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张妈妈愕然问道。
“没什么，打听不到也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
张芷枫微微摇头，看着场中那个带着口罩，继续刷题的男孩。
今天不止这一场戏，十二点前能回家就算导演仁慈了。
张妈妈闻言眼中有光芒闪过，点点头，离开张芷枫去打听消息。
好一会才回来，张妈妈脸上带着兴奋地光芒，把张芷枫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是有个导演过来找唐制片，我悄悄在旁边听着。”
“那导演想导个独立电影，请唐制片过去帮忙，唐制片直接答应了。”
“据说还要去戛纳金棕榈碰碰运气，没打算在国内先上映。”
“闺女你不是想演独立四零零电影了吧？”
“听话，闺女，咱们千万别参合！”
“那都是一群疯子，你看那禁导禁演的，可不都是他们。”
“妈知道你这几年没拿什么有分量的奖，有点心急。”
“但这事急不来，你才几岁？”
“……”
张妈妈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着。
张芷枫皱着眉，等张妈妈说完，才开口说道：
“冬鱼在我这个年纪，都已经在国际上拿了不少奖。”
“这是运气！”张妈妈在旁边苦笑。
那可是国师成名多年后重拍文艺片。
当时顶着全国人民的质疑，赌上大半生名誉。
没有任何可复制性。
“我运气其实不差啊！”张芷枫声音有点低沉。
大导演她又不是没合作过，剧本也一直再三精心挑选。
但在获奖的运气上，永远差冬鱼那么一点。
“别想太多，你这个年纪，已经超越大部分同龄人，别给自己压力。”
张妈妈叹了口气，她知道闺女对人气什么的其实兴趣不大。
真正感兴趣的是剧本和有张力有意思的角色。
获奖是对演员表演的最大认可。
但偏偏，上面有冬鱼这座大山压着。
按说以闺女的年纪，和冬鱼没什么直接竞争关系。
两人差了小十岁，一代人的距离。
问题是，闺女有时候脑子转不开的时候，会觉得有人能做到，她为什么不能？
说是跟冬鱼较劲，不如说是跟她自己！
“我知道了，你有机会跟唐制片打听打听是什么类型的独立电影。”
“哪有那么巧，就有合适我的机会，又真能轮到我头上。”
张芷枫笑着宽慰她妈，但意思里没半分退让。
“……我知道了。”张妈妈心里叹了口气，自家闺女主意有多正，她心知肚明。
她现在只希望那位导演的作品，真没适合闺女的角色。
张芷枫看着亲妈不情不愿的样子，心里其实了然，她望向片场里，学霸在角落里刷作业。
方一凡其实不想刷作业，但张芷枫那边实在不好往上凑。
人家亲妈就在旁边，当着妈面撩闺女，他是真活的不耐烦了。
片场的新鲜感一过，他一个龙套能做的事情就是无尽的等，还不能自由活动。
中间童文洁还专门打电话过来问怎么回事。
一听是被魏无华带到片场，还是周公子，胡哥参演的，顿时乐得不行。
嘱咐了几声安全，让他早点回去，就没再过问。
一直到了十一点半，总算是拍完了。
方一凡拿到了八十块钱。
他看着手中的钱，眼都红了。
第一次演戏的片酬，真是激动，想摔桌，想砸人。
像我这种挂比，第一次参演电影，在八十后面加个万才是正常操作吧？
八十块，在燕京一个人撸点串就没了。
方一凡收起手里的钱，心里安慰自己，以后成名，他就有鸡汤哄别人了。
“感觉怎么样？”
魏无华喝了一肚子水，回去的路上，摸着浑圆的肚子问。
“无聊无趣。”方一凡如实说。
他以前想象拍电影电视有多开心多有趣。
扯淡呢！
当了回龙套才发现，真特么不是一般的无聊，跟提线木偶一样0 ......
“龙套是这样。”
“演员还好点，至少聚光灯下有高光时刻，也能享受万众瞩目，粉丝追捧。”
“导演就不一样了，体验大多时候比龙套还要差。”
“片场内外所有的问题都堆到导演身上，有时候问题会多到让你怀疑人生。”
“而且爱好一旦变成职业，以前多么有趣的事情，都会变得枯燥乏味……”
方一凡听着听着就不乐意魏无华的说法，打断说：“这未必吧，有些潜水规则还是相当有趣的，什么工作做久了都那样，我们要善于知道优点。”
来自魏无华的意外值 88
感情你小子学编导就是为了潜水规则？
就不能有点出息，说点光明正大的？
“……”魏无华无言地看着方一凡。
转折的话都让你说完了，我特么说什么？
还有，潜水规则？你可是眼光真好，一眼就看到最大的优点了！
可惜，还是太天真。
“带资进组的，人家不给你气受你就感恩戴德吧。”
“大公司送来的，人家背后有人，轮不到你。”
“没什么背景的，你还要担心她是不是藏一手留着算计你。”
“这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想走的 远，最好就少沾染什么潜水规则。”
魏无华没有忌讳和方一凡这个学生说这些，一句句直接打破方一凡对导演的美好误解。
“……”方一凡无言以对。
“那你为什么还想干这行？”方一凡眼神怪异地问魏无华。
“我也不会干别的啊！”魏无华理所当然说：“到了我这个年纪，跳槽都要犹豫半天，更被踢换个行业重新开始，只能熬着下去，运气好翻身，运气不好，也就这样了。”
原来魏无华没成名前，这么丧的么？
方一凡笑着点点头，然后说：“你肯定可以的，就差一个作品，一个机会。”
“那就借你吉言了。”魏无华洒然一笑，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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