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李哥吗？”
“小林……”
电话那头的李姓警察有些疑惑。
林缺的中气很足，仿佛已经从丧妹的悲痛之中走出来了。
他可是记得清楚。
当看到妹妹的遗体那一瞬，这个叫做林缺的小伙子是如何当场崩溃，哭得那叫一个悲伤，那叫一个凄惨。
即便是他们这些看惯生离死别的警察，当时也觉得难受。
时隔半月，终于振作起来了吗？
“小林，你现在状态很好啊。”
“咳咳……李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难道是那桩血祭案件有进展了？”
说起这个。
林缺就来了精神。
他现在能为妹妹做的事情不多，仔细想想也只能找到凶手，为她报仇。
这或许，是他能为妹妹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毕竟，他也不太清楚鬼魂需要些什么，不知道烧纸有没有用？
“额……”
电话那头，传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
“我打电话过来就是告诉你，暂时不用到局里来询问调查进度了，这件案子已经被其他部门接手……”
林缺微微皱眉：“其他部门？”
“嗯，是这样的，毕竟涉及邪教问题，所以会由专门的部门来调查解决。”
李姓警察并没有和他多说的打算。
看来，应该是警察内部的机密。
事情似乎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我就不打扰了，小林，你后续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也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出于人道主义的安慰了林缺几句，让他节哀。
不要太过伤心。
人死不能复生。
这些话让林缺哭笑不得，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人死之后的鬼要怎么处理，你们警察倒是支个招啊！
放下了手机。
林缺来到厨房里面开始准备今天的早餐，当他准备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香气飘入了他的鼻腔。
普通人或许闻不到。
但他的五感多么强大，立马就闻到了这股熟悉的香气，是从妹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犹如兰花一般的淡淡清香。
所以说，美少女真不得了。
就算变成鬼……都是香的！
“穹，你刚才是准备做早饭吗？”
问了一句，理所当然的没有回复，林缺做好了两个人的饭。
端上桌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感知到客厅的餐桌旁边，多了一团冷空气。
“……”
“好吧。”
无奈，他只好摆了两副碗筷。
忽然间，林缺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办法跟妹妹交流。
“我问你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的话，就用筷子敲一下碗，不是的话就什么都不做。”
“明白了吗？”
一根筷子微微浮动，敲了一下碗。
“真乖。”
他沉思片刻，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还记不记得，是谁杀了你？”
筷子没有动。
客厅里沉默了许久。
看来，厉鬼的确是神志不清了。
本来想询问一下有关凶手的信息，但现在这个样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无奈之下，林缺开始第二个问题。
“穹，还在听吗？”
“当——”
筷子敲得很用力，表示妹妹现在很不耐烦。
“那，现在你能自己吃饭吗？”
再一次沉默了下去。
不能吗……
厉鬼，再也吃不到阳间的食物——不，或许可以像供奉先祖神佛那样，林缺连忙起身准备，去厨房舀了一碗粥。
然后再搭配她平时喜欢的华夫饼。
还有一盒牛奶，高中生在长身体，这个东西不能少的。
三样东西，刚好是单数。
他听说过给死去的人上供品，最好是用单数，因为单为阴数，双为阳数，如果是双数的话鬼魂就吃不到了。
他走进妹妹的卧室。
把这些东西放在书桌前，想了想又去冰箱里拿了三个奶酪面包。
最后，点燃了三炷香。
小心翼翼的插进了香炉里面。
冒出来的香烟欢快的飘舞，那张遗照里林穹的笑容也更加可爱。
当然，这都是他的心理作用。
他也感知不到妹妹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只能感知到她现在就是一个阴冷气团，如同史莱姆一样蹲在书桌上面。
接下来呢，该怎么交流？
成天无语凝噎，以泪洗面，也不是他的性格。
林缺思考了许久：“早饭既然吃完了，那就好好学习。”
“……”
“那本五三你做了没有？”
“……”
妹妹不想理他。
早饭过后，他就来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
首先发信息给某所高中，告知对方自己放弃了在该高中任职教师。
毕竟，他现在也没心情去当什么老师。
至于经济来源……
这个不用愁，家里的存款还有不少。
而且他好歹是抱丹宗师，实在没辙还可以开一个武馆。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职业武者，官方也不会拿出钱来支持我去打拳。”
然后，林缺开始在网络上搜索灵异事件。
“嗯？居然有这么多？”
【今日下午，高新区再次发生一起跳楼自杀事件，这是本月以来第二十起跳楼自杀事件，死者基本是it从业者……】
【寻人启事：寻找失踪高一女学生刘小雨，已经失踪十天，外表特征如下……】
【江海多个市区同时发出警告，有流窜作案的凶犯流入，请广大群众夜晚不要在外逗留，尤其是中小学生……】
【接二连三发生跳楼事件的安平医院，在昨天被警方封锁，该院病人也已陆续转院到本市的其他医院……】
越是了解这个世界，就越是感觉到，这个世界真的非常危险。
别的不说。
就江海市本地。
最近爆发的恶性案件就有直线上升的趋势。
而且大部分案件都最终以意外事故作为掩饰，避免人心惶惶。
林缺越是看出这些新闻背后的本质，就越是心头发凉，要不是他的意志已经千锤百炼，怕是现在都要感觉绝望了。
“人间如炼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