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刑警听到林辰的询问后，他又呸了两下，说道：“和沙子混合后的水，有些咸涩……”

    “没错，就是咸涩。”

    林辰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微笑来，他指着远处的一堆沙子，说道：“沙子这种东西，别看很普通，但也是有种类的区别的。”

    “沙子有山沙、河沙以及海沙，同样是沙子，但是海沙却是不能用来做建筑材料的。”

    “海沙的含盐量比较高，氯离子超标，所以海沙具有强腐蚀性，它不但损害混凝土的本身，还能破坏钢筋钝化膜，腐蚀钢筋，有用了海沙的建筑寿命比正常建筑少一半，很多楼房露面斑驳钢筋外露，就是因为用了海沙的缘故。”

    “海沙不能盖房子，但是黑心的商家、开发商，还是会用海沙作为建筑材料，因为海沙的价格低廉，能让他们获得更丰厚的利润。”

    林辰的目光，看向了房东，说道：“你盖加层运来的这些沙子，是海沙。”

    没等那房东说什么，林辰看向了包青山，道：“而你家的那双皮鞋的防滑纹路内嵌进去的沙子，就是海沙，咱们天海市虽然有一个海字，但是，我们不是沿海城市，海沙这东西，可不是哪里都有的。”

    “包青山，你告诉我，为什么天台这里出现了海沙，而你的鞋底也出现了海沙？”

    包青山盯着林辰手机屏幕上的那个鞋底照片看了又看，他有些慌张的道：“警察同志，我鞋底的就是普通的沙子啊，为什么你说那是海沙，就是海沙。”

    “这个简单啊。”林辰道：“只要把你家那双鞋子鞋底内的沙子取出来，拿去和天台的这些沙子进行对比化验，就清楚了。”

    “妈-的，居然卖给我一些海沙，那该死的。”这时，房东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

    没人去在意房东的谩骂，包青山咬了咬牙，对林辰说：“我那双鞋子已经很久没穿了，就算鞋底里的是海沙，也可能是我以前在哪里弄进去的，不能单凭这一点，就说我一定来过这里啊。”

    “对啊。”包青山的老婆也帮腔道：“以前我们住的那个地方，旁边有人盖房子，我们每天都要从那里走过的，说不定那些盖房子的人，用的是海沙。”

    面对夫妻俩的再次反驳，林辰笑了笑，他从容的问包青山道：“你会抽烟吗？”

    “以前会，但是已经戒掉了。”包青山回答道。

    “最近有复吸吗？”林辰再问。

    包青山摇头道：“没有，最近我已经没有抽过烟了，我已经决心戒掉香烟了。”

    “这家伙，一会鞋底，一会沙子，现在又是抽烟，跳跃性也太大了吧。”苗芸菲望着林辰那张从容不迫的脸，在心中想道。

    林辰看向众人，道：“你们跟我过来。”

    众人跟随着林辰，来到了天台的另一边，林辰指着天台围栏上，一处略微灰黑的地方，说道：“这是烟头按灭在上面留下的痕迹，这个痕迹很新鲜，明显是这几天内留下的。”

    林辰看向了那几个负责加层的建筑工人，问他们：“你们几个，会抽烟吗？”

    几个建筑工人都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抽烟，房东替他们说道：“警察同志，他们都不会抽，这点我能给他们证明。”

    “好。”林辰望着包青山，说：“死者不会抽烟，这几个建筑工人不会抽烟，房东也不会……”

    包青山没等林辰说完，就道：“你是要说这个按灭烟头的痕迹，是我抽烟留下的？拜托啊警察同志，这栋楼里那么多住户，为什么不是他们留下的，而要说我？”

    “第一，最近这些天楼顶在弄加层，楼顶有些乱，一般的住户不会上到楼顶来吸烟的。”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在这个按灭烟头位置的这一面的楼下地面上，发现了这个。”

    林辰说着，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密封袋，在密封袋里面，有一个变了形的烟头。

    “我昨天来到这个天台的时候，就发现了围栏上按灭烟头的痕迹，有人在这里抽过烟，但是楼上没看见烟头，我觉得应该是扔到楼下去了。”

    “所以在我下楼的时候，绕到了这一面，因为这一面和旁边房子靠的比较近，巷子比较窄，很少有人从这一面的巷子走，我在巷子中，找到了这个烟头，你说你最近都没抽烟了对吧？那可以拿这个烟头去化验一下DNA，和你的DNA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包青山的脸部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住了，他双眼有些失神。

    张天暧望着那个密封袋里的烟头，忽然记了起来，她道：“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们下楼后，你让我和夏妙妍在门口等了一会，然后就走了，那时候你是去找这个烟头啊？”

    “对的。”林辰说道：“你之前和我说过你们审问过这几个建筑工人，他们说白天开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上来过，也就是说，烟头是晚上有人在楼顶留下的，楼顶这么乱，谁会吃饱了撑的，晚上上来抽根烟？”

    林辰望着包青山，道：“现在不需要你说话，我来推理一下你的犯罪过程，以及你是怎么有不在场证据的同时，还能杀掉死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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