说出来,本王给你们一个痛快!”
审讯开始前,李靖和戴胄说应该关入刑部大牢,用严刑峻法逼问。
因为他们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开口,当堂审讯恐怕屁都问不出来。
但是李道宗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当堂审讯。
理由很简单,让长安城的百姓亲眼看看传闻中的狼妖到底是什么。
只有亲眼看过,才会相信狼妖不存在,只是贼人杀戮而已。
这是为了稳定人心。
果然,李道宗问完后,狼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女的努力抬头看了一眼李道宗,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嘲笑,根本不说一句话。
砰!
“还不说,本王把你们凌迟处死!”
李道宗大怒。
堂上鸦雀无声,大家都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李道宗挥挥手,捕头把京兆府的刑具拿上来,将狼人和女子手脚绑住摊开给门口的百姓看。
狼人断了一只手,只能绑住一只手和两只脚。
女子明显是突厥人的长相。
狼人被绑住以后,脸上的头发分开,露出一张恐怖的面容。
狼一样的眼睛,嘴角裂开到了耳朵,两颗犬牙锋利无比,长得和狼非常像。
身上穿着狼皮,后脚的膝盖甚至有往后弯曲的趋势,剩下的一只手骨节粗大,手指锋利。
“妖怪啊,狼妖啊!”
一个老人家见到狼人的模样,吓得昏死过去。
旁人马上把他抬下去救治。
李道宗喊道:“谁在胡说八道,哪有什么狼妖,这是被突厥人放在狼群里长大的刺客,是喝着狼奶长大的狼人!”
围观百姓几乎都是第一次听说狼人这个词。
“狼人?是狼还是人?”
“是狼也是人。”
“那到底是狼人还是人?”
“哎呀,不对,是人还是妖?”
李道宗起身走到门口,说道:“狼人就是人,不是妖,昨晚上被官差斩断了一只手,今天被弩箭射成了刺猬。”
“如果他是妖,怎么可能被弩箭射中。”
这么一说,百姓都明白了。
李道宗又指着女刺客说道:“这是女刺客,就是她带着狼人进入长安城的。”
“她也是人,不是妖。”
“她们两个就像耍猴的,这个狼人被她控制,就是这样。”
门外的百姓听了解释,心中的恐惧感瞬间没有了。
前几天听说有妖怪,都吓得不轻,现在才知道是耍狼的刺客。
“真该死,杀了我们那么多人。”
“把她凌迟处死,一块一块割下来。”
“我呸,狗突厥的刺客。”
门外骂声一片。
狼人和刺客始终一言不发,再问也没什么用。
李道宗的目的就是让百姓打消恐惧感,目的已经达到了。
李道宗让士兵将女刺客和狼人押入刑部大牢审讯,围观的百姓也散了。
李道宗进了隔壁房间,拜道:“皇上,审讯刺客估计要些时候,请皇上先回宫。”
撬开女刺客的嘴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这里等不是办法。
李世民点点头,从后门出了京兆府。
三个人是穿着便服出宫的,出了京兆府,他们没有回宫,而是转身往青龙坊走去。
狼人被抓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长安城,百姓奔走相告,街上的人欢呼庆祝,人们也不挤着出城了。
“老爷,姑爷这次救了长安啊。”
房玄龄说道。
如果不是苏云把狼人抓到了,长安城恐怕会变成一座空城。
李世民点头道:“突厥刺客,突厥狼人,两国交战,不止在战场上啊,一个狼人就把长安城搞得人心惶惶,差点成了一座空城,颉利这厮有些手段。”
李世民佩服颉利可汗这一手,仅用了一个女刺客和狼人,就把长安城搅得天翻地覆。
杜如晦说道:“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次是攻心战。”
说实话,战场上死伤千万都正常,也不会引起什么恐慌。
这次狼人袭击,总共被咬死的人也才20多个,但是造成的心理恐慌却比千军万马厉害。
李世民点头赞同杜如晦的说法。
到了青龙坊,酒坊里的工人都开始干活了。
苏云抓了狼人的消息他们知道,都在惊呼苏云太厉害。
黄强见到李世民来了,慌忙过来迎接。
“岳父大人来了,里面请。”
黄强笑呵呵地带他们进去。
房玄龄感觉黄强的神色有些奇怪,问道:“强子,你干嘛呢?跟做贼似的。”
黄强笑道:“啊?有吗?我怎么会做贼一样,老房你眼花了。”
到了后院,李世民没有看到苏云,问道:“女婿呢?跑哪去了?”
黄强暗暗叫苦,他知道苏云肯定跟花语厮混在一起。
这是被岳父抓飘了呀!
要死要死...
“少爷...他...”
黄强正想着如何糊弄一下。
李世民担忧地问道:“是不是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黄强呵呵笑道:“少爷应该伤得不重,岳父大人放心。”
正说着,苏云骑着马从外面进来。
“呦,岳父大人来啦。”
苏云笑呵呵下马,心中庆幸回来得早,要不然真被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