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面无表情地手机调小音量，放到办公桌上。林
随便金主倾泻愤怒，反正他听不到。
两三分钟后，出乎他意料，金主那边居然主动把电话给挂了。
老吴叹了口气，他都不知道该说是运气不好，还是方一凡太难黑。
“怂凡要创作短视频，要开公司，还要上学艺考，有多努力你知道吗？你了解吗？”
老吴忽然想到刚才方一凡脑残粉回复的话。
这得要付出多少努力？
他正沉思着，手机忽然又震动起来。
这回是老板的。
“金主说给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晾着他不听他说话？”
手机里，老板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一点其他情绪。
老吴这才明白金主这是去告状了。
“他骂的太难听，我就把手机放远了点。”
老吴带着点委屈解释道。
“咱们是服务行业，你出了这么大纰漏，他骂几句，你不该好好听着反思？”
手机里，老板质问，但情绪依旧出奇的平淡。
“老板，我错了，我现在就回电话过去道歉。”
老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平时老板早就暴躁起来了，他试探性地认错说。
“不用，这事儿我一直在关注，你就是运气不好。”
“放心，我已经替你解释过。”
“现在你们什么也别干，我在过去的路上。”
话音落，手机就被挂断了。
老吴按照吩咐让所有人停下，坐在位置上，一种挥之不去的不祥预感笼罩在心中。
“做咱们这行，心里要有个明镜儿｀ ˇ！”
“有些人怎么捧都红不起来，有些人怎么抹黑也没用。”
“但不会是他们的错，都是咱们无能，被拿来平金主怒火是所有老板的基本操作。”
“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留一手，保证能全身而退……”
老吴突然想起来带他入行的那位领导被黑锅离开那家公司时说过的话。
有老领导的前车之鉴，他一直都很小心。
他有所思地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一下，接上数据线。
手机里，电脑里的所有录音和资料，没有发送过的，全部打包发到某个邮箱里。
做完这一切，老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老板，一个中年国字脸，略为发福有点肚子的男人带着两个保安走了进来。
老吴看到这一幕，心顿时沉了下去。
“老吴，你这次给公司和那边造成的损失太大，太难听的话我不想说。”
“你不走，其他合伙人和那边，我没法交代。”
“好聚好散，离开吧！”
老板根本没废话，当着一众员工面，很突兀了解释两句后，宣布了决定。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寂静无声看向老吴。
两个保安也随着话音落下，一左一右一脸提防地来到老吴身边。
“请你离开，吴先生！”
“除了私人物品，公司配的手机电脑这些办公物品，你不能带走！”
难听的话，都让保安说了，说完还不忘直接搜身。
“我理解，就是想问个问题。”
“上个月和这个月工资，还有项目奖金，年终奖怎么说？”
老吴任由两个保安摸兜拿走手机，目光越过他们，相当平静问。
“我的损失找你赔偿了吗？”
老板寒声问过后，示意保安把老吴带出公司。
他这个公司经营项目太明感，要保证老吴不带走公司任何数据和其他有威胁的东西。
这也是他在电话里安抚老吴的原因所在。
给公司造成了这么大损失，还想要工资和奖金，真是岂有此理！
“一定要做这么绝？”
老吴两个胳膊被保安夹着，路过老板身边时，压抑着愤怒问道。
他每个月有房贷车贷要交，有老婆孩子要养。
这里是燕京，断了收入，尤其是要大量用钱的年底，这个年还怎么过？
“｀ ˇ我开公司是为了赚钱，不养废物。”
老板凝视了老吴一眼，又环顾整个办公室其他员工，带着警告之意说。
这个行业，人脉才是关键，技术含量很低，员工里没谁是不能被替代的。
他也不怕老吴反水，没有证据知道再多有什么用？
现在这个时代，造谣的成本，可太低了，谁能信一个职业水军的话呢？
更重要的是，平了金主怒火，还省了一大笔工资和奖金！
钱这东西，省下来就是赚啊，谁会嫌多呢！
老吴突然觉得很可笑，刚才电话里还安慰他说是运气差，现在就变成废物了(钱李好)。
他没再能问出其他问题，就被两个强壮的保安直接带了出去。
没反抗，也没必要，健健康康离开就好。
闹起来被揍一顿，也是白被揍。
有证据去走程序都能把普通人拖死，更别说不会有证据。
灰色产业公司，谈法律或是人情，那太天真了杰。
老吴人到中年，没那么幼稚。
他找到一家网吧，从邮箱里的压缩文件里整理出一份最快变现的。
临近年底却没了工作，更没了应得的工资和奖金，他需要一笔钱度过难关。
“你做初一，就不能怪我做十五了！”
老吴冷笑着点开一凡传媒的官方网站，找到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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